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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感言到,陈先生闻此言,只是转过头,看着妻子。两人相视而笑,眼中哪里还有昙花。 两个孩子还小,还不懂陈先生与夫人之间的情谊,只是觉得今晚果然是美。 看完昙花本该在崦嵫院就睡下,两个小的非得闹着要回自己房里睡。陈先生和陈夫人拗不过,便想着送他们回去,正在披衣之时,两个小娃娃早就窜了出去。 夜里黑得重,但是月光洒下来却又有不说的温柔,天上的星星闪烁,看着干净轻灵又那么的璀璨。 “哥哥,你看,天上的星星在闪,真漂亮。”黛玉扯扯汤姆牵着她的手。 汤姆抬眼去看,星空被他记在了心里,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接下去:“你小心点,注意些脚下,莫要摔了。“ 丫头们提着灯,弯着腰照在他们二人脚下。“我想自己打灯。”黛玉抬头期望的看着汤姆,那双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拿她没办法。 汤姆从小丫头手上拿着灯,微微的弯着身子,黛玉握着前面一点的把手,两个人一起握着灯往前走。灯光并没有那么亮,不过是照亮了脚下的那一圈,黛玉就看着眼前的昏黄的小圈圈一点点的往前挪,汤姆走在旁边看着她踩着圈圈走。 要是能一直留在这里……..汤姆在看着黛玉有趣的样子,在心里思考着留下的可能性。 这个时候,林如海好几天的在衙门休息,贾敏眼底明显的青痕都挡在了两个孩子前面,让他们可以在这个安静的夜晚踩圈圈。 最好的年华就是这样。随着时间流逝,太阳落下,回顾一生,最美好的不过是躲在父母背后的斗草挑花吵吵闹闹。 当天晚上汤姆又回了孤儿院,以为能和往常一样天明便回林府,却在开门的瞬间感到绝大的压力。好像突然被扔进了浆糊里,整个人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迟缓、沉重,感觉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是们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整个空间都被压抑着,仿佛空间已经扭曲,汤姆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好像心脏就在耳朵边上一样。 放开门把,汤姆整个人都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全身都被汗湿了,黑色的头发零落在额前,被汗粘住。 为什么会这样?汤姆惊魂不定,门口却响起了敲门声,伴随的还有小孩子的声音:“汤姆,汤姆。” 汤姆的意识有些涣散,根本听不出这个人是谁,但是现在不管是谁都不重要了:“滚。”随着他的怒气,外面的人飞了出去。汤姆没有心思管外面的死活,趴在地上,努力的想压制身体里狂暴的力量,这力量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似乎是想要在他的身上破开一个口子钻出去。 房间里的东西不停的抖动,像有生命一样在恐惧着。汤姆的手指扣住地板,用尽全力爬到门口。 这个房间这么小,从屋这头走到那头也不过就是五步的距离,但是在连这五部都不到的距离里,汤姆已经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了。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充满气还在不断充气的气球一样,快要被那股力量撑爆了。 终于爬到了门口,汤姆充血的双眼看着现在显得极其巨大的木门,心里全是希望。只要到了那边,只要黛玉在,就一定有办法。 汤姆抠住门缝,马上就能打开了。背上的压力更大了,好像压了一座山一样,汤姆已经尝到嘴里的铁锈味了。 带着血迹的手用尽全力的想要把门抠开,哪怕只是一个缝隙。 意识越来越模糊,汤姆忍不住快要闭上眼睛的瞬间,压力一下子消除了。汤姆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意识清醒,身体里的力量温驯的像跳平静的河流。 坐起来,汤姆擦了擦嘴角的血,要不是嘴里还有血腥味,手指尖也烂了,汤姆几乎以为刚才是异常幻觉。 明明身上还有充足的力气,但是汤姆就是觉得浑身乏力,靠在门上动不能动。等他再次醒来,天又黑了。 站起身来,拉门来,一步就到了黛玉房里,黛玉睡着了,守夜的郭嬷嬷第一个看见了他,差点惊叫出声,汤姆压低声音的一声:“禁声。”这才拦住了她。 农平从外间进来,一眼看见一身凌乱的汤姆:“大爷。”声音里有稳不住的颤抖。 汤姆转过身来,农平这才看清他下巴上的血迹,再看他一身的灰尘和破烂的指尖。汤姆在农平再开口之前喝住了她:“回去。”率先往外走,农平赶紧跟上。 郭嬷嬷见汤姆的情形,但要守着黛玉又不能擅离职守,只得叫过了守在一边的鸣雁:“速速去报给老爷太太,大爷受伤了,赶紧去请大夫。” 这头汤姆前脚刚回屋,正洗漱完,那头林如海就和贾敏匆匆赶来了,两人都披着披风,披风下是常服,一看就是情急之下胡乱穿上的。 “汤哥儿怎么了?可是有不好?”汤姆头发还滴着水,只翠正拿着大帕子在一点点的擦,贾敏一过来她让到了旁边。 汤姆直起身来真要给林如海和贾敏行礼,却被贾敏一把抱住:“我的儿,快坐下,这个时候了讲究什么虚礼,到底出了什么事?哪里不好了?” “也没什么就是手上受了点伤。”汤姆伸出手来,指尖上斑驳的伤已经被敷上了药,又细细的包裹了一层。 贾敏托着汤姆的手,不敢用力:“我的儿,怎么就伤成这样了。大夫呢?大夫来了没有?” 这边绿釉已经引着大夫进来了,贾敏匆忙间避让到一旁屏风后,大夫进来不及行礼便被林如海托着引到床边:“请大夫看看小儿。” 那大夫眯着眼睛把了脉,又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小公子无事,手上的伤口也只是皮rou伤,算不得什么,待老头调一副膏药来,日日擦上便好。 林如海陪着大夫出去,配好了药,管家送了大夫回去,林如海这才回了汤姆房间。贾敏已经关怀了一轮了,掉了好些眼泪。养在身边快一年的孩子了,虽说一开始是打着为黛玉好的主意,但日日养在眼前,几分情谊也变成了几十分的情谊了。 贾敏是真担心,但是汤姆却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真是水做的,心里带着满满的温暖思考着:这样哭下去,什么时候会脱水。 “夫人莫要担心,你也听到了,大夫说了,汤哥儿没事,就是手指伤了。你看,他现在大好。”贾敏为着黛玉的身体也没少掉眼泪,对于这种情况,林如海如今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只是汤哥儿,你这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汤姆把昨天的情况说了一遍,却暗暗的顺着自己的直觉保留了一些,比如飞出去的人。 贾敏脸色都已经变了,林如海也蹙紧了眉捻着胡须:“竟有这种事?可是时常发生?” 汤姆又些急切的说:“也不是时常发生,加上这一次,是第二次了。很多年前发生了一次。” 此等奇闻异事,林如海也想不出办法来,只是细细交代:“此等事着实惊疑,我等凡人也不能估测,但是既然发生了,你一定要加倍注意,若再有一定要记得回家,就是一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