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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写英语试卷。 此时, 班主任的李翠娥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她站在教室的角落里, 松开的手渐渐地握成了拳头。 刘校长以人格担保的大师级人物, 居然在一个学习理化生的理科班里,发放印有菩萨的照片。 李翠娥的手臂上有青筋突起,她咬着牙, 淡淡地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手有些痒。如果这位成功学大师不能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说出什么有营养的话,她不能保证自己手里的那根戒尺还能完好无损。 大师的助理笑吟吟地将这些印有文殊菩萨的照片发给每一个人。 孟怀谷用力地拍掌, 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身上来。 他清了清嗓子,用纯正的男中音说:“同学们啊, 文殊菩萨代表着智慧。这些照片呢, 我都是特意拿去庙里开过光的。你们认真地贴在桌子的右上角, 每天多看几眼,对个人修养以及考试成绩的提高有很大的帮助。” 碍于李翠娥的威严,五班里的人都不太敢造次。大家很安静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憋着笑,将这位大师的话当做笑话来听。 “还有啊,你们睡觉的时候,要注意自己的姿势。向右侧卧是最好的。那可是文曲星的睡姿啊。这一点十分重要,你们一定要记住!要是不灵验,那肯定是你们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翻身了。” “同学们,心诚则灵。切记,心诚则灵!”孟怀谷像是个神棍似的,在五班里讲了一堆神神叨叨的东西。李翠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如果和她离得近,甚至能听见她磨牙的声音。 这时候,孟怀谷指着李翠娥,说:“李老师,你的面相是难得的福相,不过,和颜悦色点更有福哦。” 李翠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最后,孟怀谷说了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以及哲学问题,李翠娥心里的怒火这才被压了下来。 大师一走,唐灿放松地打了个哈欠。他盯着手边的照片,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菩萨的模样看起来稍微有点奇怪,尤其是眼角,像是被人拿软件PS过。 和李翠娥水火不容的向天歌,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他见李翠娥将成功学大师单独请了去,自己也像校长提了一嘴。 他站在教室门口,见大师走过来,笑得合不拢嘴。 “孟大师,我希望您能给我们班的学生讲几句,增强他们的自信心。”听了孟怀谷在主席台上的演讲后,向天歌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崇拜之情了。 怎么能有人将中学生的心里摸得如此透彻?!简直像是他们心里的探测器! 孟怀谷没有正眼看他,直接越过了向天歌的人,径直走进了23班。他在23班里做了同样的事情,结果收获了哄堂的笑声。孟怀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老师,这个菩萨一点也不帅气。天天看,我怕最后长成他的样子。”有人幽默地说。 孟怀谷也不气恼,挑眉道:“你们要是喜欢,也可以把隔壁那个理科全校第一名的照片贴在桌子上啊。那小伙子可是真的帅。” 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最后变成了说话声越来越大。众人的言语间夹杂着对今天在月考表彰大会上看到的那个帅哥学神的各种评价。 孟怀谷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大笑道:“也不看看是谁的外甥哈哈哈~” 在听英语听力的关雅,恰好耳机里放到一段停顿,没有声音。 她扯下耳机,惊诧地抬起头,看向讲台上的那个男人。模样吧,长得有几分像迪士尼动画里的卡通人物唐老鸭。 关雅努了努嘴,皱眉,一脸不置信。这人真是何思砚的舅舅?嗯? 台下的人自然是当笑话听的,陆萌也和后桌在一起调侃。 孟怀谷倒是没有纠结这个话题,他在23班里着重讲了一个沙弥思老虎的故事。 寺庙里的老和尚对小沙弥说,女人是老虎。可下过一次山,见过一次老虎的小沙弥,却对师父口中的老虎念念不忘,反而甚是思念。 “大家要注意,学习呢,也是这个道理。不要光听别人说难,自己就不敢去碰了。或许我的比喻不是太恰当啊,但我想告诉你们,高三不是老虎,而是容易征服的猫。用你们熟悉的话来说,还有点软萌呢。”孟怀谷老气横秋地说着,到最后竟然调皮地眨了眨眼。 故事在关雅听来却是另一番滋味。她想到了自己和何思砚。 就像小沙弥那样,对女人的喜欢是种不可磨灭的本能。越是克制,越是没办法抑制那份感情。 关雅重新戴上耳机,听着标准的伦敦音,用签字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抽象的老虎。 男神不是老虎。她想,她没必要这么拘谨。如果害怕,就去接近他,慢慢地了解他,和他成为简单的朋友,像所有平常的朋友那样相处。 要是真的能和男神成为朋友,她估计做梦都会笑醒吧。关雅想。 跟后桌聊完八卦的陆萌回头,问关雅为什么笑。 关雅没说话,默默地切了听力,换了首旋律抓耳的流行歌。 时间很快过去。结束的时候,孟怀谷不冷不淡地对向天歌说了句:“向老师,你这个面相啊,着实一言难尽。但是呢,你们班的学生,都是非常优秀的。请务必好好对待啊。” 被打了一巴掌又塞了一颗糖的向天歌,有些哭笑不得。 算了,或许大师的脾气就是跟常人不一样吧。 如果他知道,当初就是因为孟怀谷不满他的面相问题,差点让他被调到乡下去,他大概是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微笑了,而且还优雅地露出八颗大白牙。 孟大师前脚一走,后脚天边的阳光也跟着走了。 天色彻底阴沉了下来,乌云缓缓压境。 这天,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一道紫色的闪电在夜空中劈过,将天空一分为二。 23班里惊呼连连,5班的众人却是不动如山。 李翠娥倚着门框打了个哈欠,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教室,勾了勾唇,冷笑。 她心想:不就是闪个电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总归还是男孩子沉得住气。 这么想着,她微微转了个身,慵懒的目光落在四组第一排的何思砚身上。 何思砚停下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