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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河北、河南都已平定,只有尔朱荣还敢嚣张,臣和庆之能够对付他。州郡刚刚归顺,正需要安抚,不宜增加兵力,使百姓民心动摇。” 萧衍收到元颢的奏折,命令原本打算北上的援军停在边境线上待命。 尔朱荣虽然败在了陈庆之的手上,但他厉兵秣马,时时不忘一雪前耻。就在元颢入主洛阳的第六十五天,他带着北魏孝庄帝,挥师洛阳。 陈庆之率领自己的七千白袍军,驻守中郎城。他在中郎城阻截了尔朱荣的大军足足三天,最终竟是兵多将广的尔朱荣退却。 尔朱荣绕过了中郎城,直扑洛阳。元颢兵败逃亡,于临颍被擒。 陈庆之向南梁撤退,于蒿高遇到山洪暴发,全军覆没。 陈庆之化妆成僧人,辗转回到南梁。 去时七千,来时独还。 他望着南梁故土,潸然泪下。 …… 拍摄结束,许希文心中仍然满是苍凉。 “阿楠。”封北海小声道。 许希文回过神来,笑道:“北海。” 封北海憋了许多,才憋出一句“你觉得我演得怎么样?” 许希文扑哧一笑,“你还是第二次演戏,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封北海又高兴又失落,“我的戏份已经拍完了。” 许希文想了想,说:“按照谭导的性格,估计后期的时候会把你叫回来补拍镜头。” “以后就见不到你了。”封北海的声音很低。 许希文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阿楠,你变得越来越耀眼了。”封北海微笑道,他笑起来就像个邻家的大男孩,“当初的wings,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呢。我会努力的,和你差距太大,就太难看了。” 许希文伸出手,握成拳头,和封北海的拳头相碰,“我很期待呢。” “我原来只想做一个歌手,现在想起来真是太任性了。”封北海自嘲道,“如果要追赶你的脚步的话,仅仅唱歌是不够的。”他顿了顿,“我很感谢袁编剧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发现演戏其实蛮有趣的,并不是我以前想的那样。” “在戏剧里,你可以体验别人的职业,别人的人生,别人的悲欢。你在现实生活中所能尝试的事情十分有限,这些缺憾,戏剧能够帮你圆满。当观众看到你出演的戏剧时,他们的遗憾也借助你的表演完成了。”许希文发自内心地热爱演戏,句句都是他肺腑之言。 封北海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言论,久久地注视着许希文。 ☆、第六十二章 高级公寓。 林立成打开灯,发现自己家里的沙发上多了一个人。 秦厉坐在沙发上,安玉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他的脚边。 安玉似乎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正吃着一包烧烤味的薯片,嘴里发出咔擦咔擦的清脆声响。 林立成没记错的话,那包薯片是自己昨天在超市里买的。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十分古怪。 安玉忍不住开口道:“你回来了。” “两位有何贵干?”林立成不冷不热地说。 安玉放下了手中的薯片,拧开可乐瓶的盖子,喝了一口可乐,“通知你一下,我们要动手了。” 林立成估计那瓶可乐也是自己昨天买的,“你不是鬼吗?居然不仅吃零食还喝饮料。” “我是半人半鬼,身为人类的那部分当然要吃东西啦。”安玉一脸理所当然,又拆开了一包虾条,吃了起来。 林立成略作思索,说:“你们打算如何动手?”他只知道粗略的计划,并不知道详细。 “杀人这种事情,不就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吗。”安玉轻描淡写地说。 林立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斜视秦厉,“栽赃可不容易。” “我们自有办法。”安玉把超市购物袋抱到了膝盖上,翻找自己喜欢的零食,“你只要做好你应该做的事就行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林立成似笑非笑的说。 “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安玉看着林立成,那双大而圆的眼睛竟显得有几分锐利,“你要是在暗地里做小动作,我们也有办法收拾你。” “你们既然怀疑我,又何必与我合作。”林立成面上镇定自若,心中却咯噔了一下。 “别人怕神圣中华,我们可不怕。”安玉撕开了猪rou脯的包装,“有什么招数,尽管放着来吧。” ……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香,简直要让人透不过气了。 陈庆之躺在床上,虚弱地说:“把窗户打开。”他如今已是五十有六,两鬓如霜,眼神却仍然如少年般清亮。 “若是着了凉就不好了。”婢女劝道。 陈庆之固执地说:“把窗户打开。” 婢女打开了窗户,一阵凉风吹进了室内,药香终于淡了一些。 陈庆之撑起身子,看向窗外。 窗外草木凋零,枝叶枯黄,一个仆人正拿着一把扫帚,清扫着地上的落叶。 陈庆之神色怔然,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少年之时,因为侍棋得到了萧衍的赏识,却一直到中年,才得到一展抱负的机会。徐州之战,他初展锋芒,主帅却投靠了敌军。涡阳之战,他假称身怀密诏,取得了指挥权,闻名天下。大通二年,他护送元颢北上,助元颢称帝,令魏军闻风丧胆。荥阳城外,他以七千对三十万,大破元天穆。可惜他功高盖主,遭到了元颢的猜忌。洛阳最终失守,他只好向南梁撤退,但是又遇上山洪暴发,全军覆没。回朝之后,萧衍对他大加封赏。不久之后,他被任命为北兖刺史、都督,坐镇江淮。 戎马倥偬,恍然如梦。 当年棋枰之前,他与萧衍分坐两端。十几年来,他自问初心不改,可他的陛下却不是当初的陛下了。 萧衍的心中,只有佛祖,没有江山社稷。 陈庆之若去了,谁来护卫这风雨飘摇的南梁江山? 他看向了南梁都城健康所在的方向,“陛下,我……”尚未说完,他向后一倒,闭上了眼睛。 端药的婢女回来,软语道:“刺史大人,喝药了。”她走到床边,发现陈庆之已经死了,药碗和盘子都落在了地上。她趴在床边,痛哭了起来。 梁大同五年十月,陈庆之因病逝世。萧衍追封他为散骑常侍、左卫将军,谥号武侯。 …… 陈庆之的故事结束了,但是历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