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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头皮道,“小公子……走丢了。”说完,她不留给小二再问的时间,赶忙拔腿溜走。 “歡,小姐!” 那小二又叫住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方才小姐离开不久,与你们同行的那公子便来寻,瞧着是极生气的,问了我可有看见你往哪儿去了,我说不知,也不知公子信不信,反正他瞧着可吓人了……” 钟白暗道不好,连忙跑上二楼,却见着自己房门口还坐了一个人,她吓了一跳,“棠衣,你怎在我房间门口坐着?” 那人拢了拢衣角走来,轻笑道,“起夜时发现你不见了,一时担心,便在这儿等着。”又问,“姑娘这是去哪儿了?这么晚。” 钟白还没想好借口,躲了躲身子避开她的盘问,“你快回房睡去吧,明儿再说。” 她躲进屋子里,又探出头来,“对了,若是我大师兄回来问起,便告诉他我一早就回来了好不好,求求你了!” 棠衣捏了捏衣角,牵起嘴角笑了下,“是,姑娘。” 夜深,第一声鸡鸣响起,男人才风尘仆仆地回来,他紧抿着唇角,寒峻的眉眼冷若冰霜。 赵既怀走上二楼,见钟白的房门紧闭,知她已回来,他在她门口伫立了会,几度抬了手想敲门,最后还是没有深夜再去打扰,只挪了脚步,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只走了一步,男人的身影忽然顿住了,那声音似在寒冬腊月的冰湖里浸泡过一般,“出来。”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怒而威的压迫,左手边的房门开了,劲装女子走了出来。 “赵公子。”她抬头看了眼,又迅速别开了眼,两颊染上些许绯红。 赵既怀的目光落在前方的黑暗之中,冷冷开口,“有事?” “姑娘她……回来了。” 男人没有开口,只从嗓子里溢出“嗯”字。 棠衣咬了咬唇,稍走近了些,嘴角牵着亲近的笑意,“公子脚程真快,姑娘前脚刚回,公子就后脚跟上了。” 闻言,男人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回过头,冷薄的眼神犹如刀锋在后者面上划过,似是不带一丝感情的。 后者脸上的绯红却愈发的深邃,她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浑郁了许多。 良久之后,那人终于开口,薄凉无情的声音在这黑暗的夜里格外冷漠。 “管好你自己。” 女子愣了下,面上逐渐浮起不敢置信的神色。震惊了好一会,她缓缓沉了眉,束腕之下的攥紧了拳头。 … 西侧客房中的软垫被褥之上,那抹白羽蜷缩至一团,赤红的鸟瞳在黑夜中隐隐散发着幽光,显得格外幽邃。 作者有话要说:赵既怀:呵,在我面前装绿茶,你段位太低了。 赵-十级茶艺选手-既怀 第30章 绿茶作祟 昨夜回来得晚,这日钟白本是打算睡到正午一并去吃午饭的,谁知天才蒙蒙亮,她就被人扯着头发叫醒了。 钟白睡眼惺忪,眼下一片乌青,还带着些被打扰的愠怒起床气,不满地瞪着那小孩。 “干嘛!” 小孩两手一抱,冷眼睨她,“蠢蛋。” “……” “不是吧,祖宗,一大早把我喊起来就是为了骂一句?”钟白苦着脸,困到没力气和他争论,又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小孩挑了挑眉,目色淡淡,径自跳上了窗台坐着,提醒了一句,“外面有人等你。” “……谁?” “你自己去看。” “……” 躺在床上默了许久,纵是心中万般不愿,但怕别人寻她有要事,钟白还是爬了起来。她草草整了整衣裳,盯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去开门。 只正抬起手准备开门,小孩又叫住了她,“喂。” …… 晨起,客栈里的人开始陆续出门活动,一道经久不息的敲门声传来。 “赵公子。” 没有人应声,屋外的人孜孜不倦,似有不成功不罢休的意思。再过了许久,房门终于打开,门内的男人面色沉得犹如能滴出水来,他只冷冷瞥了眼门口的女子,声音短促且不耐烦,“何事?” “赵、赵公子……” 那人周身寒冷的气氛让棠衣打了个冷颤,她捏了捏剑柄,还是鼓起勇气抬眼看他,嘴角绽出最柔情的笑意。 “赵公子,棠衣晨时练了新的剑法,只是在一处还有些不解,不知公子可愿与棠衣指点一二?” 几乎同时,薄凉的声音从男人嘴里毫不留情的吐出,“不愿。” 眼看房门就要再次合上,棠衣心中一急,脑中也顾不上其他,竟就这样伸出了手,抵住将要合上的门。 “赵公子!” 赵既怀沉了沉眉,脸上的不耐烦更重几分,只是还未开口,寒冷的目光就落在了那堪堪抵住门的腕子上。 他眯眼,骤然捏住了她的腕子,虎口的气力大有将其捏碎的趋势,低沉的声音从他嗓间溢出来,“这手链,你是何处取的?” 棠衣似是被吓了一跳,眼中蕴满惊慌,却是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只缓缓哆嗦道,“是、是姑娘给的,姑娘说她手链多,不差这一条,便顺手送给我了……” 赵既怀的目光像刀剜过女子的脸颊,带着审视的意味从她脸上滑过,片刻后,他嫌恶地甩开了那人手臂,走出了房门,往西侧走去。 走廊里路过的人不小心瞥见他的脸色,都吓得退避三舍,男人生得绝伦,可面色却带着nongnong的狠戾,叫人见了无不生惧。 那人径直走向钟白的房门,手掌带着浑厚的力抬起,就要推门而入,动作却在将将要接触到房门时,骤然顿住。 男人微薄的唇绷成一条直线,深邃的眼里不知在想什么,只怔怔地凝望着房门,似有怒气,似有不敢置信,翻腾片刻,又黯然垂下。 最后,那将要拍向房门的掌心轻轻合拢,在门上叩了叩,语气温润,“小白。” 里头无人应声,再敲了敲门,“小白?” 这会倒是有人来开门,只是未见其影,赵既怀迟疑了下,便听见不满的声音从前下方传来,“瞎?我在这里!” 垂下眼,那黑衣小孩抱着胳膊瞪他,脸上的神情有些怪异,却也没说什么,只往旁挪了挪步子,放他进去。 待人走进内室,听得后头稚嫩的声音小声嘀咕,“哼,还以为会杀进来呢。” 屋里那人还在睡觉,他知道这人的睡姿向来放荡不羁,只是这睡姿倒是新颖。只见钟白连外袍都没脱,半截身子还露在被子外,一条腿还落在地上。一手在被子里,一手捂着脸,一副来不及等到上床就睡着了的样子。 男人微微俯下身子,掌心小心翼翼地轻抬起她的小腿,放回床上,又替人盖好被子,没有惊动她,只延着床沿坐下。 深邃的黑瞳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