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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天,才又笑道:“是了,方才你还说错了一句话,不是利令智昏,是‘色’令智昏。我只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的一天……” 赵永慕说着,双眸看着高远天际,雪过之后,晴空是一片水洗般的湛蓝色,空旷无际,蓝的坦荡而孤寂。 小唐又笑了声,竟说道:“我又何尝想到……” 赵永慕一震,又转头看他,看了半晌,问道:“你、当真对她动了心了?可是……” 小唐道:“先前她还小,我并没有那种念想,然而……”说到这里,抬手在唇上轻轻地一抵,手指抚过唇上,一念心动,已然销魂。 唇边便挑了一抹笑意,小唐眼波轻转,道:“然而……此刻,我竟无时不刻不想着她。” 说到这里,忽然之间思之若狂,更不愿再跟熙王说下去,只想立刻回府,再见上一见。 毕竟三年不见,只昨日相见的那两次,却并不能够,而只消一想到她,浑身竟会微微地战栗一般,心潮汹涌,无法遏制。 小唐察觉自己的心绪瞬间起伏不已,微微惊觉,忙按捺下来,沉思片刻,心想:或许熙王说的有理,怀真……好像真的能够左右他的心智。 然而这究竟是好是坏,他因为她而接下这一次出使,却九死一生,像是大凶,然而他因此而怒灭沙罗,建立不世功业,又明明是大吉。 可只要一想到她,便竟忍不住要笑似的,心中也泛起一股奇异的甜意,仿佛昨晚上那肆意拥吻,双唇相接,甘美滋味,竟一直至此还在唇边心头萦绕。 小唐不语,熙王心中巨震,悄然端详他,却见小唐眼波微转,唇边含笑,竟似满面春/色……这自然都是为了那个人了。 熙王不敢再看,便转开头去,忽地看到高空上有一个黑点儿,细看,却是一只鹰,也不知从哪里飞来,似是迷了路,张着翅在天际,如同凝滞了一般,瞧着怪可怜的。 熙王笑了笑,便道:“然而……毕竟父皇是赐了婚的,还是你一手促成,这……又该怎么办好?” 小唐听了,才回过神来,便敛了笑,哼了声道:“若不是你,那日我又何必促成此事?” 熙王见他又迁怒自己,不由讪笑几声,道:“我委实知道错了。” 小唐道:“这却也并没有什么用。”近来他一直都苦思该如何料理此事,却总是找不到好头绪。 熙王见他带了怒,便陪笑道:“你别恼,到底我该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小唐本来不愿理他,听了这句,便随意说道:“好,那你帮我将这门亲事解除。” 熙王大惊,说道:“这是父皇赐婚,不从便是抗旨,我有几个胆子?” 小唐本是玩笑,见他如此说,便斜睨他,似笑非笑地说:“殿下当真不能答应?” 熙王对上他的眼神,顷刻,重重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罢了罢了,横竖也是我的错,难道要看着你求而不得么?虽然明知不可为,少不得为了你而为之了。” 小唐听他竟应承了,有些意外,便仰头笑了起来,道:“一言九鼎,你可别反悔。”说着,便抬手在他肩头打了一下。 熙王举手揉着肩膀,道:“我倒是宁肯你狠狠地打我一顿。” 小唐道:“我不要命了不成?您可是堂堂的熙王殿下。” 熙王转头看他,忽然说道:“可知我并不想你我之间有所隔阂?只要咱们还能似先前一般,要我如何都使得。” 小唐愣了愣,心中有所触动,便淡了笑意,道:“只怕……世易时移,人心各变。”说着,便负手举步前行。 熙王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耳畔听到小唐叹息般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熙王张了张口,轻声说了句什么,只是小唐在前,自然是听不到的。 小唐往前走了几步,又想到一事,便回过头来,问道:“对了,林炅是你的人?” 熙王正在发呆,听了这话,才走前几步,道:“你已知道了?他……” 小唐见他果然承认,眸色之中便又有几分黯然,道:“当时我们遇伏,我中了箭,他为了救我,拼死护着……到底、是没撑过去。” 熙王微微点头,叹道:“他的家人,我会好生照料。不过,你……又是从何时知道他是我的人?” 小唐才淡淡一笑,转开头去,叹道:“从护送清弦公主去沙罗那次……我见他对我的一举一动十分留意似的,身手又极好,本来以为他是肃王或者太子安插的人,不料,回来过雪山遇到狂风,我差点儿被卷入悬崖那时,是他先抢过来救我……我就猜大概是你放在我身边儿的。” 熙王道:“你莫怪我没有同你提起,只是怕你会有事,所以多放一个人……以保万无一失。” 小唐长长地叹了声道:“多谢你了……真的是多亏了他。” 熙王道:“罢了,为你而死,也是他的荣耀。” 小唐忽然又问道:“除了他,你可还放了别的人在我身边不曾?” 熙王一愣,然后笑说:“并没有了,纵然有,难道能瞒得过你的眼不成?” 两人相视一笑,如此出了宫门,各自翻身上马,不料小唐道:“我今儿有事,改日再吃酒。” 熙王呆道:“可……” 小唐冲他一笑,拨转马头,打马飞奔而去。 身后,熙王皱眉,凝视他身影远去,半晌,才苦笑着又摇了摇头。 小唐想到怀真,“归心似箭”,当下一路飞马赶回,神采飞扬地进了府,先去见唐夫人。 本以为怀真必然是跟母亲在一块儿,谁知却并不见人,顿时心凉了半截。 小唐便问道:“母亲,怀真呢?”心中尚有一丝希望,或者那丫头不在这屋里,也未可知。 不料唐夫人闻听,便叹了声,道:“怀真到底是家去了,你上朝去后,她就来辞别了。” 小唐呆住,无话可说,竟似失魂。 唐夫人道:“那个孩子……大概是年纪大了,又偏是个有心的,必然是因为见你回来了,便觉着不好留下,于是避了。” 小唐不由说道:“母亲也未拦住她?” 唐夫人摇头道:“我一心怜惜她,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