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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酬劳。魏文伦心中极不愿,但楚明岚身份摆着,又迫得紧,他恐她横生事端,量度之下只好勉强应下。左右楚明岚大约也不过一时起意,等兴头过了便丢开了。 楚明岚这几日似乎变得沉静不少,那股颐指气使的脾性也收了许多。魏文伦大致听闻了裴玑教训楚明岚姐妹的事,但他不大相信楚明岚是因此才收敛了性子的。一个人身上成了形的禀性不太可能因着一顿鞭抽便改易。 他其实在很早以前就窥知了楚家几位姑娘的真实脾性。也是在那时,他认识了楚明昭,之后一直念兹在兹,无时或忘。只他一介寒门子,身份实在匹配不上,因而在楚慎跟前连提都不敢提。 楚明岚见魏文伦有些出神,当即不悦道:“我还给了你银子的,又不是白让你出力,你有这么不情愿么?” 魏文伦低头扫着她临的帖,不咸不淡道:“三公主若是觉着臣不尽心,令换他人来便是。” “你!”楚明岚瞪他一眼,却也不能真赶他走。赶走了魏文伦,哪里再去找一个这样的不世奇才来。她听闻魏文伦那一手字连她大伯父都赞赏有加,她大伯父那样的鸿儒巨擘,眼界是极高的。 不过楚明岚自己也有些心不在焉。自从范循与她分居而过后,便当她不存在一样,有时候晨起请安在苏氏房里遇见了,他也全当没瞧见她,连半个字都不肯与她说。她这几日闷在自己院子里自思自想,心下凄然,觉得她或许用错了法子,她不该把范循逼急了。或许她该换换路子,徐徐动之。 楚明岚想起魏文伦的眼光跟范循一样,抬头看向他,问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知书达礼、贤良淑德的女子?” 楚明昭平日里出去就安安静静坐着,又被楚慎教养出了一身的书卷气,看着的确落落娴雅。 魏文伦似乎想起了什么,恍惚了一下,旋道:“三公主如此发问是否不妥。” 楚明岚道:“你说便是,我是真心求教。” “这个因人而异。” 楚明岚想起了楚明淑。楚明淑也是贤淑安静,但陆衡并不喜欢她。楚明岚有些烦躁:“是不是容貌真那么要紧?” 魏文伦若有所指:“若是性子讨嫌,貌比宓妃姮娥也是枉然。” 楚明岚没听出他的话外音。她自家思想一回,求教道:“那到底什么性子才是讨喜的?” 楚明昭听说裴玑回来了,有点慌。 不知为什么,核桃一直昏迷不醒,无论怎么喊它都无济于事。她觉得这鸟的承受力也太脆弱了,她还没怎么样呢它就被吓晕了。若非它身上还热乎乎的,她都要以为它死了。 这鹦鹉是裴玑养了十年的,眼下被她吓得昏死过去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楚明昭慌乱之下把核桃放回鸟笼的窝里,将鸟笼提到了书案后,然后开始琢磨怎么跟他说这个事儿。 裴玑进门时,就见楚明昭兀自坐在桌前喝酸梅汤。他将买来的糕点搁到桌上,在她对面落座:“是不是等饿了?散朝后皇帝又召见了我,耽误了会儿工夫。”说着便帮她拆点心外头的包裹,“这些都是刚做好的,闻着就很香,我忍了一路,好歹没偷吃。” 楚明昭慢慢搁下杯子,低着头踟蹰道:“那个……” 裴玑抬眸看向她:“什么?”他说话间忽然瞥见原本搁鸟笼的地方空了,站架上也没了鹦鹉,不禁问,“我的鸟呢?” 楚明昭抿着唇角睁着大眼睛望向他。 你的鸟不是在你身上么? 楚明昭扯回跑偏的思绪,轻咳一声,正要与他说核桃的事,就忽然听见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她愣了一下,紧跟着就瞧见一团灰影炮弹一样朝裴玑飞冲过来。 楚明昭目瞪口呆,这鸟装死? “阿玑!阿玑!”核桃兴奋地连喊两声,一阵风似的扑到裴玑怀里,收拢翅膀缩成一团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非洲灰鹦鹉是大型鹦鹉,亦且核桃已然成年,体型并不小。她方才将它放在水盆里,它完全张开双翅时,水盆根本容不下。 楚明昭嘴角一抽,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道你那么大只,又不是幼鸟,卖什么萌。 核桃听见楚明昭的笑声,转过脑袋拿翅膀指了指她,委屈地跟裴玑告状道:“铲屎的!洗澡!洗澡!” 裴玑板着脸将它拎起来:“别把羽粉蹭我身上。” 核桃见他非但不给它撑腰还嫌弃它,咕噜了一声,伤心地别过了脑袋。 楚明昭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跟裴玑讲述了前后因由,末了道:“这鸟还会装死?” “嗯,我训练的,”裴玑给核桃顺了顺毛,将它放到站架上,“而且它只吃我喂的东西。” 楚明昭恍然:“怪不得它不肯吃我给的鸟食,看到我手里拿着小核桃也是一脸纠结,半天不来抢。” “它说话太招恨,我怕它被人毒死。我看我大哥就挺想毒死它的,它每回看见他都要骂他。” 楚明昭错愕道:“为什么?” 何秀今日跟严绣娘告了假,回了娘家。 弟弟今日从学里回来,她来看看弟弟meimei,顺道送些银钱来。 她有阵子没见过弟妹们了,银子的事又已然解决,本应当满心松快,但她存了心事,因而总是神思不属,没待多久便起身要走。 杨氏从屋内追出来,扯住她道:“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总呆呆挣挣的。” 何秀去拽杨氏的手,有些不耐:“娘,银子我已经给了,你还要怎样?” 杨氏“哎哟”一声,戳了戳她:“几日不见,脾气见长啊!合着我关心你,多问几句也是错了?” 何秀转头不语。 杨氏见她头上戴的一支金玉顶梅花簪煞是精致,伸手就要去摘:“你这簪子挺好看的……” 何秀当下往后一撤,抬手捂住簪子,满面警惕:“这个不能给你。”这是她在那堆首饰里预留出来的那支金簪。 杨氏啧啧道:“你那么宝贝作甚?谁送你的?”又想,兴许只是姑娘大了开始喜欢戴首饰了,倒也没多想,按下话头,另想起了一桩事,“那侯夫人给你寻的那户人家你乐意嫁么?” 顾氏前几日找来杨氏,说打听好了一户孙姓人家,对方家中殷实,家中三个哥儿,前头两个都娶了亲,最小的那个三年前也中了举人,亦且品行端方,人也上进。顾氏问杨氏有无结亲之意,若是有,她便将孙家太太找来,让杨氏跟对方仔细计议一番。 那孙家三公子孙邦与魏文伦是同届中举的,只是魏文伦一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