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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使不得,是你家传之物。” 秦昭却是不说二话,硬塞给她了。 沈琴在一旁看着,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不如嫂嫂是掌家娘子,身家丰厚,只绣了一床百子千孙的床帐,给meimei添妆。” 十八娘也笑着接过了。过年之后,徐家又来提亲了,沈泽还是没有应。沈琴眼瞅着憔悴了不少。 不一会儿,李娉婷等一众世家小娘们,统统都来了,将这寻梅院里挤得满满当当的,好在秦昭在长安城中人缘颇佳,统统将她们镇住了,不然十八娘简直被她们打趣得要羞愤欲死。 小娘们添妆,多是一些钗环耳坠,绣品趣玩,不图贵重,就讲究个雅致与心意。 众人正热闹着,就见宫里头来了一个婆子,笑面如花,果不其然是王九身边的麽麽。 “麽麽,九娘在宫中可好?” 那麽麽笑眯眯的,“托皇孙的福,好着呢。这不命老奴来给小娘添妆了。这是一尊白玉的送子娘娘,太子妃供奉数月,特意为小娘所请。” “太子妃有心了。十八娘感念在心。” 那麽麽见妆已经添了,急忙告辞出了府,刚上了轿,却是红了眼睛。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自从太子殿下从温泉庄子上回来之后,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十分阴沉,动不动就生气,后宫也甚少去了。 原本王九还觉得心喜,她有孕在身,自然不愿太子处处留情。 却不想,不久之后,长安城中盛传李谦之夺位害死了贾大家,不仁不义,言官愤愤起身弹劾,顺带还奏了太子一本。 堂堂太子爷,不以国事为重,竟然邀了当地县令,与一众纨绔一道寻欢作乐。官员狎妓,是罪,那太子呢?是重罪。 这样一来,原本就地位不稳固的太子,更是有了一个大大的污点,任人攻伐。 王九劝太子隐忍,却被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东宫的那些女人们趁机耍手段,王九当夜便气得见了红,到现在都有些胎像不稳。 她本想劝王九让十八娘进宫,不说出出主意,就是解解闷也好啊,可王九就是不肯。她说十八娘正是欢喜之时,怎能给她泼冷水,让她烦忧呢。 这麽麽的心思,十八娘自是不知。 众女闹了一阵子,很快的就散去了,十八娘将要出嫁,事儿还多着呢。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十八娘才看到程处英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红着脸东张西望的。 而她的身旁正是站着徐窦,徐窦两只手紧紧地拽住她,拖也似的把她拖了进来。 “你害个啥臊啊!左右你那些糗事,十八娘都已经见过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徐窦一边拖着她,一边说道。 程处英闹了个大红脸,喃喃道:“那我当时也不知道,秦昭会成为我嫂嫂,十八娘会成我小姑子啊!你与我三哥青梅足马的,自然是无法体会到打了人还得意洋洋的彪悍样,被婆家人看在眼里的心情啊!” 十八娘噗呲一笑,走上前来,“程jiejie莫恼了,我杀人放火的凶悍样子,你都见过了呢。咱们哪里计较这些。” 程处英这才放下心来,“都说你们这些世家规矩多,我听我娘说了之后,在家担心得不得了。什么吃饭没事,走路铃铛不能响,说一句话绕上七八个弯的,吓都吓死我了。” 十八娘笑而不语。徐窦赶忙拿出自己准备的一对簪子,送给了十八娘。 程处英一看,也掏出一对玉镯,说道:“这是我娘准备的。我之前准备的那个,被我娘念了一通,我想了想,还是都给你吧。李子期那厮凶悍得很,杀人不眨眼的,若是他欺负你,你就拿这个捅他。” 她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匕首。 秦昭在一旁吓得不了得,这还没有出嫁呢,就想着谋杀亲夫了……转眼她又开始为沈庭感到忧心起来。 十八娘接过匕首一看,这匕首套在一个黑漆漆的鞘里,看上去十分不起眼。她用力一拔,顿时眼睛一亮。这匕首称之为神兵利器也不为过了,寒光闪闪,一看就是一把好东西。 “多谢程jiejie,这个好东西我就收下了。”虽然捅李子期不太可能,但是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惹她,出其不意的捅一刀,然后藏在空间里,连凶器都找不着,简直堪称完美。 “嗯,镇平王府就在我家隔壁,等你嫁过去了,来我家串门子。今日我就不多留了,免得撞上了。” “撞上谁啊?程jiejie。”十八娘调笑道。 程处英拧了十八娘一把,拽过徐窦,快步的跑出去了。 等到了黄昏,秦昭过府请了侯爷夫人,与她一道去镇平王府去铺房,先将那大件的拔步床,柜箱笼之类的送过去。 大婚在即,十八娘难得的睡不着了,她很忐忑,一想到当日李子期那个眼神,就十分的心惊。镇平王府到底有什么在等着她?而李子期祭奠的亡灵,那些不该死去的人,又是谁?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婚之日(三更) 十八娘想得太多,到了深夜之时才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可睡了还没过多久,就被南枝唤醒了。 “小娘,小娘,该醒了。今日是你的好日子,还得起来沐浴焚香更衣呢。” 十八娘睁开眼睛,头都昏昏沉沉的,“这才几更天,外头还黑着呢,不是黄昏方来迎亲吗?” 南枝却是将她扶了起来,“我的小娘,光是净面梳妆都得半日呢。奴瞧着李世子心急,怕是连黄昏都等不得了。” 十八娘被她逗乐了,终于打起精神来。 东珠掌了灯,北流调好了水温,木桶上漂浮着一些各种干花苞儿,香气扑鼻,闻之令人热血沸腾。 等沐浴之后,又取了十八娘一早绣好的嫁衣。绿色的衣裙上绣着繁花,那一朵朵的,竟然像是真的花儿开了一般,只见花色便闻花香。 沈琴恰巧过来,一见也是愣住了,神色莫名的看着十八娘,“原来你还有这等手艺,却从来不说,光看这花样子,便知我输你良多。” 十八娘想说话,却是不能,郑松平的母亲此刻正在为她梳妆,她是全福人,一连生了五个儿子,长安城里但凡尊贵的小娘出嫁,都爱寻她,“小娘这张脸,便是婶婶瞧了,也都要羞红了脸了。” 可不是么?长安城里上至八十岁,下至八岁的,若是能摸上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