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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子期有些迟疑,十八娘又接着说道:“而且程伯母还要领我去见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呢。” 这些夫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只是在温泉庄子上修养,可是她们的夫君,却个个都是能人。 若是能够支持李唐,那对李子期是极大的助力。 “那我要送你去,我把卫所的事情办完了,就去陪你。” “好。” 李子期得了肯定的答复,满意的笑了。摸了摸十八娘的肚子,又忍不住傻笑起来。 十八娘折腾了一天,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她一睡着,李子期却是将手快速的抽了出来,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半晌都没有说话。 他的手还暖暖的,带着十八娘的体温,还有好闻的清香味儿。 在那个地方,已经有一个孩子了,是他的孩子。 李子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看身旁的十八娘,快速的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了看。今夜守夜的是西屏。 他快速的换了夜行衣,冲着西屏点了点头,悄悄的溜出门去。 他一路疾驰,来到了一片密林深处。只见那里早就已经有一个人等着了。 “太原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人声音轻柔,“有我出马,怎么会有问题。你上哪里寻的这么厉害的人物,不但做出了新的唐炮,连火铳都有了。只是我们需要更多的钱,你知道的,这些东西,又不是铁疙瘩。” “知道了。” “那人呢?有什么动静。” “他对沈十八娘可谓是情深意重呢。一头已经幡然醒悟的雄狮,你觉得会怎么样呢?说起来,我觉得你在沈十八娘身上花太多心思了。每次看到你装蠢货的样子,我就牙疼。” “你日后是君王,怎能儿女情长?我的meimei颇多,个个美貌本领都不输她,你选一个。” 李子期一听,愤愤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沈泽对我有大用处,你不要出来捣乱。而且十八娘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了。她可是凤命。” 那人笑了几声:“正是因为她是凤命,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才没有多说什么。好在她活不了多久了,不然到时候你别怪我们清君侧。不过你小子可真是艳福不浅,除了沈十八娘对你死心塌地的……” 他要继续说,却被李子期狠狠地打断了。 “对了,你让我查的身世问题,没有下文了。我查到一半,感觉中间有什么东西被人抹去了,其中可能有蹊跷。” 李子期皱了皱眉,“继续查。” “你小心一些,有人搅浑了长安城的水,可能要变天了。若是有机会,不若去太原。” 那人一说完话,甩了甩宽大的广袖,大摇大摆的走了。 剩下李子期一人,蹲在一棵大树之下,紧紧地拽了拽地上的草,过了好一阵儿,才站起身来,朝密林外头走去。 等他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十八娘还在睡着。 李子期脱掉自己身上的外袍,只着里衣,坐在火炉子旁边烤了半天,直到自己的衣服和手脚都已经暖洋洋的了,这才小心翼翼的钻进了被子里。 将自己的头埋在十八娘的后颈之上,又将那手放在了十八娘的小腹之上。 不一会儿,他边发出了呼噜声。 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背对着他的十八娘,悄悄地睁开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床帐上的绣样儿。 她伸出手去,轻轻一挑,就将那绣得极其精致的鸳鸯给挑断了。 她勾了勾嘴角,想要嘲讽的笑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李子期的胸膛暖洋洋的,还带着在火炉子旁烤过的特有的烟尘味。十八娘还能感觉到,他的心脏在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让人安心。 十八娘眨了眨眼睛,等到天快要亮的时候,终于还是睡着了。 “小娘,小娘,是时候起了,今儿个还要和徐家小娘一道去郊外的温泉庄子呢。” 十八娘迷迷糊糊的,就看到南枝在叫她,她揉了揉眼睛,“知道了,给我穿得暖和一些。” 南枝一看她的脸,惊讶的问道:“小娘昨夜睡得不好么?怎么两眼黑黑的。” 十八娘瞧瞧的打量了一下西屏,见她忍不住缩了缩,开口道:“我老感觉凉飕飕的,还以为侯爷昨夜里出去了呢。” 南枝一听,转眼去看西屏,“西屏你上夜,怎么也不给小娘弄个汤婆子。” 西屏却是低着头说道:“侯爷昨儿个没出门,我不大好意思进去,就在外间歇了。” 南枝恨恨地叨叨了几句,“那一会我给小娘多带床棉被,小娘在马车上歪一会。汤婆子也多带几个。” 十八娘笑了笑,“好。一会让北流去回春堂给我开几幅安胎药备着吧。侯爷出门了吗?” 南枝点了点头,“可不是,一大早那个李昭平就寻来了,说陛下派他们去太原呢。原本我打算唤醒小娘的,说不定能给大公子带封家书,可是侯爷不让,说让您歇着呢。小娘,要我说,侯爷对您可真好。” 第二百零四章 采花大盗(一更) 十八娘挑了挑眉,望着门外,淡淡地说了句,“可不是么,他待我真好。走吧,咱们去寻阿窦。”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晃悠悠地从冠军侯府驶了出来,朝着长安城郊驶去。 十八娘看着眼前的徐窦,有些哭笑不得,“你作甚这幅打扮?平日里见你在街上晃荡,也是女儿妆,怎地去郊外了,反而要穿男装?” 徐窦摇头晃脑的一阵子,伸出书来搂住了十八娘的肩,“我可是听我那蠢哥哥说了,你都有了身孕了,还愿意陪我出远门,小生感动不已,愿意以身相许。” 十八娘瞪了她一眼,“就你这样,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若是穿男装,也应该作武夫打扮才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模样,不适合你。” 徐窦一听,丧了气,“果然你也是这样觉得的。我昨儿个与那程三郎偷偷见了一面,他却嫌我粗鲁。我与他相识多年,他是第一日才知道我的性子么?都要大婚了,嫌我粗鲁!” 徐窦说着,拿了块rou干,狠狠地咬了一口。 “难怪你要出门,买温泉庄子是假,同他赌气是真的吧?” 徐窦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