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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秦昭永远都不打算告诉沈耀了。 也不想她,死在沈耀的眼前。 “兰陵萧氏,同太原王氏一般是大门阀,虽然近年来在朝堂之中,并无出色的后辈,已是日薄西山,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郑王崔当初在打天下之时,都支持了子期,可是不代表他们在对付萧家之时,还站在子期的身后。” 秦昭听着沈耀的话,心中逐渐明朗起来,虽然说她在十八娘面前信誓旦旦的相信沈耀,可是她到底是怕了。 她的祖父虽然曾经是相国,可是秦家算不得什么大世家,她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手握重兵的陛下,要忌惮一个家族呢?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从赵义开始,他便处处为世家所牵制,很多事情,都不过是各家博弈的结果,所以他拼命的大兴科举,恨不得年年开恩科,母族为世家的皇子,在他心中,从一开始就没有继承权。 这些世家们当初是如何对待赵义的,如今就是如何对待李子期。并不会因为他们曾经支持过李唐天下,便对他多一分的信任。赵义当初打天下,不是还得了陇西李氏,太原王氏和清河崔氏的支持么。 这种权力的博弈,是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着的,今日的盟友,便是明日的敌人。 李子期想要铲除萧家,世家却未必想要看到这样的结果,因为他今日能够灭了萧氏,明日就能灭了王郑李崔! “杀死萧彻,杀死萧梅娘,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是若要杀尽兰陵萧氏却是不容易的。世家之间的利益纠葛十分的复杂,这就是为什么李唐建立之后,子期果断的圈了那些前朝余孽,要将他们屠杀殆尽。但是却一直迟疑没有动萧家。这需要谋定而后动,不然牵一发动全身,可是却让萧家占了先手。” 沈耀的话音刚落,一队禁卫军便冲了进来,对着沈耀抱拳说道:“国舅爷,小的奉命捉拿谋害陛下的逆贼。” 说着大手一挥,身后的两个士兵冲了上来,准备将那萧梅娘拖下去。 岂料刚一触碰到她,其中一个士兵就吓得跌坐在地,“天花,天花,这个女人得了天花。” 他一说完,身后的人就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秦昭走上前去,撸起那萧梅娘的衣袖,顿时大惊失色,难怪萧梅娘嚣张如斯,她都已经出痘了,可见之前就有了发热的症状,也是,她若是将那痘痂粉藏在自己身上,怎么可能不被感染。 她是必死之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那么与她肌肤相亲的沈耀呢? 秦昭这下子真正的害怕起来,“耀郎,我们快走,换一间屋子待,这个女人快要死了,等她死了,将她的尸体烧了,然后把灰埋在土里。她是逆贼,死有余辜。” 那禁卫军的首领点了点头,用力的拍了一下那个士兵的脑袋,“狗东西,怕什么怕!不就是天花么?老子身强力壮的,还怕这个,还不快点把这女人砍死了,老子还要去下一个地方呢!” “不审问,就直接杀了么?她可还在喘气呢!” 那首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萧家的贱人害了多少人么?现在长安城中到处都是病人了,还审问个啥?她是姓萧的,就是兰陵萧氏的事。你下不了手砍,就把她口堵了,没多久不就死了么。至于烧掉,等我回禀了陛下再说。” 士兵们心有戚戚,小心翼翼的将萧梅娘用布裹住了,抬了出去。 秦昭带了沈耀另寻了一个偏殿住下,这大明宫中,别的不多,就是空房子多,毕竟这宫中只有李子期和沈十八娘二人。 沈耀才一进门,就忍不住轻轻地咳了两声,秦昭心中大惊,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他开始发烫了,秦昭心中一凛,唤了守着这个宫室的小宫女,“去传太医来,就说国舅感染风寒。” 那小宫女吓得直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诺。不过……”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快步的跑出去了。 十八娘在寝殿之中急得团团转的,一得知沈耀被感染了的事,心中更是慌乱不已,越发的担心起李显来。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开着窗子盯着李显所在的屋子一动也不动,但凡有人进来,都在害怕是不实来告诉她,李显发热了的。好在那扇门一直都没有打开过。 十八娘扭过头去,想对李子期说一声,然后去看沈耀,却发现他面上泛着不自然的红。十八娘心中咯噔一下,这天花可没有大人和孩子之分。 因为李显年纪小,她便一心只放在李显身上,却忘记了李子期才是直接接触的那个人,她快速的冲了过去伸手一摸,果不其然,李子期也发热了。 十八娘赶紧将他扶了起来,想将他放到床榻上去,从她自己个脸上没有麻子来看,小时候的沈十八娘应该也是没有得过天花的。 只不过此时她也顾不得这些了。 李子期的身子很重,看上去似乎已经烧糊涂了,他的嘴唇轻启,唤了一句“阿灵”。 十八娘身子一僵,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来人,刘太医,陛下染病了,这药崔闽必定调配过,发病甚急。你且来看顾陛下,若是他有半点损失,你懂的。萧氏触我逆鳞,不管是我大兄,还是陛下,若是有半点损失,我让他全族陪葬。”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大开杀戒 李子期一倒,这朝堂便要乱。 萧彻想必在大明宫中安插了眼线,等他一染病,就会有所动作。 十八娘停止了脊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吃过那颗神药的缘故,百毒不侵或者之类的,总之她并没有半点不适应。 她想着,快步的走到了屏风背后,取出一个玉碗,从空间中取出长剑,用力的一割,血快速的涌来出来,不一会儿就有了小半盏,十八娘想着沈耀,又取了另外两只玉碗,各取了半盏血。 由于失血过多,她整个人的面色都瞬间苍白起来,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她也不知道这血是否有效,不过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罢了,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子期和沈耀去死。 接着她走出了屏风,对刘太医说道,“这里有三盏血,你给陛下和国舅每人喝下一盏,剩下一盏,若是太子也……就给他喝吧。背着人,谁也不要说。你是这宫里头的老人了,侍奉了好几朝皇帝,应该知道什么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