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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字帖,整体看上去有一种俊气,前人所说字如其人确是真的。刘绮瑶看着李都匀,将这些话留在了自己心里。 “你的也要留着!”李都匀回道。 “不成,他日被人看了去,我可又要被笑话的。”刘绮瑶不依。 “我说留下,就留下!怎地,你还有什么意见么?” 刘绮瑶见他少有的正经模样,不禁哑然。 后她看到书架边上的矮木凳上有一个大瓷缸,里面插。着不少看似才作不久的画,忽想起她嫂嫂曾与她几次讲过,李都匀是个能书会画的,便料想那些画是他所作。 今日见识了他的书法,果真十分优秀,因此刘绮瑶对那些画十分想一睹为快,便指着那些画道:“三郎,我能够看看那些么?” 李都匀一惊,断然拒绝道:“不可以!” 刘绮瑶不明所以,便回:“为何?” “我再不能见到那些画的,家人都说了,今后要我一心读书,不能在画画上再浪费功夫。”李都匀说的话半真半假,他心里清楚决不能让她看到那张画。 恰此时,春春来传道:“三郎君,厨娘说晚膳已经备好,此刻用么?” 仿佛被救了一命似地,李都匀点头如捣蒜,不由分说拉着刘绮瑶,欲离了书房。 “那个——”刘绮瑶边走便回头,“书房还没收拾。” “待会儿小樟自会来收拾,”李都匀道,“肚子很饿的了,原是到了饭点。” 刘绮瑶只得依了,随着他离去。 春春望着他二人的背影,满心羡慕,觉得他们是如此般配、亲密,简直乃佳偶天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用过晚膳,李都匀起身,刘绮瑶道:“三郎你要出去么?”她只以为他如往常一样,晚膳过后总要出门顽的。 “对。”李都匀点点头。 “等一等,带上我可好?”刘绮瑶忙放下碗箸,欲起身跟上。 “不好。” “一个人在家很乏的,你偶尔也带我去逛逛嘛!”刘绮瑶现在只想时时与李都匀腻在一起。 “我要如厕,怎地,娘子要我带着么?” 刘绮瑶见他不正经,瞪了他一眼,没再吱声。 在一旁伺候的两个女使听到,忍不住低头偷笑。 李都匀离了屋,装模作样地走了一遭茅房,出来之后又装模作样地洗了手。 接着出了院子,他悄悄溜回书房,从画缸中的抽。出一幅画,站定想了一会儿,最后将它藏到最里面的书架背后。因黄昏屋内黯淡,在转角,他不小心碰了一下。 第二天,李都匀午睡,刘绮瑶无心绣工,乃到花园里透气,走着走着,便到了书房之外,她忽地想起昨日那些画卷,正欲进去一探究竟,又想起昨日李都匀不让她看,遂让跟着的春春守在门口,以防人来。 她独自进了书房,抽出画卷,解开结绳,看了几幅,那些画确是李都匀所作,多为山水画,刘绮瑶对画并不十分了解,接着她又接连看了几幅,那些画亦有建筑画、花草画,只见那些画都精工细琢,并未引起她太大兴趣,于是她便又将画放好。 转身欲离去之际,刘绮瑶瞥见里头的书架旁落了一个荷囊。 走过去,见那荷囊是她前些日子所绣送给李都匀的,她一边弯下腰,一边疑惑着他的荷囊怎会落在这角落。 在拾起荷囊之时,因看到书架后面尚有空间,好奇之下,她拐了过去,只一眼便看到了那幅李都匀苦心隐藏的画。 她本想直接将画收回画缸里,又出于好奇,解开了那副画。 那是一副人物画,看到画中人,刘绮瑶不由得呆住了,再看看画上的印章,是李都匀画的没错了。“三郎为何要画赵jiejie?三郎为何要画赵jiejie?!三郎为何要画赵jiejie?!!……”她脑里渐渐被这个疑问填满。 呆呆地,她右手持着画卷,左手拿着荷囊,像丢了魂似的,木木地走回他们的院里。 跟在她身后的春春吓得大气不敢出。 “你在屋外候着罢,没传不许进来。”刘绮瑶对春春道,整张脸如同僵了一般。 “姑娘,你没——”春春还没问完,房门已被刘绮瑶关上。 刘绮瑶本欲将画摔到李都匀脸上,大闹一场,但望着他熟睡中清俊的面庞,心下想,即便他心中有赵jiejie,又如何呢?人的心,乃是自由的,念及此她乃心如死灰一般,眼泪登时汹涌流出。 于是她将画与荷囊置放在床边桌上,后离开房间,又转回书房。 刘绮瑶随手抽了一张纸,书了:“三郎,我决计休了你!今日家去了,你只多珍重!” 春春见刘绮瑶面色灰然,边写字边流泪,吓得大气不敢出,心中着急却不敢再问,只步步紧跟着她。 复回屋中,她见李都匀依旧熟睡,那恬静的、安然的容颜,似乎正在做着美梦。 只怕他心里、梦里都没有我的!念及此,好不容易止了的眼泪又重新流出,刘绮瑶只觉心若被箭所刺,疼不可忍。 这时,李都匀翻了个身,吓得刘绮瑶急忙伸手擦泪,慌将短笺放在桌上画旁,伤心离去。 16、第16章 作者有话要说: 鸣谢 投营养液的小天使 投霸王票的小天使 以及的小天使 还没收藏的小天使,喜欢的话帮忙收藏下咯。咪啾候在院门外的小桂早先见刘绮瑶红着眼睛,现今又看到她带着春春出了大门,便料想到她定是要往娘家去。 他先前得了夏宝的命令,说只要刘绮瑶单独出门,必须尽快知会他。 小桂急忙找到小樟,扯了个谎说家中有事,若三郎君找他,请帮着应声,接着便匆匆离开李府。 那边赵府中刚刚结束一场父子之间的争吵 赵知州为赵忆棕的举业、前程伤透了脑筋,想着他左右是个不学习的,便欲令他前去临安,入书院学习几年,一来眼不见心不烦;二来想着到了那好的环境中,他能够醒悟成器亦未可知。 因此赵知州便令人将赵忆棕唤到跟前,道:“京城是个学习的地方,往常我只舍不得你远走、吃苦,如今见你长大仍旧一无所成,长此以往只将蹉跎人生,你且临安去罢,到那儿选个你喜爱的学科,苦学几年,万不可再虚掷光阴!” 赵忆棕心想,果真一见面便没甚好事,他见父亲唠叨完,便回道:“我不去。去临安,我宁可与刘二叔下南洋,贩海营商亦比那儿有趣得多。” “你莫管有趣无趣,我让你去,你就得去!学成学不成那是造化,只是这一次你得听我的。且那律法规定,官家不可贩海营商,你可早早死了这条心罢。”赵知州已狠了心,觉得先前纵容了他,才令他变得无法无天,此番非要他北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