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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琰:“……” 他跟闻历站在楼道里,大眼瞪小眼地互不相让。初秋的小凉风一阵接着一阵,愉悦地卷着涂琰的头发,一来二去地把他的火气就蒸发了个七七八八。 良久,涂琰突然松了力道:“好吧,听你的。他在暗,我们在明,确实不宜打草惊蛇。等着吧,等我揪出了那吃里爬外的东西……”说着,涂琰主动跟闻历进了屋,还乖乖地把大门从身后关上了。 涂琰走了两步,忽然又扭头问闻历道:“那中午一定会有孜然羊rou的,是吧?” 闻历一脸黑线:“……有有有。” 就着孜然的香味,涂琰把几块淘汰掉的下脚料摆弄得七七八八的。他指着一块羊油道:“这个有前科的郑天明,我看他嫌疑就很大。” 然后又弹了弹一块碎掉的扇贝壳:“被言导赶出剧组的张秋鹤,也非常有可能怀恨在心,大小号一唱一和——闻历,你怎么不说话?” 一阵密集的切菜声之后,闻历转过脸,紧张地对涂琰道:“言导说他待会要过来……” 涂琰顿时把那几块烂rou往旁边一丢,紧张地立正站好:“那、那怎么办?” “四个凉菜,六个热菜,还有汤和甜点。”一小时后,负责打下手——其实只会剥蒜——的涂琰站在厨房中间数着摆盘,颇有些嫉妒:“闻小历,为什么我来你家吃饭通常都只有四个菜,也没有甜点?” 闻历:“我不知道言导要说什么啊,万一他是来骂你的怎么办?我当然要多做一点菜,好让他少骂你几句啊。” 涂琰听完有点感动,过了一会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可是,他为什么就是来骂我的呢?” 闻历一脸揶揄地看着他:“毕竟我从来不惹祸。” 涂琰:“……”涂琰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言湛十分自觉地踩着饭点暗响了闻历家的门铃。闻历还有三个菜要炒,汤也还要十几分钟才能好,于是他往涂琰怀里塞了一只巨大的果盘:“去吧,好好招待言导。他要是骂你,你就给他拿水果——那边还有剥好的石榴,你给他吃那个,他基本上就没法说话了。” 涂琰被他弄得也很紧张:“那、那你去招待他不行吗?” 闻历翻了个白眼:“我去?那你炒菜?” 涂琰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斤两,只好不情不愿地去陪言湛。 言湛双腿交叠,闲适地靠在沙发上,享受着小媳妇涂琰的伺候。涂琰将殷勤做到了十分,一会递葡萄,一会递香梨,还破天荒地切了一个橙子,狗腿地摆在言湛面前。 以至于言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给我吃这么多水果做什么,是因为待会有好吃的吗?” 涂琰完全没有跟上言导的思路,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有的。” 言湛嗤了一声:“果然。”说着他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涂琰的额角:“你这点心眼不能用在正道上吗?外头都快把你黑成煤球了,你却天天惦记着厨房里的那点事?” 涂琰疑惑地看着言湛,认为他应该是在说闻历。 算了,看在闻历给他做过这么多好吃的的份上,代人受过就代人受过吧。 而直到吃饭的时候,涂琰才迟钝地搞清楚这乌龙事件的缘由。 言湛看着十个菜流水似的端上桌,把整张餐桌撑得满满当当的,忽然对涂琰怒目而视:“这么多菜你瞎紧张什么?我能吃多少,你能吃多少?你是觉着以后自己不用演戏了,诚心要把自己撑成猪吧!” 涂琰一脸茫然:“啊?” 言湛气得拿筷子敲了下他的头:“啊什么啊!餐前填鸭似的给我拿水果,不是为了让我正餐少吃点?” 闻历默默地把脸转向一旁,他实在不理解,这场对话是怎么会歪成这样的。 言湛还真不是来骂人的。他是因为那边剧组飞了涂琰,特地来安慰他的。 ……虽然言导并不擅长安慰别人。 闻历的手艺足以满足言导不怎么挑剔的胃口,言湛吃得心满意足,放下筷子优雅地挑了张纸巾,沾了沾唇角并不存在的食物残渣。然后他微微侧过身,对涂琰道:“听说那剧组踢了你?别难过,是他们有眼无珠。” 涂琰没想到言湛竟然是来安慰他的,感动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言、言导……” 言湛:“他们新选的那个演员我看了,演技比你还……”说到这,言导顿了顿。他可能是想说“演技比你还烂”,但是考虑到自己是来安慰人家的,于是硬生生地歪成了:“比你还不如。” ……显然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涂琰一脸强颜欢笑地想道,果然不该奢望从这种人身上汲取什么温暖啊。 厨房里的烤箱响起了“滴滴”的提示音,闻历站起身来去端甜点。言湛继续道:“我那个师兄吧,听风就是雨,耳根子又软,才华是有的,不过也不如我,所以你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一提这个涂琰就有点蔫:“没关系。剧组不愿演员负面新闻缠身,这一点我完全可以理解。” 闻历端着新鲜出炉的起司蛋糕回到饭厅,刚好看到涂琰沮丧的样子,安慰道:“加了你喜欢的香草米分,尝尝看。” 言湛冷眼旁观,突然问道:“知道这回是谁在背后黑你吗?” 涂琰:“是谁?” 言湛愣了一秒,继而咆哮道:“……请问我长得像十万个为什么吗!我刚才那句是纯·疑问句!” 涂琰:“哦,我怀疑了郑天明和张秋鹤,不过现在看来郑天明的嫌疑比较大吧。今天剧组刚去了公司人还没走,网上的爆料就出来了,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公司内部的人。” 言湛耸耸肩:“只能说他们有你们公司内部的人。据我所知应该不会是郑天明,他被你哥下令雪藏了,最近正自顾不暇呢。” 涂琰非常吃惊:“什么,黑我还需要团队合作?那会是张秋鹤吗?” 言湛:“张秋鹤有没有掺和到里面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不是主谋——他是欺软怕硬惯了,向来只敢欺负新人,前两天在微博上呛你那几句,想来是因为后头有人撑腰。” 涂琰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许久,也没见个头绪。他摇摇头:“那我可想不出了,除了他们俩我也没有得罪过别人了,毕竟我这么萌。” 言湛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他:“你可要点脸吧——想想郑天明的金主吧,他吃了你哥这么大的亏,他金主会放过你?” 涂琰满脸惊诧,闻历喃喃道:“郑天明的金主,是……难道是路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