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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银只片刻便记了起来,这位老人是谁。 “民女见过国公大人。”落银忙屈膝行礼。 “咳咳……不必多礼,快,快快起来吧。”白世锦微微起了些身,朝落银说道。 “谢国公大人。”纵然眼前的老人和蔼可亲,但落银仍旧不敢松怠,起身垂首站在了一旁,这时,却觉察到有另外一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满含着打量的意味。 落银忍住没有抬头。 在白世锦的授意下,丫鬟搬来了一张矮鼓凳。 “叶姑娘请坐吧。” 落银听到这声音,是从白世锦身边传过来的。 这是一道带着儒雅之气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落银颔首落座,双手叠在膝上,脊背挺得笔直,头却规规矩矩的微垂着。 “今日父亲与我,贸然地让叶姑娘过来……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叶姑娘勿要见怪。”中年男子又说了话,通过这句话可知他同白世锦,乃是父子的关系。 落银不由地心道,白家是也不愧为赫赫有名的大世家,个个都如此有礼,这句话虽然听着简单,但口气里,却丝毫都没有看低人的意味。 落银想的没错儿,这说话的人的确是白世锦唯一的儿子,名叫白景亭,现任礼部尚书一职。 “白大人言重了。”落银虽是不知他的身份。但既为国公之子,不管是闲职还是正职,是都得有官位在身的,喊句大人。总归不会出错。 白景亭又细细的打量了她片刻。 “咳咳咳……”白世锦忽然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每一次咳嗽,似乎都震的心肺俱裂。 白景亭忙地命丫鬟端茶,自己则也上前为父亲抚背,他的掌心里似乎注入了内力,用其来为白世锦平复着体内紊乱的气息。然而收效却是甚微,白世锦似乎咳嗽的更加厉害了,他摇头对白景亭道:“不必了……咳咳……无用的,咳咳咳……” 他自己的病,自己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 白景亭却不依。手中的内力凝聚的越发浑厚起来。 落银虽是不懂这些,但觉得这种病,一味的压制总归不是个办法,到时候爆发起来只怕更为严重,她扫了一眼四下。忙道:“不如将这几扇窗子打开,通一通风罢?” “这哪里行?”白世锦和白景亭未有来得及说话,一侧的丫鬟就开始摇头,“叶姑娘只怕有所不知,老爷这病,可万不能吹风。” “现如今外头并没什么大风,而且今日气温适宜。”落银尽量地解释着道:“打开窗子。可以让这里头的空气流通交换一番,这房中的安神香虽然是有安神的作用,但久了不通风,同样会因太为浓烈而产生反的效果。” “这……”丫鬟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这时,就见白景亭犹豫了一番。而后命令道:“就依叶姑娘的话,将窗子打开吧。” “是。”丫鬟应命而去。 随着窗子被推开,渐渐的,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流畅了起来。 船外青山绿湖的气息,夹带着郊外春日里特有的清气。一点点地注入了进来。 得以呼吸到这清新的空气,白世锦的咳喘渐渐地平复了起来。 白景亭眼睛一亮,“叶姑娘这法子果真有效……” 只当咳嗽不能吹风,却不知开几扇窗,便能有这等奇效。 “冷风是吹不得,但只要不直接接触,通一通风是没有坏处的。”落银看了眼香炉,又道:“而且国公大人患有咳喘,这等香气过于浓烈的香炉,还是少燃为妙。方才经过底楼,发现厅中燃着的菩提叶便极好,既可安神又无太浓重的气味。” 也不知怎地,落银不自觉的,就会为眼前的白世锦担心着,换做平时,她怎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说这么多话。 “叶姑娘见识果真是独到。”白景亭欣然应下,打算回去就将白世锦房间里的香炉都给撤换掉。 白世锦这边已经差不多完全止住了咳嗽,脸色也渐渐地趋于正常,白景亭退回了原位,白世锦则是在丫鬟的服侍下,吃下了半盏热茶。 “真是多亏叶姑娘细心……”总归方才是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咳嗽,白世锦的声音越发的沙哑了起来,但不难发现其中带着几丝笑意。 “举手之劳罢了。” 白景亭看了白世锦一眼,白世锦冲他微微一点头。 这个细微的沟通,碰巧却是落在了落银的眼中,不由地,方又想起了今日白国公请自己过来,到底所为何事?看这情况,显然不会是让她来泡茶的了。 “实不相瞒,父亲那日从百儒宴,见到了叶姑娘你,回去之后心便压下了一件事情。”白景亭目光不离落银,分明是在打量,但偏偏又不会让人觉得冒昧。这人身上的气质,倒是儒雅的十分罕见。 落银听罢疑惑却是更重,“白大人不如直说吧,晚辈洗耳恭听。” 听得她这口气里带有的三分爽气,白世锦不禁有些激动……这股气质,与莺歌实在太过相似。 “我的父亲皆是觉得,叶姑娘同……一位故人,十分的神似。”白景亭思衬着言辞,不敢太过贸然,便试探地问道:“叶姑娘早前可曾来过乐宁?” 落银诚然答道:“并无,晚辈这不单单是第一次来到乐宁,更是第一次来夏国。” 第一次来乐宁……白景亭微微皱了眉,这姑娘的表情,根本不似说谎,而且她显然也没有要说谎的必要。 白世锦的想法却不同,或许是莺歌辗转去了夏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姑娘当真不认得一个叫做白莺歌的人?”白世锦声音十分的微弱,显然不太适合开口说话,但仍旧是迫不及待的出声询问。 白莺歌? 又是白莺歌吗? 落银隐约记得,上次百儒宴散宴之时,白世锦就曾经问过她,今日大费周折地将她请来,原来还是为了此事。 看来这个人,对白家父子而言,似乎不单单是像白景亭方才所说的‘故人’那么简单。 可她真的不认识这个人,而且连听说,都不曾听说过哪怕一次。 等等…… 方才白景亭说……她与这个叫做白莺歌的故人,十分神似?! 莫不是觉得她跟白莺歌之间,有什么关系不成? 落银忽然想起,叶六郎曾经同她说过,她的生母,乃是夏国人氏。 想到一个可能,落银的脸色不禁蓦然一变。 她素来的喜欢联想诸多,更何况这二者之间的联系实在太过巧合。 “怎么,叶姑娘想起什么来了吗?”白景亭见她脸色几经起伏,忙地问道。 “并无。”落银摇了头,“晚辈确实不曾认识一个叫做白莺歌的人。” 现在一切还不能确定,说不定真的是巧合罢了,这白莺歌既然对白家父子二人来说这么重要,她总不能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就给人肯定的答案。 不如,等她回去跟叶六郎问一问,有关她生母的一些事情。 如果她的生母真的跟白国公府有什么联系的话,叶六郎定当是该知道的。 虽然之前已经问过一遍,但此刻再一次听到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