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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银一怔,“曾大哥?” 虫虫点着头,道:“昨个儿下午课的时候,曾大哥来私塾里找曾先生,同我说的,还说让我叫上jiejie你一起过去……” 说完又补上了一句,“一起过去吃杏花酥!还有好多好多吃的……” 因为落银的缘故,曾通玄和曾平康对小家伙都格外的关照,日子一久,越发觉得孩子聪明又乖巧,便日益打从心底里喜欢。 只是曾平康这回借带虫虫去吃东西的名义,是为了见谁,便不言而喻了。 落银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思虑了片刻之后,还是对虫虫说道,“那改日jiejie单独带你过去吃罢。” “啊——”虫虫失望地拉长了声调儿,满脸失落地问道,“为什么今日不能去……” “不然jiejie让肖肖给你买回来?”落银没有直面回答为什么不能去。 上回因为得知了茶山的事情乃是曾平康从中援手,她前日里便抽空当面跟曾平康道了谢,并将余下的银钱一同补了给他,曾平康自然是拒绝,最后却没能挨得过落银的坚持,只得一脸失望的收下。 然而就是这件事,荣寅无意间得知了之后还狠吃了一顿飞醋,让落银哭笑不得,却也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日后能不跟曾平康私下见面便不见。 一方面是因为荣寅这小家子气的性格,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既然对人家无意,自是越干脆越果决越好,如此对双方都好。 ps: 粉红月票感谢:(友竹茶),(babypig29)谢谢么么哒~中秋哈皮! 正文、310:哭声 虫虫是不懂大人间这些复杂的头绪,仍旧苦着一张小脸儿,蔫蔫儿的说道:“可是我还想去钓鱼……” 曾平康同他说的这一处饭庄,在郊外的梅山脚下,庄子里琴棋书画茶饭等应有尽有,又是临湖而建,可供客人们垂钓解闷儿,是一处十分闲适的好去处。 “那我让拾香领你过去如何?”落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方法最折中。 果然,虫虫的脸色好看了一些,虽然还有些介意落银不能陪他一起过去,但至少可以出去玩儿了,他又向来不是胡搅蛮缠的熊孩子,觉得落银不愿意去大抵是有事情要办,便释怀了。 见他点头,落银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到了那里要听话,莫要四处乱跑,钓鱼的时候更要小心挨着大人们坐,知道吗?” “恩,知道了!”虫虫眯着眼睛笑,并道:“等我回来,给jiejie带杏花酥吃——” 落银欣然笑了两声。 而后将此事跟叶六郎和月娘说了一声儿,二人当然没有什么异议,拾香向来心细,有她看着虫虫,没什么不放心的。 临出门前,落银将一封信交到了肖肖手中。 “小姐,这是——”肖肖不解。 “如果今日还有人过来要见我的话,就将这封信给他。”落银交待着道。 肖肖只愣了一瞬,就明白了落银说的人是谁。 定是那位从青国过来的俊俏郎君了。 这几日来,他虽没有亲自前来,但总会叫下人过来请小姐。 “小姐放心,我一定记着。”肖肖应承下来。 落银点点头,这才出了门去。 前些日子要找茶铺开分号的事情已经落定下来,她今日便是要过去督促一下修葺的师傅,看一看进度如何了。 铺子坐落于华正街的正中间儿,地段是顶好的,大小也跟西雀街的那一间相仿。左边是一座酒楼,右边傍着一家脂粉铺子。 “叶姑娘,这铺子约莫明日午后便能完工了。”匠师笑着保证道。 落银看了一看四周的进度,笑着微一颔首。“这几日来麻烦各位了。” “不麻烦不麻烦……”现在城里谁不知道,这年纪小小的叶姑娘,刚来乐宁不到一年就名声大噪,这第一间分铺不过只是个开始,若是做好了,日后多的是活儿等着自己呢! 想到此,匠师的态度便越发殷勤起来,主动地说道:“我先带叶姑娘四处看看吧,叶姑娘看看可有不满意或是不妥之处,如果有的话。我好让他们尽快改修——” 落银点了个头,便随着他四处观看了一番。 一圈儿下来,觉得分外满意。 这回叶六郎找的这帮人,不光有速度,更有质量。 “叶姑娘可有什么意见吗?”匠师笑的殷切而讨好。 落银摇摇头。诚然道了两字儿,“极好。” 又看了看,忽然问道:“你们手下大概有多少工人?” “几百人还是有的,我们‘庆祥行’的名声儿在乐宁也算颇好,叶姑娘您大可出去随便拉个人打听打听!”匠师是个机灵的人,从落银这看似随意的一句话里,听出了不寻常来。 虽然没接触过几次。但他已经摸清了眼前这小姑娘说话的习惯——简单明了,从不会说半句废话。 所以既是问了,必定有事儿。 落银听罢微一点头,几百号人,这规模在乐宁,也不算小了。 “这月底。我们会在城西盘下一座庄子,约莫占地百亩,届时要大肆整修一番,你们若是接得下,明日我便让我爹同你们谈一谈价钱。” 匠师闻听。先是一愣,忙问道:“城西的庄子……可是月华庄?!” 城西那么大的庄子,就这么一处了! “是月华庄。”落银答道。 目前已经从中间谈妥了,就等庄子的主人月底回来洽谈交接事宜。 “可……据我所知,这月华庄乃是宝悦大公主三年前给大姑娘的嫁妆……”匠师觉得会不会是这叶姑娘给记错了。 “正是此处。”落银微一笑,没有过多去解释。 这庄子的确是去年逝去的宝悦公主给大女儿的嫁妆,可这大女儿偏生没什么福气,本是嫁给了城中一个大世家的长子,可没两年的光景,便迅速的没落了。 有人私下传闻,说是家主开罪了安亲王才会至此,但究竟是真是假,外人却是无从考究的。 出手这座庄子,也是应急之举。 落银也算是赶得巧了。 那匠师约莫也听闻了一些消息,知道这家的日子现下不太好过,都是娇生惯养的一大家子,由奢入俭难,为了维持住生活质量变卖嫁妆,也稀疏平常。 “多谢叶姑娘,叶姑娘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做,不叫叶姑娘失望!”匠师识相不再多问,毕竟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他只知道这是一桩能赚钱的大活儿。 落银闻听,会意地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余下的事情只等明日叶六郎跟他们详谈就是了,这些事情,惯都是叶六郎和叶流风来负责的。 出了这新铺子,落银没有直接回西雀街,而是让车夫赶车顺着华正街往前走,最后在一家飞檐斗拱朱红色的大茶楼前停了下来。 落银提裙下了马车,径直朝着茶楼内走去。 一进了茶楼,就有小二上前招呼。 “叶姑娘来了——”那小二生的斯斯文文,白面儿细长眼,若非是一身爽利的短褐,乍一看倒像是个账房先生。 他之所以知道落银,是因为落银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