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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先巴哈杜尔二世,在王朝灭亡后曾经被德里起义军再度推上皇帝宝座,可是那时他已经意识到起义会被英国人镇压,就派人将国宝佛舍利交予了自己的长子,令其逃出印度。后来我的曾祖父辗转流亡到了中国,被当时的齐家所庇护。” “这个佛舍利,”楚殣将目光在齐修与齐淮远之间梭巡了一圈,“不会也是罗斯切尔德家族在寻找的神器吧。” 齐淮远点头承认。 难怪罗斯切尔德家族要大张旗鼓地找到中国来……好不容易废了一番力气收服印度,眼看着就能假手英国殖民政府获得佛舍利了,结果被齐家不花一兵一卒坐收渔翁之利,自然要来把东西夺回来。 正好在当时大英帝国的征服计划中,殖民印度后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的古国近邻中国,所以罗斯切尔德家族才会顺势前来夺取中国国宝吧。 “那我们这次要找的又是什么?” “蒙古大汗的札撒克。” 札撒克,是蒙古帝国用血与火铸就的法典,旧世界的惩戒之剑。有人说,成吉思汗最大的功业不是彪炳史册的煌煌武功,而是用大札撒为自己庞大的帝国建立了绝对的秩序。 札撒克有着比摩西十诫更严厉的口吻,比汉谟拉比的玄武岩碑更难磨灭的印记。 这本法典的第一句话就是:不服从札撒克者,杀。 中古时代的秩序便来源于这样的强权与死亡,没有任何仁慈与通融。在十三世纪,这卷法典决定了着世界半数以上人口的生死。 传说孛尔只斤·铁木真叩问长生天,有什么能让他的民族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天神便派遣神鹰为他送来了一卷札撒克。在成吉思汗死后,这本法典被他带入了地下,而法条则被世人牢记,由他刚正不阿的次子察合台监督蒙古贵族以及其他民族执行。 只是察合台死后,庞大的帝国几经易主,各汗国虽然还尊共同的大汗为最高领袖,却逐渐不服从法度。在忽必烈抛弃了蒙古旧地,迁入中原之后,钦察、伊尔、察合台、喀山等黄金家族分支统治的汗国越发不听从汗王的命令,最终各自为政,分崩离析,一个接一个灭亡,札撒克也被湮没在了历史尘埃之中。 ☆、第四十一章 蒙古的首都乌兰巴托是一座有着草原风貌的现代城市,被博格达汗、巴彦吉如合、青格勒台等群山环绕。在这里除了喀尔喀蒙古人外,还居住有哈萨克人和杜尔伯特人,是一座多民族聚居城市。 齐家接触的蒙古旧贵族此时并不在乌兰巴托,所以他们暂时有几天空闲。 楚殣对于大草原充满了兴趣,内蒙古去过很多次,外蒙古还是第一次来,对于乌兰巴托的风土人情再然要去好好了解一番。只是这一次,毛线难得地没有黏着他,而是声称自己困得要死,想在酒店睡一觉,倒是齐淮远见缝插针地要求同行。 其实楚殣更想一个人出去来着……他可是连阿普都留在了酒店没带上。要是把齐淮远那家伙给带上了,那他得玩得多不自在。 可是出了门之后,楚殣不得不接受了跟出来的齐淮远。 毕竟还是人身安全更重要一点。 元朝被明灭亡之后,蒙古人就一直在东亚荒原上游荡,被中原人称作瓦剌。后来明朝灭亡,建州女真入主中原,一路征服招降了瓦剌诸部,蒙古从此就被纳入了大清国版图。一直到晚清、民国,蒙古都是中国北方一块广阔的领土。只是新中国成立后,老毛子趁着中国国内政局初定,国力衰微,又依仗着自己社会主义阵营老大哥的身份,一手导演了蒙古独立公投,将外蒙从中国版图中分割出去。原本中国的领土是海棠秋叶状,在外蒙被独立出去之后,变成了雄鸡,故而近代也有海棠血泪之说。 外蒙独立之后并没有富强起来,而是与中国的经济发展产生了巨大差距,加上原本曾经是中国的一部分,这样的落差让一些蒙古人认为,中国人的经济头子是用金钱买走了他们的土地、资源和产品,伟大蒙古民族为了生存在被中国豢养,失去了自己的尊严。一些反华言论和文艺创作在蒙古国内并不少见。 固然现在随着时代发展,许多蒙古人对外国游客都表现出了友好的态度,可是还有一部分极端的民族主义分子依旧像以前一样不待见汉人。 楚殣此前就听说外蒙国内有仇中亲俄情绪,要让他这么个语言不同的外地人独自应对那些蒙古壮汉,还真不如带着齐家主这个保镖。 蒙古人长相属于东亚圆脸,五官较平,由于居住在蒙古高原,所以普遍脸颊发红,形容粗犷,辨识度还比较高。楚殣这样白白净净,纤细秀气的长相,一看就是旧时蒙古最看不起的“南人”。 元朝是将人分为四等:蒙古人、色目人(波斯、回回等民族)、汉人(金朝统治下的北方汉人)、南人(南宋统治下的南方汉人)。南人身为最低一级,基本地位比奴隶高不了多少。 蒙古民族一向喜欢歌颂勇武的英雄而轻视瘦小的弱者,这个中国人又恰好是他们最不喜欢的类型,自然态度也就比较恶劣,一路上遇到的本地人都爱答不理的。有些人为了做生意,还会摆出一副笑脸,有的人就直接摆明了敌意。 好几次碰壁之后,楚殣也学聪明了,专门找那些商贩聚集处逛,毕竟很少有商人和有钱的游客过不去。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水果摊,令楚殣一下来了兴致。 蒙古本土不怎么产水果,但是有一些例如山丁子、沙棘果之类的野果,口味酸甜。 “这玩意儿看着像我小时候吃的野山果,可惜这也太小了吧。”楚殣遗憾地对一旁的齐淮远说。 摊主是个中年汉子,见他们说中文,便开始挥手,口中重复着“仔力仔力”的发音。 齐淮远听到后脸色一寒,目光冰冷朝那个蒙古人看过去。 摊主被看得心里一紧,却还是努力昂着自己的脑袋,时不时重复刚才的话。 “他在说什么?”听不懂蒙语的楚殣一头雾水,但也感觉出不是什么好话。 齐淮远哼了一声:“仔力是滚开的意思。” 摊主也是个暴脾气,见他们还在自己的摊旁聊天,遂威胁地拿起了一旁的蒙古刀,高声嚷嚷起来。周围其他的当地人见状都站了起来,有几个人甚至开始靠近。 齐淮远扫视一周,也把手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诶别别别,冷静冷静,和气生财。”楚殣忙按住他的手,冲那几个蒙古人歉意地笑了笑,一步步后退。 开玩笑,他可不想在蒙古的地盘上惹一群暴躁的喀尔喀蒙古人。 齐淮远感觉到有些许汗意的手搭在了自己手背上,身形一僵,却维持着按刀的姿势没有动,随着楚殣退出了包围。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