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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站了一阵,视线落在他身上。 梁宵当初装睡被轻易识破,激起了斗志,已经全心总结了一波技巧,闭上眼睛放松全身,肩背跟着呼吸轻缓起伏。 身影静了半晌,大概是确认了他已经睡熟,放轻脚步走到床边。 梁宵逼真地抱着枕头翻了个身。 霍阑被他引得心下微提,停住动作,静了半晌,试着伸手碰了碰他。 梁宵没动。 霍阑放心了,稍稍松了口气,伸手轻轻去拽他怀里抱着的枕头。 梁宵不太清楚他们霍总为什么会半夜来抢他的枕头,想着睡熟了大抵没什么力气,象征性往回抱了抱,就松手让了出去。 霍阑大概刚冲过热水,温热水汽裹着凉润气息,交织着像是冰雪初融。 梁宵不觉意动,有点忍不住,凝神做起了计划,准备趁他们霍总不备、假装睡熟蹭上一把。 正瞄准了要动手,霍阑已经伸手掀开了他的被。 梁宵:“……” 他们霍总可能被人魂穿了。 梁宵有点不放心,犹豫着要不要不装睡了开灯看看。 霍阑并没察觉,一只手还握着他的手臂,迟疑了下,把那个枕头放在一边,自己躺下来。 霍阑动作格外轻,用自己换下了梁宵怀里的枕头,伸手将他揽在胸口,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梁宵愣愣被他折腾,胸口忽然翻搅着一疼。 梁宵生怕露馅,仓促屏息,闭紧眼睛。 霍阑察觉到不对,把人往怀里圈进来,放缓力道慢慢拍抚。 梁宵实在撑不住了,埋进霍阑肩头衣料,低低换了口气。 霍阑轻声:“我在。” 梁宵心头跟着一悸。 霍阑坐在隔壁,特意等了一个小时,算着梁宵白天辛苦,这个时间再怎么也该睡熟了,才冲了热水放心过来。 他不怀疑梁宵醒着,只担心他还没从十年怕井绳的余悸里出来,魇在噩梦里难受。 梁先生说,花叶朝夕不能见,指的是从早到晚。 夜里是不能算的。 霍阑将人揽在胸口,拿心跳慢慢焐着:“我在……” 梁宵眼底滚热。 霍阑并不会哄人,也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这一句翻来覆去轻声地说,一点点将身上的热意分给他。 梁宵心猿意马的念头没了,伸出手,把霍阑整个人严严实实抱住。 霍阑回护住他。 梁宵枕着霍阑胸肩,胸口纷杂翻覆的诸般念头一点点散干净。 梁宵又往他怀里蜷了蜷,倦意涌上来,不知不觉睡熟了。 - 翌日一早。 梁宵对着空荡荡的被窝,有点怔神。 “怎么了?” 段明进门帮他收拾,被一床的枕头枕头和枕头吓了一跳:“你终于不倒卖洗浴用品了?” 段明皱了皱眉,提醒他:“枕头是不能拿的,拿走了要赔偿……” 梁宵单手揉着额头:“我不拿。” 段明也听他保证过多少次不拿洗浴用品,不很放心,把枕头拢了拢摞在一块儿,给他看了今天的拍摄日程。 “今天有外景,你估计要骑马。” 段明翻出剧本给他念:“禁军演武,编排百戏祭春,射靶折柳屡次不中……” 梁宵已经背熟了,按着额头麻木接:“小侯爷不披甲不挂鞍,三箭连环,一个来回就掐了柳条最嫩的尖。” 段明愕然:“你连梗概旁白都背了吗?” 梁宵心疼地抱了抱自己,长叹一声:“我背的时候,没发现这是梗概和旁白。” 段明:“……” 段明拍拍他肩膀,开窗帮他通了通风,看着梁宵怏怏的没精神:“没睡好?出什么事了?” 梁宵:“段哥,你看见霍总没有?” 段明想了想:“霍总还没醒。” 梁宵今天有早场戏,比平时要去剧组的时间早,还没到霍总起床的时间。 他来的时候主卧门关着,保镖队长还特意跟他们说了,霍总这些天没睡好,动作尽量轻些。 梁宵点了下头,喃喃重复:“还没醒……” 梁宵费解:“我终于开始做春梦了吗。” 段明被他吓了一跳:“什么?” 梁宵摸了摸空荡荡的被窝,看着被自己好好抱着的枕头,又揉了揉额头。 他明明清楚记得,昨晚霍总半夜过来,抱着他睡了一觉。 总不可能是枕头成精报恩,要说是春梦……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可能。 梁宵回头看了看,忍不住感慨:“那也太了无痕了……” 早知道是梦,哪怕摸一把亲一口也行啊。 梁宵自觉亏得厉害,扼腕半晌,打起精神下了床,闭着眼睛飘去洗漱。 段明拽着他,帮他修正了个方向:“对了,霍总有话托他们问你。” 段明起初还不习惯,隔了一天,已经适应了这个模式:“霍总说,虽然梁先生说朝夕不能相见……” 梁宵愕然:“我什么时候说不能了?” 段明怎么知道,继续尽职尽责给他传:“……但并没准确规定,朝夕是几点。” 梁宵:“……哦。” 段明照着台词念完:“霍总那边的提案,是早六点到晚十二点,在这段时间内,无论霍总多想梁先生,也不能主动过来。” 段明:“你的呢?” 梁宵失神:“我的什么?” “提案。”段明说,“霍总已经替你说过不用写了,口头提就行。” 梁宵:“我——” 梁宵当初心血来潮,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放下牙刷,拘捧水洗了把脸:“必须要准确到几点吗?” “对。”段明点点头,“霍总说,如果约定了十二点,他在十一点起就可以开始准备。” 段明其实不大理解,但还是尽职转述:“这样的话,从十点起,他就能允许自己开始想梁先生了。” 梁宵微怔。 梁宵静静站了一阵,压下胸口翻腾起来的热意,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