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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商斗星渡劫失败。一命呜呼了呗。”江成路摊了摊手:“他根本就压根没有想过要成仙,就是为了想办法从花阳的身边逃走。” 白秀麒瞪大了眼睛:“那花阳岂不是要去杀了长安城的所有人?” 江成路嗤笑:“你觉得他要是真的杀了,还能有机会自由自在地住进玄井公寓里头来?商斗星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不是白教的,他们兄妹两个可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 白秀麒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于是赶紧又催促江成路继续说下去。 商斗星死去之后,花阳当然没有就此放手。他千方百计找出了商斗星的转世,然后潜伏在那户人家附近伺机而动。 转眼间商斗星也长到十来岁。此时,已经有好几百年修为的花阳这个时候已经颇沉得住气了,他并没有直接将过去的事情一股脑儿统统抖露出来,而是以邻人的身份出现在商斗星的面前。两个人在一处念书,一起冶游,很快成为了交心的朋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商斗星的家人开始对花阳多年不变的外貌发生怀疑,逐渐阻止自家儿子与他的来往。 花阳迫不得己,承认了自己并不是凡人,却说自己是得道成仙的仙子。又搬出种种奇珍异宝、珍禽异兽来作为证明,说是要带商斗星也修道成仙。 “多好啊,赶在那时候就等于北大清华的博士生导师上你家门口招生来了。能不从吗?” 江成路“啧啧”了两声,继续往下讲。 于是商斗星跟着花阳修行入道。有那么几年的日子过得的确是挺逍遥的,为了能够减缓商斗星的衰老,花阳在商斗星的身上下花费了许多的心思,甚至还偷偷摸摸地将自己的修为渡给他,并且让他服下了同生共死的“同命丹”。 就在这边世外桃园生活的同时,商斗星的家里却有了变故。不知道什么原因,家中年轻的一辈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夭折,很快男丁就只剩下了商斗星一个。有算命先生说,这是因为商斗星一个人享尽了他们全家后世的福禄,如果再不悬崖勒马,恐怕还会有灭族灭种的危险。 在家族与花阳兄妹之间,商斗星选择了家族。他并没有告知花阳实情就私自下山离开了,而等到花阳远行归来,追到商斗星家中,撞见得竟然是商斗星大婚的场面。 花阳气得快要发疯,当时就把喜气洋洋的婚宴现场给搅得一塌糊涂,仙子下凡一秒钟变成妖怪降世。商斗星出来解释也不听,还差点儿也被痛揍了一顿。 大闹婚宴之后花阳扬长而去,商斗星并没有追赶。此时的他已经决定彻底切断与花阳的联系,要回归到正常的人类生活中……只可惜现在回头已经太迟了。 花阳前脚刚走,祸水后脚就接踵而至。 “还记得我之前提到过的那三个妖道吗?其中跑了一个。”江成路舔了舔嘴唇,又指了指地下:“那家伙就跟这儿等着呢。” 原来,当初那个说商斗星“享尽全家后世福禄”的算命先生,正是三个妖道之中脱逃的那个乔装改扮的。他起初是听说了附近一带关于“仙子”的传闻,过来看个究竟,却没想到冤家路窄。 不仅如此,商家子嗣凋零,同样也是这个妖道在暗中加害所致。而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分开商斗星与花阳兄妹,逐一进行报复。 事实上,商斗星回到商家之后,也曾经感觉到家里似乎有被妖邪入侵的痕迹,所以曾经在家中四处布下结界。而当花阳找上门来的时候,毁坏了绝大部分的结界,这也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闹婚宴的后半夜,妖道乘虚而入,商家遭遇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浩劫。最后为了保护家人的性命,商斗星自行兵解逼退了妖道,而自己的rou身也彻底被毁,只留下魂魄无依无靠,也不为阴曹地府所容。 “原来竟然是这样……” 白秀麒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江成路要说商老板是“元神先出窍,rou体再毁坏”的了,这里面的纠葛原来如此复杂。 “等一等……”他很快又想起了一个细节:“你刚才不是说花阳给商老板喂了同命丹的吗?那商老板兵解,对花阳有没有影响?” “有。” 江成路沉重地点了点头。 就在商斗星兵解的同时,花阳的身体也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虽然并不足以致命,但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负伤的花阳赶回到商家,在花阴的帮助下找回了商斗星的魂魄。而在这之后不久,花阳也觉察到自己的rou身很快就要无法使用…… 于是乎,命运之手又将这两个人拧在了一起。如今,又是数百年的时间转瞬即逝,连花阳和花阴都已经过了千岁。要不是仙界已经闭门谢客,恐怕也早就应该位列仙班,可如今他们却不得不殊途同归地摸索着制作rou身的方法,一边在纠结中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彼此的心思。 花阳和商斗星的过往终于说完了。大概有十多秒钟的时间,白秀麒都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江成路碰了碰他的肩膀,示意有话不要憋在心里头。 白秀麒想了想,皱起双眉。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商斗星结婚的那天晚上花阳大闹洞房,被商斗星划清界限,后来还因为同命丹而受那么重的伤……和一个甩了自己的人同生共死,想着就觉得闹心吧。” 江成路耸了耸肩膀:“闹心吗?我倒觉得还好,毕竟你看这两个人也不是真的没有感情。” 白秀麒皱眉:“这样想想商老板也挺不地道的。害得花阳陪着他一起半死不活的这么多年,现在还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连句关心的话都舍不得当面说,真不知道花阳看上他哪一点了。” “可是站在商斗星的立场上,花阳不仅让他背上弑君之罪,甚至还纠缠两世、间接害死了他的家人。再加上他原本还是个和尚,要完全毫无芥蒂地抛开这一切,也没有那么容易吧。” 说到这里江成路叹了口气,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文绉绉的话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而不可与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说完这句话他就扭过头去看白秀麒。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彼此的对视,直到江成路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振铃。 第一百三十三章 野战 电话是花阴打过来的,她说自己和花阳正坐在海滩边上的观景凉棚里头。哥哥虽然有点沮丧,但总体来说情绪还算是比较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