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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他。”说着他慢慢的抚摸着我的瓶子,眼神里是藏不住的伤心。 “你知道吗?这个瓶子是镇魂的。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砸掉这个瓶子放了小甘草,让我和他能一起走。” 邵先生是不信这些妖术的。可能是有了前车之鉴,我很满意他这次没有露出那种看怪物的眼神,只是沉默着点头答应。 我站在旁边微笑,我的爱人真是很自信,他怎么就知道能镇住我的魂?如果不是最后我自己决定留下,他的这个行为无异于疯癫妄想。 突然觉悟,难道是他相信我,相信我不会抛下他自己走上轮回路? 记忆回到从前,那时还在王府,我得到他的信任时也付出了我的信赖。也许就是从那时起,我和他的灵魂就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一生一世。 和他在一起的美好记忆是那么生动,雨天亭子中的长吻,雨后山间的嬉闹,还有我们之间所有的第一次。 每年到了我的忌日,他都会在瓶子旁边摆上一杯酒还有一把他画给我的事事如意扇子,只不过那对并蒂柿的其中一个没有蒂。 看着画面上一个孤伶伶的“央”字,我有种说不出的心酸。曾经以为他对我的感情不会延续到这么久,没想到这情像酒,越放越浓。 随着时间的推移,瑞阳宫的大小太监们也都新老交替。自从我死后外总管一职就免除了,大概过了七八年的时间,巴豆被提升为大内总管。 他深知这个瓶子来历,也知道这瓶子对皇上的意义,所以如果有新来的小太监好奇问起来的时候,他总是默然不语。 关于我的各种说法在宫中流传,什么版本都有。有时候我也会仔细听一听,就当在听别人的故事捡个乐儿。 没想到,一个偶然的机会,皇上听到了其中一个还算温和的版本,虽然他当时没什么反应,但我还是注意到了那些当事人陆续被各种理由处罚,最狠的一个还被割掉了舌头。 不久之后,我的故事出现了新版本。将我形容为一个法力高强的修真者,说皇上登基之后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就是因为有我这个法师的祝福。后来我修行已满升天去当神仙了,那个瓶子是用我的骨灰做成的圣物,庇佑着皇上的健康和安全。 我知道这个离奇的故事由来,编撰者就是我的爱人。他吩咐巴豆把这个传说散播出去,而且在适当的时候他本人表示了默认。 死掉的人被神话是很常见的,但是像他这样不能容忍别人诋毁我,作为一个当权者不用暴力反而以讹治讹也真亏他想得出了。 就在我习惯了这样无声无形的陪伴在他身边时,他突然病倒了。 自从登基以来,繁重的公务和无处宣泄的压力让这个强者耗尽心神。 我个人认为很可能是急性脑出血之类的。看着昏迷的他只能干着急,矛盾在如果他死了就可以相见和不希望他就这么死掉之间。 当年的大少爷已经是太子,举手投足间颇有他的风范。寝宫外乌压压的跪着大臣,宫内除了皇后和太子还有几个亲近的重臣。 我就坐在他的床尾,看着他的脸。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在我眼里却还是当年那个英俊的王爷。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只见他猛的喘息了一阵之后不再有动静,我紧紧的攥着拳。 有太医上来探过脉搏,随后冲皇后深深的垂下了头:“皇帝陛下大行。” 顿时一屋子人跪的跪哭的哭,我四下张望,他死了?可是他的魂魄呢? “我就知道你会等我的。” 这个人!这个声音! 猛回头,真的是他。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又可以面对面,我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看。 他的相貌是刚登基时的而立之年,熟悉的微笑,挺拔的身影,还有向我伸出的大手。 不再犹豫,扑进他的怀抱。 我以为经过这么多年的等待我的感情已经平静,没想到见到他的时候却再次沸腾,而且似乎有超越从前的意思。 “让你等了好久,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能和你相聚。 “小甘草,咱们走吧。” 走?要去哪里?对了!那个瓶子。 回答我的是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抬起头看去,我的瓶子已经在地上摔的粉碎,屋里的人乱糟糟的很少有人注意。但是,我看到了,邵先生就跪在离瓶子最近的地方。 “是邵棠砸的,我吩咐过他。” 我知道。 “你怎么不说话?” 呃……“我,很久都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了,都忘了现在可以和你说话。” 他微笑着,眼睛里却充满怜惜:“我曾经后悔过把你的魂镇住,有时候常想你会不会恨我这样强制的把你留在身旁?” “没有,一次都没有。其实……我也是自愿的。” 即使没有温度,我也能感受到他的吻的热烈,好像要把我们俩的灵魂都燃烧。 “甘草,我的小甘草,我要补偿你。” 我不明白也不期待他打算如何补偿我,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足够了。 可是他所谓的补偿方式真的吓了我一大跳。 我知道他是皇帝,我也知道他从来不受别人的摆布,我更知道他的嚣张和一肚子的算计。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还敢跟判官讲条件。 当我们在引渡使的带领下来到轮回殿后,我以为就是按照常规流程赏罚功过,然后该投胎的投胎,该惩罚的惩罚。 我还是很有信心自己不会下地狱的,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至少没有不忠、不孝、不悌、不信,也没有无礼、无义、无廉、无耻。 可我的小算盘还没打完,皇上直接和判官私聊去了…… 屿汀很无奈的摇头,“果然是个棘手的家伙。” 噗,棘手。我在心里偷笑,估计很多人曾经私下里想过他是个棘手的家伙吧? “判官大人的脾气真好,我以为会是很恐怖的神仙呢。” 屿汀面色古怪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明显是选择性的跟我说:“我们这小殿按理是无权处理这种身份的……人物,判官大人估计要被威胁了吧?” 小殿?威胁?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