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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讨厌我,瑟瑟……” 他的音调一柔再柔,隔着话筒,伸手去抚手机一角,似是借此可以缓解他心里的难受,也像是对她进行无声的安抚: “我求你了,不要讨厌我。” 他放轻了语气,耳朵里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有羽毛在听筒上拂动,又似一阵吹过她发梢间的微风,他带着哀求的声音夹杂其中: “我怎么能认不出我的宝贝呢?”他的话令她眼泪流得更急了,他还在说: “你跟别人都不同,你在我心里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替代的,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把你认出来了。你还记得你大一军训的时候吗?我跟三叔一块儿去军训营地,你站在树下,侧头在看我。” 她一言不发的,但当时表情有些复杂,“我后来再想,觉得那是你给我的一个信号。” 难道你们想要逼我像宋祖德一样,说出‘不给我票就让我老公直播吃翔’这种狠话才会投月票给我吗? 第三百四十七章 绑匪 从头到尾,裴奕都永远在等。 江瑟陪冯中良拜访裴家的时候,他是送这两人送得最远的裴家人,记忆中很多画面都是关于她乘坐的车子绝尘而去,而他还站在原地望了许久的情景。 与她通话的时候,永远是她挂了电话,他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 跟着她的脚步,看她看的书,吃她曾吃过的餐厅,“走你曾走过的路,念你曾念过的学校。”但每次都是她毕业了,而他还在原地。 她不知道自己心意的时候,他总是很焦急,却又不知道怎么去做,才能让她注意到自己。 当时的裴奕是矛盾的,绝望与希望总是揉和在一起,像是进行拉锯战似的,一面清楚的明白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她比自己大了几岁,在她眼里自己永远是个弟弟,绝望的那一面总想劝自己放弃。 而希望的那一面是总抱着一丝虚无缥缈的念头,期待着有一天能出现奇迹。 他明白那种期待的感觉,所以在看到江瑟的一刹那,她脸上的神情,他先是觉得有些熟悉,后面回想起来的时候,才觉得那像自己。 那是她在期待着什么,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对于曾经‘自己’的过往,还是希望能得到回应的。 “我是吗?” 江瑟喃喃问了一声,他‘嗯’了一声: “是的。所以我怎么能不找你?我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那一年自己去了法国。” 那一次他险些失去了她,不是吵吵闹闹的失去,而是真正差点儿失去她这个人了。 他不敢想像,当有一天他从法国回来,看到‘冯南’,却发现她已经变了一个人的时候,要怎么承受那种失去? 裴奕做得最对的,就是发现她重生之后,鼓足勇气的表白,他卑鄙的利用她无助的时候,把她揽进怀里。 “对不起。” 江瑟平静下来,小声的道歉,她之前情绪失控,才会冲动之下给他打了电话,这会儿意识到自己的无理取闹,她很快低头认错: “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我喜欢。” 裴奕靠着墙壁,忍着心里小小的愉悦,这是江瑟第一次冲他发小脾气,那种感受十分的新奇,他有些兴致勃勃的开口: “你记得家里那一堆摄影器材吧?” 江瑟点了点头,“当然记得。” 他就是用这一堆东西,第一次骗了她去他家里,其实那会儿也是因为她认识裴奕,知道他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所以他自以为的‘诡计’才会那么顺利就得逞。 “那是向秋然的东西。”他说起向秋然当时追娱乐圈里一个小模特,还为这小模特开了个娱乐公司,当时曾捧了她一段时间,给了一些资源让她打出一些名声,只是好景不长,向秋然很快失去了兴致。 那时向秋然还无意中说起过一回小模特追到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动不动发小脾气,让人去哄,他这样的大少爷哪里做过哄人的事,连身段都懒得低,最后以分手告之。 裴奕听到的时候,还很羡慕向秋然。 江瑟太冷静了,他倒希望江瑟偶尔能向他发发脾气,让他有个可以哄她的机会。 “我喜欢瑟瑟这样子。”他理直气壮的说甜言蜜语: “喜欢你跟我撒娇,喜欢你发脾气,更喜欢你说喜欢我,但最喜欢的,是瑟瑟难受的时候会想起给我打电话,我好高兴。” 他的话令江瑟有些脸红,她侧身去拿一旁的包,抽了一张纸巾出来擦脸,忍不住道: “你怎么知道我难受?” “我的瑟瑟从来不会哭的。” 他很了解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性格,“她有不服输的性格,做事会做到最大努力,遇到困难从不会想到放弃。”她是外柔内刚,从来不是一个容易流泪的人,哪怕是重生之后那样的困境,她都能克服,活出她想要的人生。 可是她打电话来的时候,却是娇滴滴的,带着些哭声。 裴奕确实很了解她,他说这话的时候,江瑟又觉得才刚擦过的眼睛有些酸涩。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沙哑: “因为有时候眼泪是没有用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去看自己的手,又抿了抿嘴: “阿奕,我去看了我爷爷。” 她又想哭了,连忙深呼一口气忍住了: “中午留在家里吃了午饭。”她提起午餐,提起糖不甩,提起王妈无意中说出来的话,她想起曾经的往事,才会控制不住打电话给裴奕。 对于绑架她说得不多,她不是习惯向别人诉苦的人,她更多的时候是喜欢把自己厚厚包裹起来,不允许别人窥探她的内心。 裴奕当年也曾隐隐约约听过冯南曾被人绑架的事儿,但她活生生的回来了,便不以为意。 从长辈口中听到的时候,与从她嘴里听到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她提起那一碗糖不甩,令他有些心疼,想起绑匪的时候,拳头也握得‘咯咯’作响: “那绑匪捉到了没?” “后面捉到了。”她笑了笑,“因为我爷爷的关系,家里人禁止在我面前提起这事儿。” 她险些被撕票,经历了满心恐惧的几天几夜,差点儿死在那间屋子里,冯中良回到冯家之后,就不准家里人提起绑架一事儿。 再加上冯家在香港有头有脸,此事被压了下来,小报零星提过,很快又被其他新闻刷新了过去。 法庭因为冯中良特殊地位,并没有公开审理,冯南事后也并没有刻意去打听,只隐约知道绑匪涉案九人,有她家的司机、佣人,其中五人被控绑架罪,其余三人是从犯,被控掩饰及隐瞒犯罪。 冯中良曾对香港司法机关施压,主犯最终被判了十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