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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老三巷一切的屋子,一切的人,还有那些回不去的时光,用这样的办法,永永远远地给街坊们留了下来。 其实,这才是艺术存在的意义吧。 别的不不敢吹,对于一个基础木匠满级,经历上一世无数地球艺术作品的熏陶,还身怀灵窍,开了巨大金手指的他来说,如果这样东西都做不好,那他还真白穿越一回了。 这天夜里,十几个巨大的灯泡在棚顶亮着。 江鸽子在茶亭铺开一卷长长的白纸,他削好绘图笔,坐在哪儿,思考了很久之后,才缓慢的开始架构草图…… 然后在天明的时分,薛班主听到了一阵相当折磨人的声儿。 吱吱……嘎嘎……吱吱吱……嘎嘎嘎嘎…… 老人家坐起来,又躺下去,最后又坐起来,拿起自己的盲杖就是一阵没命的敲墙。 以往他敲几声,隔壁那三个兔崽子就蹦来了。 可今儿,凭他都扯着嗓子喊了半天,何明川才跌跌撞撞的进了屋,用吼一般的声音问他:“爷!您老要干啥?我给您提尿盆去?” “不用!外面啥事儿啊?!” “啥?!” 薛班主指指外面,又指指耳朵。 然后何明川过来,对着他耳朵喊了起来:“爷爷,以后您睡不得懒觉了!!咱杆子爷在上面锯木头呢!!” 薛班主听完,折断一般的跌倒在自己家枕头上,然后谁也没听到他的叨叨。 他说:“哦!这样啊!!玩吧!玩吧!高兴就好!” 第60章 “距离第一届常辉艺术大会, 还有五天!” 吱吱……!! 嘎嘎……!! 咔哒哒哒!!!! 老戏台前, 木屑的味道与噪音齐飞了整整十天。 由于这种电锯声音过于抓心挠肝,江鸽子三口大rou锅都变成了两口, 又变成一口, 接着……一口都没有了。 街坊们是宁愿告别艺术的熏陶,也不想来受这样的折磨了。 总归是太煎熬了,吱吱咔咔嘎嘎的,这是要人命呢。 如此,能躲的那是都躲了。 不能躲的, 就只能短寿一般的煎熬着了。 这天一大早,江鸽子又是在凌晨四五点就起床加班, 起来之后,他就拿着电锯对着已经差不多的大型木雕忙活到大概早上九点多, 就听到藤蔓墙外邓长农扯着嗓子喊他:“杆子爷!!桃子她们来了!!” 为了不被别人干扰, 江鸽子指使自己树儿子把这边围了个结结实实。 不然那帮子老家雀进进出出,指指点点的都是高人的样子, 实在是讨厌。 在东西没完成之前,他是谁也不许再来看的了。 邓长农隔着藤蔓墙喊了好几声, 那棚里的吱嘎声才停止。 在停下来的一刹那, 老戏台周围的街坊, 当下就觉着心内一下子就得到了人生中从未有的安静祥和。 安静世界太他奶奶的美好了! 江鸽子一身灰的来到了棚子外, 一出来, 他就被光线刺激的眼睛一阵酸涩。 等他看清楚面前的景象, 就看到一只胖连翘捂着耳朵, 没命的向着地下室奔逃而去。 摘去手套,江鸽子失笑的揉揉眼睛,去了防尘口罩,扑打了一下头发上的木屑子之后,他顺手接过何明川捧来的茶壶,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就像个纨绔大老爷般的,坐在了林苑春搬来的太师椅上。 他还甩了一只鞋子,将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喝茶。 就在老戏台边缘,老三巷的三十几个正当年龄的姑娘都含羞带怯,眼神充满信赖敬仰的看着她们的杆子爷。 咱们杆子爷儿,就是翘着一只脚喝茶,也是辣样儿好看。 其实吧,这些丫头这个娇羞样子,大多都是装的。 没错,都是装的! 以往老三巷子跟外面干仗,都不必等老爷们上阵,只要矛盾一起,老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太太能呼啦一下涌上去直接干掉。 如此,这便润养出一帮子就会卖嘴的老家雀儿。 甭管吵架也好,动手斗殴也好,老三巷的人出去就没输过,那是真团结! 再加上本地民风自古彪悍,尤其是血脉当中还有高克血混在里面,是有过女儿国,女人做主的地方。 所谓雁过留声,甭管是几代混过吧,反正老三巷的姑娘,不说脾性爆碳,就说那个个头儿,也全都是人高马大的。 最低都是一米七起步。 江鸽子歪着脑袋,看着面前的小丫头们。 怎么说呢!天天见着,来来去去的都是熟人。这些姑娘一个个的都不太精干利落,漂亮的更是一个没有。 不是说她们不会打扮。 那是压根没有打扮这个概念。 甚至,她们身上穿的也不太讲究。那真是……什么耐脏穿什么,什么破旧套什么…… 虽然理解,这不是遇到老三巷拆迁么,家家都是满屋子活计,又正赶上赚钱儿的热潮……甭说漂亮了,大冬天的一群丫头挤在一起,脂粉香没有不说,人一走进,那是恶狠狠的扑一鼻子汗腥气。 可是你们好歹洗干净再来吧? 不是告诉你们收拾收拾么? 压抑着心里的失望,江鸽子无奈的问她们:“不是通知你们了么?叫你们收拾收拾过来,这都是从煤灰坑里打着滚出来的?” 小丫头们看着一身锯末灰的杆子爷,都没吭气。 无奈的打量了半天,江鸽子心累的对桃子摆摆手说:“桃子,去找把尺子量一下,过了一米八的丫头就先都站一边儿。” 就这样,三十几个丫头很快就量剩下八个,都是一脸懵的看着江鸽子。 等她们站成一排了,江鸽子这才站了起来,端着茶壶,一边喝一边走到这些姑娘面前,开始围着圈儿的打量。 他是一边看一边摇头。 就是在他心里老三巷再有份量,他都不得不承认,老三巷的姑娘,那是真提拔不起来,简直是无从下手。 瞧这一个个的,口红都不擦,面油都不抹,有的丫头把自己家老太太的袄子都毫不顾忌的往身上套。 他问:“桃子?” 桃子姑娘从八个人里大步站出来,十分响亮的答了一句:“在呢!杆子爷儿!您说量谁?” 瞧桃子姑娘这小班长的气势,倒也算得上是很厉害了。 江鸽子上下打量桃子。 这姑娘又黑了吧?并且,她没有褪去婴儿肥的圆脸上,还顶着两坨因为帮衬家里而晒出来的高原红坨坨圆,十七八的大姑娘了,她还套了一件她哥的?她爸的?工厂褂子……这衣裳皱巴巴的,脱下来直接能做抹布了吧! 这也太不讲究了! 哎呦!我的姑娘们啊!我可拿你们怎么办呢? 江鸽子气恼的说:“量个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