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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回头给她包个大红……包? 无意一瞥, 他便看到老山墙的高处,自己家杆子爷正表情奇怪的看向这边。 杆子爷?这是眼花了吧? 老头儿揉揉自己的眼睛, 确定了两三次之后,才受惊的站起, 把腚后面的椅子都带倒了。 有在边上打零工的老三巷小子, 见街里伯伯表情不对, 便顺眼看过去,顿时就傻了。 他们刚想叫唤。 黄伯伯就激动的一顿阻止,喊着:“别乱嚷嚷……啊!不嚷嚷,不嚷嚷……我的,我的祖宗哎!祖宗……咋说回来就回来了,爷儿,爷儿,爷儿……”他唠叨着,脚底像扣上个风火轮般的跑到江鸽子面前。 然后江鸽子就看着他笑。 老头儿这眼神挺熟悉的,就是他家老头儿看到他暑假归家那种眼神儿,虽然没有他家老头儿那么浓,可也是一样的眼神。 薛班主仰脸依旧躺在椅子上打瞌睡,周围声音太杂,老头儿没听到。 黄伯伯早就忘记老瞎子了,他就上下打量江鸽子,身边来来去去的热闹都被他忽略了。 他眼睛里,就只剩下江鸽子一人,他拉起他的手,正反看了一遍,挺好,十个指甲都在呢。 再打量一遍,恩!胳膊在胳膊的地儿,腿儿是腿儿的地儿! 他嘴唇颤抖的说了声什么。 江鸽子没听清楚,就测过耳朵探过头仔细听。 “回……回家!” “恩,回家!” 他的手被黄伯伯拉住了,被大力拉着擦着来来去去游客行走的缝隙,一路快速的,快速的向着老戏台后面走去…… 一股浓郁的檀香从前面不时的冒过来,气味别样的好闻,安神。 他们走过改建精致古朴的牛角头,越过一群在牛角街口合影的游客,迎面就看到古朴苍翠的大槐树下,穿着一身半臆造民族衣裳,满面黑黢黢肤色,一脑门沟壑沧桑,扛着扁担半坐着的,正给一群艺术学生临摹的段爷爷。 他抬眼就见到江鸽子对他笑,嘴边叼的香烟卷子都掉了而不自知。 老头儿当下就模特也不做了,筐子也丢了,就光着伪装的劳动人民大脚板飞奔过来,认真的上下打量江鸽子。 等到看满足了,他再往江鸽子身后看,看到没人,表情就又是失落又是高兴的小心翼翼打听:“就~您一个人回来了?” 他走近,江鸽子就闻到一股子扑鼻的黑酱味道,于是一抬手,他便从段爷爷脸上卡茨下一层黑泥儿来。 “就我一个还不够?您想几个回来?”江鸽子把这团黑泥放到鼻尖上闻了一下问:“黑酱?” 这会子还管黑酱呢!咱爷儿回来了! 老头儿高兴死了,伸手就用袖子给自己脸上蹭了一下,那黑酱一去顿时白胖的面皮儿就弹了出来,又一擦……褶子也是化妆来的。 江鸽子离开这段时间,这老头儿生活还是很如意?瞧瞧,都胖了。 “您不赚钱儿了?”江鸽子被他扯着往牛角尾巷口走,一边走一边看他丢下的摊子,还有一群面露迷茫的艺术高教学生。 段爷爷特别不在意的一摆手道:“那是你大哥的摊儿,我回去唤他!”说到这儿,他想起什么来的扭脸问江鸽子:“这点儿了,爷儿?吃饭了么?” 江鸽子摇摇头,他跟家里谁都不客气。 老头立时丢开他的手,转身就跑了。 牛角头某个做旧大门洞下,段老太太正穿着一身黑底民族服饰,盘着头,插着银扁方儿,膝盖架个簸箩,脚下趴着一只黑猫,手指带着顶针,正在飞针走线的做鞋子。 她身前五米的地方,挤了三层摄像师,在集体卡擦擦的浪费钱儿。 段爷爷过来拉起她就跑,将老喵惊得都腾空了。 “老东西!放开我!!” “咱爷儿回来了!” 老太太对他后背一顿捶,段爷爷扭脸笑眯眯的对她喊了一声,老太太有些没听明白,继续打! 老头儿就又回头喊了一声:“咱!爷儿回来了!还没吃饭呢!!” 拳头停在空中,老太太眼神询问的看向老东西。 老东西神色激动的连连点头。 “真的?可别是做梦?” “你赶紧吧,这不能骗你!” “哎!哎哎!对,你不能骗我,回来……哎~哎……” 老太太不知道该咋好的原地转了一会儿,翻身还惦记她的小道具,等她弯腰捡起针线簸箩,才把脑袋里的信息处理清楚。 这下子,这老太太顿时返老还童了,她生气一般的把簸箩一丢……小跑着就往巷子外颠儿。 “哪儿去?!” “给爷儿割rou!买韭菜,买个大肘子炖上,给爷儿包饺子……” 话音不落,老太太已经跑的没了影儿,老头叹息了一声,叨咕了一句:“也不能把家伙丢了啊!干啥啥不成!“说完转身给她收了摊儿,却发现老太太包钱的小土布包丢在簸箩里。 他心黑!等着看笑话,就哼了一声也不给人老太太送钱儿,抱起簸箩就往元宝桥走。 江鸽子被黄伯伯拉着走到牛角尾头儿,以前这地方开阔,可以一路走到元宝桥。 现在,游客是无法过到元宝桥的,因为有一堵巨大的藤墙盘在那边儿。 藤墙绿荫下,几个牛角头,插银步摇穿着半臆造民族服装的小媳妇,正在麻利的经营一家制传统刨冰的摊儿,就这三五张桌子的露天摊儿,游客队伍能长达二十米去。 黄伯伯带着江鸽子一阵风的刮过,随着树藤墙迅速的完全打开,又迅速合上。 食客先是眼前一亮,接着又回归了逼仄的小刨冰摊子。 几个小媳妇都傻了。 “才……才将我看到咱爷儿了!不是做梦吧?” “不是……我也看到了,咱爷儿回来了?” 说完,这俩人眼泪流的有那么长,她们可不比黄伯伯他们自由,是承包了旅游局有合同的规定档口,不敢舍了跑开,就只能忍着,憋着,高兴着在那边一边儿忙活,一边儿掉眼泪。 这都多少个月了?那起先还全国直播呢,消息虽说重复,可也总是能看到点儿消息。 可后来也没人直播了,还有南街那帮全家都该嘎嘣的,说进了禁区家里的爷儿保不准就回不来了! 放他全世界祖宗的大臭屁!咱杆子爷儿的树在这儿呢,根儿在这儿呢! 爷儿指定就没事儿! 可是~还是担心啊!那种抽去脊梁骨,吸了血管里血液那般担心。 顾客吃完刨冰把正要付账,收款的小媳妇一摆手道:“家有喜事儿,今儿不要钱!” 顾客一惊,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什么?” 小媳妇当下就不高兴了,翻了个好大的白眼儿道:“不要钱!不要钱!不要钱儿没听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