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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带的就跟后来结契的媳妇儿还有三个女儿从端氏辞职,自己跑出来租房重新开始了。 说来也奇怪,人的倒霉是有尽头的。 蒋增益自从有些疯癫开始,他看世界的角度就不再中正平和。他原就是做建筑的,又在这老常辉长大,那故里的建筑味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的设计真的是打破了思想的屏蔽,大胆利落大开大合,有着旁的设计师没有的气魄。 出来之后,他开始随便找了个工作室做旧宅设计,干了几个月之后又出来单干,赶巧又是常辉郡城市大改造,就这样不到两年的功夫,蒋增益考取了古建筑设计艺术学徒资质,简而言之从此他就发了,他是艺术这条路上的人了,他受艺术家保护法的庇佑了。 而今他住在新儿街六号院,这套院子在新街不大也价值七八百贯,并且现在一直在增值当中。他有自己的私人工作室,给人做老建筑园林设计,随便一单买卖就能赚两三百贯。 所以他是有钱人了,亲情这几个月竟然又开始复苏了。 梁爱媛知道丈夫喜欢听他儿子的那些事儿,她知道丈夫每天都要买门票,去儿子那个小展览室坐坐。 所以她就把努力听到的那些关于江鸽子的好事儿,跟丈夫一桩桩的添上一些色彩叙述一下。 蒋增益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夫妻聊的正好的时候,二院们被人咣当一声推开,他们的大女儿蒋一朵背着书包,小脸满是怒气的喊着进来了。 “爸!妈!真是气死我了!啊啊啊!meimei们被堂哥哥们抓走了,你们赶紧去救救她们。” 梁爱媛吓了一跳,赶紧过去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安慰:“上次不是在警署写了保证书么?这是又去了?” 一朵嚎啕的浑身都抽抽,她连连点头道:“恩,一放学~呜~我就看到他们站在学校门口,我就说别处去,让别人给稍个信儿的……” 梁爱媛气急败坏的看看丈夫,又有些埋怨的问女儿:“你们老师没管?” 一朵气死了:“管了!等老师跑出来,meimei已经被带走了,妈!赶紧去学校,老师叫你呢……呜呜……” 孩子跺着脚在院里哭,等到梁爱媛好不容易哄好,总算问清楚原因了。 自从蒋增益出息了,家里人又开始来跟他联络亲情了。 赔偿金到底有限,可蒋增益如今搞艺术了,他现在虽然是学徒资质,可等到他拿了激昂存够资质,那电视里说了,报纸上说了,成名艺术家随随便便都是几万贯。 端氏那点儿又算得上什么呢?那就是一锤子买卖。 就这样,sao扰不断的软的硬的又来了。 孩子放学被几个堂哥哥截住,说她们奶奶想她们想的不行了。 几个孩子也习惯这种纠缠,她们分头跑的,结果一朵跑了,二朵三朵被抓住,强拉着被带回奶奶家吃饭去了。 梁爱媛脸色当下就黑了,她看向自己的丈夫,而他的丈夫却回到书房,没多久之后他拿着一份东西递给她说:“去找陈先生吧。” 梁爱媛接过,看到这份早就写好的上诉状,心里到底是不舒服的,她问自己丈夫:“真的告啊?” 这世界上有个法律叫艺术家保护法,其中有几条是迫害,保护艺术家灵感的条例,是可以跟老蒋家的行为连上的。 蒋增益早就写了这个东西,可一直觉着那边的行为他还是能忍耐的,如果没有江鸽子的归来消息他想他可以忍耐的…… 现在,他儿子要回来了,他不能打搅到那孩子平静的生活,他已经周身不堪了,就提前给那头找点事情做吧。 第152章 江鸽子说是要回来,结果还要先去中州领个勋章, 再回北燕剪个彩, 上三五个全国的访谈节目, 连燕子在老三巷浪荡了俩月他才回来。 头天儿晚上他回来, 谁也没见的就自己窝里一头扎倒鼾声如雷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就看到连燕子眼睛满是委屈的坐在他身边儿死盯着看。 太吓人了。 这人走路真是越来越没动静了,江鸽子这等耳力都没听到他进屋。当然,这也跟他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浑身放松有足够的安全有关。 他揉了一下眼睛,对连燕子毫不客气的骂到:“大清早的~你有病啊!” 这人真的有病, 大清早穿着一套纯白的巫服,头发如今留的能有两尺长, 还没有梳起来, 就随意披着,一动不动的跪坐在他床前。 差一个烧盆两挂纸钱, 这就活脱脱是个送葬的。这形象大半夜被人看到,吓死两个都是息事宁人的说法, 能吓死一条街去。 连燕子抹了一把脸的对他说:“呵~你可真有意思?俩月了, 见了我您就说这话?您不知道宗教改革了么?早知道你去金宫, 我就不回来了,蹲监狱一样” 他满面一言难尽,说完站起伸手推开一边的壁橱,开始给江鸽子整理衣裳。 江鸽子不明所以的爬起来,从身后打量这个披头散发的新时代巫大人:“你这发型?还~挺有意思哈,这就是你们的宗教改革?” 连燕子没回头的说:“对, 这样大家才能接到更多的生意,你说的要有仪式感。” 江鸽子纳闷的挠挠脸,他说过这话么? “那些老和尚出门又鼓又磬,十个人就能组个小乐队儿,人看上去就正式!像个正版!我们出门~就带个微型工具,每次雇主给钱儿都是一脸不满意。”他又指指自己的脸:“现在就靠着我这张脸支撑一些面子了,咱陛下说的好,企业形象很重要啊。” 看样子死要钱派已经正式进入市场,开始感觉到了市场压力了。 江鸽子失笑摇头,从一边的柜子内一模一样十数套老衫里面揪出新老衫给自己套上,完事儿之后才跟连燕子说到:“我从那边出来的时候,你们巫系那几个老头儿跟我一顿哭,跟你已经与世长辞了一般。” 连燕子合起行李盖子,语气不自觉的带出某种不屑的语调道:“您甭搭理他们,他们还真以为我就一辈子住在金宫给他们做牛做马了。” 他站起,走到二楼卧室的窗户边儿,伸手推开窗户道:“我可是北燕的巫!” 那窗户一开,属于旅游景点儿才有的热闹喧哗,还有各种食物的廉价调料味儿顿时飘散进来。陪伴这些故乡原味的,还有或远或近的属于邓长农他们的歌声。 连燕子说:“我在这院子里憋了整整俩月,压根不敢出门,出门就是一堆劫道合影的,呵~人家倒是不白用我做背景,每次都给五十文小费。您是不是以为,这儿还跟从前一样呢?” 江鸽子站到窗边,看着三巷后街的元宝河上,来来去去的是拥挤的小舟,从高处向下眺望,来自全盖尔各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