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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下侧身坐在了马匹上,凌寒随即坐在他身后,将李鹤宸环抱在自己胸前,这姿势极为暧昧,凌寒也顾不上驿站的人怎么看自己,用鞭子一抽马匹便绝尘而去。 而他的心,跳的比这骏马还快。 毕竟师兄在怀,同骑一马,是前所未有的肌肤接触! 马车留在驿站,几个剑灵见状,索性也弃了马车,化作剑魂跟随。倒是烟浮光,根本没有意思去追他们,而是独自一人留宿在了驿站。 不知道为何,马匹进入一段寂静的林荫谷··道口时,突然开始急躁发狂,嘶鸣狂躁不已,若不是凌寒抱着李鹤宸及时翻身下地,只怕要被掀翻在地上。 凌寒一落地,那匹马就恐慌的回头发足疾驰,很快就没了踪影。 “怎么会如此?!明明四下什么都没有,马匹怎么会受惊?”凌寒横抱着李鹤宸道。 “这里也未免太过寂静,连鸟兽虫鸣之声都没有。”李鹤宸则发现更加异常的情况。 昙影墨月和斩雪三人亦在此时现身。 “奇怪,怎么也没见到严舒的身影?按理说,马到这里就发疯,那他一定也被摔下马才对?”墨月道。 “这里之前也没有这片林子才对。”李鹤宸自言自语道。 “师兄,你来过这里么?”凌寒问。 “没,我只是偶然从别人口中听过有关百兴谷的地貌。”李鹤宸连忙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在他的记忆中,百兴谷入口确实没有这样一片林子。 “难道这树林是障眼法?可是,又没有什么法术的气息,不像是障眼法。”昙影道。 “先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李鹤宸道。 凌寒将他放下来,李鹤宸便蹲下来,凌寒忍不住要去扶,他连忙道:“我只是查看一下这路面!”他用手敲了敲地上的青石板,感觉确实是真实的道路,不像是幻化而成的魔障。 忽然,一侧的路边树林发出了噗通的声响。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一棵树上竟然悬挂着一根坠断的绳子,而树下则趴着一个脖子上挂着上吊绳子的尸体。 “这尸体是什么时候有的?方才根本没有!”斩雪道,就算剑灵也没有察觉到这诡异上吊者的存在。而就在他们专注看那尸体时,他们身后的另一侧树林又发出了两声噗通的声音。 转过身一看,竟然在另一侧又出现了两名上吊者,也都是坠断了绳子,掉在地上。 李鹤宸扭头看了看四周,就在他们眼神转换的这个片刻,周围林子的几乎每棵树上,都悬挂了一具上吊的尸体! 随着这些尸体依次掉落,尸体坠落在层层落叶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头顶夜空上的明月,将这一切光景,照的分外分明。 “这是什么魔阵?!为什么还是感觉不到任何法力?!”凌寒有点慌张道。 掉落在地的尸体,渐渐开始蠕动,他们的形态幻化成了人形大小的蠕虫,朝着凌寒等人缓慢聚拢。 “什么怪物!”斩雪召唤出自己的剑身,隔空一道剑气切开数只蠕虫,那些巨大的蠕虫的身体便如同气球一般应声而破,从破口处喷出了无数黄黑相间的大飞蛾。 与此同时,其他的蠕虫不待受到攻击,纷纷崩破,一时之间,飞蛾铺天盖地!宛若旋风,将几人卷入其中! 李鹤宸用袖子挡住脸——这些飞蛾扑到他的身上,便立刻化为泡影,这时他才明白——这树林是…… 梦魇魔阵!! 一种宛若心魔拷问的失传魔咒!能将人推入最恐怖的心魔深渊! 现在,这险恶的咒阵,竟然在这里复活了! ———————————————— 是心魔阵法! 凌寒在被蛾群包围之后立刻觉察出了异样,然而他却在瞬间就和李鹤宸分离,被带入了又一个虚幻的场景,虽然明知是心魔阵法作祟,然而当他睁开双眼,看清面前的景象时,竟然惊骇得跪倒在地。 那是—— 师兄失去双腿的那片雪林…… 一地的断壁残垣,鲜血从断壁堆里一直延伸到他的脚下,在雪地上形成了鲜血流淌的道路,好似迎接他靠近。 “师弟……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要来这里……如果你不赌气跑到这里……我就不会被砸断双脚!”幼年李鹤宸稚气的声音随着山风传来。 “师兄……对不起……对不起……”凌寒闻言,泪珠一下就夺眶而出,这是他内心深处最恐惧最愧疚最害怕听到的话!虽然李鹤宸从来没这样说过,但是他是多么害怕李鹤宸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凌寒捂住自己的嘴,然而道歉的话却无法克制,一遍又一遍从他嘴里哽咽的传出,就算明知道这是心魔,却也无法克制了! 只因为……他无法抗拒对师兄的歉疚……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他万劫不复! 他双膝落地,跪在血上,他连靠近那断壁的勇气都没有……他没办法再去看师兄的惨状……没办法!没办法! “师弟……救救我……我不要断腿!”断壁之下,幼年的李鹤宸朝着他伸出手臂,竟然一点点爬了过来! 他的双脚被压在碎石之下,而他的爬动,使得只有一丝皮rou相连的断脚彻底挣开了身体,露着白骨和碎rou,拖着残破身体的李鹤宸逐渐接近了凌寒! “师弟……师弟……师弟……”他一遍遍喊着,“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他的声音渐渐变了声调。 凌寒捂着耳朵闭上眼睛大叫着,叫的什么他自己都已经分辨不清——他已经被歉疚悔恨淹没,几乎崩溃! “师弟,你希望我变成这样是吗?”成年李鹤宸的嗓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两只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凌寒呆呆的睁眼,发现周围竟然变成了那日的温泉池,自己跪在池边,而李鹤宸则光着身子,从池水中伸出手臂,勾着自己。 那般魅惑的表情,是师兄从未有的。 然而确确实实是师兄的脸,师兄的声音。 “我不能走路,师弟,你一辈子抱着我可好?是你夺去了我的脚,你要为我负责。”李鹤宸笑着凑近他的脸,“抱我啊,师弟。” 他在他耳边吹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