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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谱子?爱的小夜曲?”客人指着阿阙刺在常依背上的图案继续调侃道。 “亡蛊,完整的演奏完这首曲子的人,就被下了降头,而且是死咒。”一直认真做工的阿阙开口道。 客人听后不寒而栗,过了一会儿感觉到自己像是被耍了,继续调侃:“照这么说,刺完这首亡蛊的刺青师,也要离死期不远了?” 阿阙斜眼瞪他,语气阴冷:“绣完这个就该轮到你了。” 刚才有人推门进来,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没空去理会。那人进来有一会儿了,他一直站在门口安静的像不存在一样,常依调整姿势的时候扭过头来,目光与进来的人打了照面,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阿辉,楼下咖啡馆爱管闲事的侍生,平日里对他父亲纠缠不休、心术不正的一个老丑男。 常依满目鄙夷的瞪了他一眼,而对方的眼神也并非友好,二人对峙的视线之间似乎燃起无名烈火,谁都不肯甘拜下风。这让常依更加反感,他轻蔑的抽回视线懒得再去理会他。 “跟我回去。”阿辉走上前来低声喝道。 “你最好少管闲事。”常依的语气充斥着无奈与不屑。 “不回去你会后悔的。”“后不后悔,跟你无关。”“常小池的情况很糟糕。” 很糟糕?常依清楚因为什么而糟糕,但是发誓再也不想见到自己的常小池怎么可能会高兴自己回去?!阿辉这个活见鬼总喜欢自己为是!什么状况都不清楚,就有本事跑到这里找他胡搅蛮缠,他以为他自己是高风亮节救苦救难的救世主?!常依在心里把阿辉咒骂个遍,最后轻蔑狞笑:“趁我现在心情好,赶快滚远点。” 这话把原本就不明朗的阿辉彻底激怒,他猛的上前扯住常依的头颅,并奋力的挣脱阿阙的阻拦,“常小池居然养了你这小畜生!我命令你马上给我回去!我他妈不是来给你们爷俩劝架的!”阿辉骂常依是畜生,和常小池骂的一样。世人都骂他是猪狗不如的畜生,常依的忍耐到达了极限,他起身扑向阿辉,用力挥舞拳头,阿辉被他打的满脸血迹。若不是阿阙和客人上前制止,阿辉的性命恐怕要栽在常依手里了。 阿辉气得恨不得宰了他,却被阿阙紧紧拦住去路,他就愤愤的骂:“你这克星,常小池养你简直就是养虎为患!我若是他,早在你一出生就把你掐死……要不是你,常小池他就不会死——” 情绪激动地常依从混乱中听到了一个死字,他猛地停下动作,紧着又癫狂起来,他大力的推开阿阙和客人,抓起阿辉的衣领将其举到双脚离地,他强压着怒火,咬牙切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世界就此崩溃,他不再记得自己的来源于过往,他的生命线在这一刻,被一指掐断,他突然相对全世界嘶吼——把我的常小池还于我,还于我…… 有形形□的脚步,有担架车轮的滚动,有亲人去世而恸哭,有婴儿的啼叫……常依的视野都是颠三倒四东摇西坠的凌乱,就像断了线的珠,跳窜四溅,周遭的一切仿佛瞬间塌陷,一个巨大的深洞,失重、晕眩、将他用力吸收内里去。他只是拼命的跑,在医院拥挤的走廊里跌跌撞撞引得路人抗议,他等不及一格一格浮动的电梯,于是顺着楼梯一口气爬上二十层的住院处,终于找到了那间病房。他本应该冲进去,却一下子在门外顿住,那扇门,他无论如何,就是找不到旋开它的勇气。 阿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深沉的:“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已经是植物人了。不管你们父子之前有多不愉快!他现在需要你!你应该进去看他!” “我们自家的事情永远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这个道理你到底懂不懂。”常依火爆的脾气瞬间爆发,他迅速回身揪起阿辉衣领就要出手。 几名护士上前拦住了他,并喝令他出去,“能先到外面等候室等候结果吗?这里的病人需要安静!我们要叫保安了……主治医生要你通知病人家属,找到AB型血了吗?”其中一名小护士急问阿辉。 阿辉还没反应过来,常依急忙跳出来抓住小护士的胳膊:“我是他的儿子!用我的血!” 几分钟后,常依脸色阴沉的从采血室出来,“怎么回事?”阿辉上前追问护士。 小护士摇头道:“他的血型不对。” “试试我的!看我的行不行。”阿辉没有一丝忧郁,他挽起袖管就冲进了采血室,结果他的血型正好合适,连常依都傻了。 护士们一边议论一边对常依指指点点的嗤笑着:“这个人好奇怪,他说他是常小池的儿子,常小池的病历表上明明写的是23岁!哈哈……” 常依早已六神无主,根本什么都听不进脑子里。错乱的思绪还是安静的落回玻璃窗里,玻璃窗那边的常小池安详的躺在病床上,常依瞬间也冷静了下来,他终于鼓足勇气走到常小池的病床边轻轻挽住他缠满输液管的手,不知是不是药物的原因,他的手心寒冷如冰。 床头的编号B07,病人:常小池。监护人:阿辉…… 回忆历历在目,□焚身的他触犯了最后一层防线,还有常小池恐慌求饶的神情里流出委屈的眼泪,可谁能料到事隔不到三日,他们之间竟然在这里以这种方式相遇,甚至险些生死永隔。向来自尊心庞大无比的常依不得不椎胸顿足,真的大错特错了,忏悔也好,心痛也罢,此刻的他痛不欲生,他不断亲吻着那双冰冷的手,心中默默祈求:“求得宽恕,常依知错了,求快快醒来随便你怎么惩罚我!” 他无助、茫然,他试着治愈这一切伤痛,他是男人,无法自拔爱上了一个不可以去爱的人,他必须将这份丑陋的感情埋葬到最底层,这是他们唯一的对待方式。 ☆、第 7 章 开春,整个麟龙岛冰雪消融,万物开始萌新芽。 这个春风和煦的清早,蓝天如洗,好不清心自在。常小池的爱车在医院门口停稳,常依从车上小跑着下来,从护士手中接过轮椅,把常小池抱上了车,医护用品安置在后备箱,和医生简单的道别,关好了车门,副驾驶座位放平一百八十度,好让常小池舒舒服服的平躺,为他系好安全带,然后常依舒了口气,对着后视镜梳理着自己因为很久没剪已经过长的发,对昏迷不醒的常小池笑:“走,咱们回家了。” 常小池一动不动像具尸体,甚至因为无法自理,嘴角挂着口水,常依的笑容渐渐变得苦涩,他抽出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