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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境遇之下,锦书作为长姐,实在是不敢不强硬起来。 弟弟们都比她小,不依靠她,还能依靠谁? 舅舅虽然十分爱护他们,但是却也已经成家立业,她总不好老是过去打扰的。 锦书也只是世间的寻常女子,也想要同自己心爱的男子白头偕老,做一个什么都不想的单纯而明媚的姑娘,可是,谁来照顾她的弟弟呢。 她没有办法,只能让自己坚强起来,就那个柔软而娇弱的姑娘,静悄悄的在自己心里隐藏起来,从不在人前出现。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所向披靡,无所畏惧的。 她也怕疼,也会觉得辛苦,也会觉得疲惫,有的时候,也很想找一个肩膀靠一靠。 现在面前的这个人,他告诉你自己,他明白自己的辛苦,也明白那种无奈。 他为自己取了新的字,怜怜。 不知不觉间,她居然哭了。 “怎么了?”圣上抱住她,手忙脚乱的安慰:“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吗?不喜欢就算了,朕另外给你取一个好不好?” “不,很喜欢,”锦书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道:“圣上,这样叫叫我,好吗?” 忽然之间,圣上好像明白了,她为什么哭得这样厉害。 “怜怜,”他轻声叫她:“有朕在,从此,以后你什么都不需要怕。”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紧了他。 圣上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子一样,一声一声的叫她:“怜怜,怜怜……” 锦书靠在他怀里,低声说道:“圣上,谢谢你。” 圣上笑着低头看她,道:“朕齿序行七。” 锦书一笑,伸手擦了眼泪,主动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面颊,语气缱绻。 “——七郎。” 正文 24|结发 虽然已经到了冬日, 近来天气却依旧晴朗, 既未降雪,也无风吹。 这日,国子监无课,姚轩早早便起身,换了衣裳, 预备往祭酒柳无书府上去, 取之前柳无书允诺与他看的笔记。 他整理着装之时, 姚昭正在一侧温书,见兄长这样谨慎, 不觉一笑:“祭酒大人是叫哥哥去取笔记, 又不是相看他家姑娘,怎么这样郑重。” “在国子监里, 我只是学生, 今日登门,却是拜会, 怎么好失礼?” 姚轩对镜整理仪容,回头去看他, 道:“我若轻慢,被柳家其余人见了, 祭酒大人也跟着面上无光,自然是要仔细些的。” “好啦好啦, 我就是随口一说, 倒惹得哥哥说教一番。” 姚昭上前打量一番, 伸手为兄长正了正腰带:“已经极好了,哥哥早些去吧,既是学生,又是晚辈,不好叫人久等的。” 姚轩含笑应了一声,同弟弟道别,出门去了。 柳无书身居国子监祭酒,于士林之中极有声望,便是府邸,也颇见风雅韵致,虽是身处长安,却似蒙了一层江南烟雨。 姚轩也是第一次到柳家,虽然好奇,却也未曾东张西望,只是跟随在引者身后,面色从容的往书房去。 柳家建的颇有江南意蕴,山石小溪,长廊弯道,十分旷雅。 姚轩不急不慢的往前走,岔进一条青石小径时,便听少女欢笑声掩在石墙内的那从绿竹之内,极是清灵悦耳。 猜测是柳家女眷,他也不张望,只神色如常的前行。 引者不易察觉的打量他一眼,面上不显,暗自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正要走进回廊,便听一侧细微的破空声传来,姚轩侧身闪开,便听“咚”的一声闷响,那东西落在了地上。 低头去看,才微微怔神。 原是一颗青枣。 他扫了眼方位,侧过头去,看向西首的小楼。 那里的窗开着,却被轻纱一般的帘遮住内里光景,似乎是有人影闪了一下,旋即便恢复平静。 引者也顺势看了过去,几不可见的一皱眉,正待说话,便听姚轩道:“大抵是他人误投,无需计较,咱们走吧。” “姚公子大度,”那人听他未曾多提,也就将这一茬掀过去,做了个示意的姿势:“先生的书房就在前边,请吧。” 姚轩礼貌的颔首,走了过去。 一直等他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柳彤云才侧过脸去,微红着脸斥责身后的侍女:“好端端的,你扔他做什么,险些叫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呗,”侍女冬儿低声打趣她:“我们姑娘这样好看,叫他见一面,难道还亏了他不成。” “是呀,”侍女秋儿也笑着,随之附和:“姑娘此前见了姚家公子的文章,也只是称颂不已,今日见了真人,怎么反倒红着脸不说话了?” “好了,”柳彤云面上飞霞,轻声斥责:“咱们私下里说说也就算了,若是叫外人知道了,可使不得。” “外人是不能知道的,亲近人也不行么?” 冬儿看着她,面色郑重,轻声关切道:“姑娘的婚事,大夫人那里已经提过几次了,您若是有意姚家公子,便要早做准备,同夫人提一提才是。” “冬儿说的是,”秋儿亦是凝声道:“大夫人娘家侄子品貌才学虽也上佳,可光是妾室,都已经有两个了,更不必说私下里的通房了,姑娘要早做计较才是。” 柳彤云面上闪过一抹厌恶之色,脑海中回想起方才的清俊少年,低下头,微红着脸,没有言语。 晚间无风,倒也和畅。 内殿暖炉里袅袅的冒着青烟,散着素淡的温雅香气,嗅的久了,叫人一颗心也跟着醉了起来。 圣上今晚似是兴致极佳,晚膳时分,接连饮了许多杯,面色醺然,微微带着几分红。 “过渡饮酒于身体无益,”锦书见他喝的多了,免不得要上前去劝:“圣上,还是节制些吧。” “怜怜,”圣上撑着额看她,目光隐约迷离,笑吟吟道:“方才叫朕什么?” 锦书脸一热,推他一把,轻声唤道:“七郎。” “嗳。”圣上含笑应了一声,随即勾住她腰带,整个人抱到了怀里。 “陪朕喝一杯?”他这样问。 “此前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