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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定北道:“还不曾告知阿爷。” 古朝安哭笑不得,“你个小滑头惯会欺软怕硬,定是算计你阿爹远在鲜卑便是再生气也不能真的拿你们怎么样,恐怕他现在一想起宁衡便要去校场练枪法捅那木头人呢。” 按照朱定北行事周全的性格,肯定不会做那种鲁莽之事。他便是知道他阿爹在北境想管也管不到他同宁衡来往的事情上,也不敢私下告诉老父,怕老父气坏了身体,也怕老父急脾气上头真把宁衡或是长生打坏了身体。他这般百般顾虑,等自己消化上两年,再次回京述职的时日,再大的气也能被朱定北和宁衡哄好了。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策反朱振梁去说服他老子呢。 当真是,好算计啊! 朱定北被他说破,嘿嘿一笑,“叔父,没你在我阿爹身边,他得吃多少亏啊。” 若是像往常一样,有古朝安一双慧眼堪破,朱振梁肯定得好生发作一番,至少这两年也不能让宁衡好过了,而不是想现在这样生怕泄漏了消息给儿子惹麻烦有苦也只能自己吞。 古朝安失笑,“因为是你主帅才没多想,谁知道你打着这样的歪脑筋,主意都动到你阿爹身上了。” 他心里也担心朱振梁的情况,不过跟随主帅多年,他知道对方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便是没有他从旁协助,在大事上也出不了差错,所以从未想过再回到朱振梁身边在军中效力。他已经连累朱家一次了,现在还藏身在镇北侯府中,恨不得瞒天过海,旁的再也不奢望了。 第252章 猴急猴急 从古朝安处回旋,未进屋,朱定北便抬头往宁家暗卫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知道宁衡在自己房中了。 宁家暗卫默默退开了些,也不敢提醒主人被发现的事实。朱定北开门进来,蓦地被人按在门上咬住脖子,他原本打算吓唬一下宁衡,没想到宁衡也打的这个主意,表情没摆正便笑出声来。 宁衡见行迹败露也不遗憾,咬着他的脖子磨了磨,将他扣紧了,问他:“深更半夜,去哪里逍遥了?” 朱定北抬起他的脸,微微仰头同他交换了一个湿热的吻,轻笑道:“当然是陪美人去了。” 宁衡已经猜到他的去处,见他不老实想惹恼自己便瞪了他一眼。朱定北见他不肯放开自己,便由着他半抱半拖地往床上去,戏谑地同他说道:“长信侯爷还真不见外,夜夜不请自来,不会是忘了自家的路怎么走了吧?” 宁衡低笑,把他按回床上压在他身上挨挨蹭蹭,心满意足道:“本侯空闺冷清,夙夜难寐,想来镇北侯爷当同我心,特地来给侯爷暖床的。侯爷可喜欢?” “我自欢喜。” 朱定北抬头给他奖励,两人勾缠一阵,发冠散开,衣裳凌乱,朱定北伸手向下却被宁衡一把扣住,只见他穿着起道:“先说正事。” 朱定北:“……” 正当情热,被他扫兴,朱定北恨恨地掐了宁衡一把,听他痛哼出声,才起身合拢衣裳,再把乱掉发冠拆了,暴躁地挠了挠头。宁衡忍笑,给他顺了顺头发,才凑在他耳边低声道:“别生气,嗯?” “不是要说正事吗?有事说事,离我远点。” 他嫌弃地顶开宁衡,咬牙切齿。 宁衡不听,把自己的发冠也拆了,见两人青丝缠在一起不分彼此,这才略平了心绪,说起正事来:“皇帝查到贾惜福了。” “贾惜福?怎么会突然查到他身上?” 朱定北听到这条大鱼上钩,立刻来了兴致。 宁衡见他方才那点小性子一去不复返,不由惋惜地捏了捏他的脸,闷声道:“当日正阳宫中的消息是如何走漏的,那些暴匪为何在那个时机不早不晚地招供出劣银一时,便是刑部尚书李达深都被皇帝彻查了一遍。当夜贾惜福当值中书阁,并不曾回府,原本皇帝让他拟旨也不曾怀疑到他身上。不过皇帝下的定罪旨意却是贾惜福始料未及的,他回府之后自然在贾妍面前讨不了好,二人口角之时恰好被贾十二听去,同他嫡母说道他爹房里养了一个狐狸精,呵呵,贾妍不愿与贾十二相认,定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这个孩子倒打一耙。” “那贾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定然不会善罢甘休,那后来呢?” “后来,贾夫人恰巧听说,那被贾中书养起来的狐狸精原先是良月庵中一姑子,更是心中不满,自是要同贾惜福讨一个说法。争吵之间,良月庵此地被屡次提起,被皇帝暗卫听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朱定北眼睛一亮,看着宁衡道:“看来此事,长信侯爷功不可没啊。” 宁衡笑起来,并不否认,而是道:“原本这件事上,贾惜福就不清白。死士能杀进正阳宫中,没有他的支援是不可能的,何况给谢永林正名的旨意由他代笔,殷勤过头了。”顿了顿,他才压低声音道:“皇帝之前自顾不暇,现在缓过神来,必定要追责。梁三少他是找不到了,可朱家他未必就肯让你们痛快,不如让他早点认清谁才是“幕后真凶”,好让他有处可发泄。等惩治了意欲杀害梁三少不成反而让梁三少借机脱身的主凶之后,他自然不会再找无辜之人的麻烦。” “反而,他若还想挽回叔父的心,只会待朱家更好。是吗?” 朱定北补充完宁衡未说完的话。 他摸了摸宁衡的脸,“你为我如此筹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要和我分出彼此吗?再者说,你如何知道我不是居心不良?” 宁衡眉眼带笑。 朱定北也被他的笑容感染,神情比月光还有清澈温和,他应和道:“是啊,你当然居心不良。我以为我算尽人心,却唯独算不过你,因为你算的是我的心,而且,被你得手得太早了,我毫无还手之力。” “那就把你交给我。” 宁衡情动不已,低头索吻,朱定北仰头回应,可就在长信侯爷要将他扣会床榻之时,他横手挡住宁衡,笑眯眯的说:“正事还没说完呢,长信侯爷猴急什么呢。” 宁衡:“……” 见他眉头紧皱,气中带喘,报了刚才“一箭之仇”的镇北侯爷高兴了,他自顾自道:“那个李达深我这边已经差得差不多了,他为官多年,从地方九品县令一路做到刑部尚书的位置,在官场上的人脉不可谓不广。而且他多年来都没有劣迹,一向深得皇帝宠信倚重。正是如此,我才怀疑他不是被暴匪供词利用这么简单。” 顿了顿,他才问宁衡道:“阿衡,你有没有觉得,他的晋升之路和身上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