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8
不知自己歪打正着的红衣此时正站在段明幽房里,也不顾身上还火辣辣地疼,急道, “二爷,苏少爷有些不好,少爷请您过去看看。” 这些日子段明幽为苏挽之诊治过不少回,对他的身/体状况还算比较了解,虽说气虚体弱,却不危及性命,他近来又为他炼制了些固本培元的药丸,每日服用一粒,病情应该渐有起色才对,莫非又和无虞起了争执,导致病情恶化? 听了他的询问,红衣连连摇头道, “少爷和苏少爷几日来都相安无事,还一起看书散步,融洽得很。只是昨日往家里送蔬果的王二多嘴说了方少爷的事,少爷和苏少爷都很担心,今儿一大早苏少爷就不好了,捂着胸口直发冷汗,人也迷糊不清。少爷请了附近的大夫来看,都说不出因由,才遣我回来请您的。” 一丝异样的感觉飞快地从段明幽心里闪过,可此时他也来不及仔细琢磨,命下人备了马车就和红衣一道往南郊的苏宅赶。 推开半掩的门,就见沈无虞伏在床前,握了苏挽之的手给他擦汗。苏挽之另一只手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不时发出模糊的呻/吟。 “痛……好痛……好难受……” 段明幽凑近翻看他的舌苔眼睑,就听见苏挽之不停地呼痛。 “挽之身上有伤?” 段明幽不好脱了苏挽之的衣服检查,便扭头问沈无虞。 “怎么可能!”沈无虞激动得要跳起来,但转念想想,脸一下就红了,支吾道, “前天晚上我……可能有点儿……过分。” 段明幽轻咳一声,扫一眼苏挽之脖子上的红痕,忍笑道, “那个倒是无碍。就是挽之身/体不好,少爷要节制些才是。” 沈无虞脸上的绯红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朝脖子耳根蔓延,他好容易克制了羞恼,对正在替苏挽之把脉的段明幽道, “小爹,他这是怎么了?” 段明幽凝重地摇下头,“我也诊断不出,挽之他没有心悸绞痛之症,可却捂着心口喊痛,着实奇怪得很。” 沈无虞见他都束手无策,一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段明幽安抚了几句,打开药箱取出一只瓷瓶,拔去塞子放在苏挽之鼻子下,苏挽之嗅了一会儿,就醒过来了。整个人都被汗水打湿,看来虚脱得很,眼神也有些涣散,但还认得出他们。 “小爹……无虞……” 他艰难地扭动几下,想撑坐起来,沈无虞连忙坐到他身边,轻手轻脚扶了他靠在自己怀里,又用被子将他仔细裹好,偏嘴上没好气地威胁, “乱动什么!着凉了怎么办?” 苏挽之这才老实地由他抱着,对段明幽歉然一笑, “又要劳烦小爹了。” 段明幽回笑道, “挽之客气。” 接着他脸色微变,叹口气道,“只是你这病,我也瞧不出端倪。” 苏挽之微怔一下,摸着疼痛不已的心口道, “这个病是自小就有的,只是发作的时候并不很难受,往往郁滞一时也就过了,我怕娘担心,从来没告诉过她。娘去世之后,我就更不在意了。这些年却是愈演愈烈,时有疼痛之感,但从未像今日这般痛过……” “这病……实在古怪。” 段明幽也不由称奇,多年来他见过的奇难杂症不少,甚至连西域流入的人面疮也治好过,却从未遇见苏挽之这般找不到病根的怪病。 沈无虞忧心地抱紧苏挽之,人/体特有的温暖和触感缓和了疼痛,胸口处炙热的不适感缓慢地消散,折磨了苏挽之一夜的心疾终于平息了。 “小爹,雁卿的事……是真的吗?” 苏挽之的精力已臻极限,可还是挣扎着问出了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段明幽本就不打算瞒着他们,再说瞒也瞒不住了,便道, “是真的。” “小爹!雁卿哥哥真的和男子……”原本大半不信的沈无虞惊叫道。 “其实我也觉得蹊跷。” 段明幽合起药箱,抬头看着他们认真道,“这种事还是要本人才能说清楚,等雁卿回来,自然真相大白。” 私奔?还是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依方雁卿的性子,若不是走投无路,他怎会如此决绝地釜底抽薪? “小爹,你找到雁卿哥哥了?” 沈无虞压低声音的小心询问打断了段明幽的思绪。 段明幽展颜一笑,唇间魅惑不减。 “少爷很快就能见到方少爷了。” 第53章 恒春谷 被誉为神山的凤栖山巍然矗立在攫阳城边境。天地初开之时,凤栖山本是世上唯一一块大陆的分界线,以它为界,陆分东西。后来随着皇族李氏一脉的开疆拓土,云泽国的版图一再扩充,凤栖山不再作分界之用,转而成了守护皇都攫阳城的天然屏障。 凤栖山壮丽奇峻,高逾千丈,直/插云霄。山中景色优美,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数,往往吸引各地游客前来观赏。虽说每年上凤栖山的人多不胜数,但所有人都默契地遵守着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从凤栖山见雪的地方开始,便不能再踏足,必须立刻调头离开。这条规矩订得离奇,却没人敢轻易试探它的真伪。因为无数自诩胆大的人进去以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武功绝世的高手,无一例外。 关于那积雪之后的领域,世间流传着无数的骇人故事,以致渐渐地,人们都不怎么敢往凤栖山的高处走了,饶是世代居住在凤栖山的山民也谨慎地保持着距离。 可某天一大早,在山腰砍柴的樵夫却遇见了一个人。 此时时近仲夏,山花早已凋零,野果却未成熟,加上日头渐毒,只在山脚能见到稀稀拉拉的游客。按理说在山上遇见个把人也不算稀奇,怪就怪在那人一门心思往上直走,丝毫没有止步的意思。 眼见他越走越高,樵夫好心叫住他, “这位兄弟,再往上可去不得了!” 那人略微顿了一下,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扯开步子往上走。 “唉!兄弟、兄弟!” 樵夫以为男子不知晓凤栖山的禁忌,不忍他枉送了性命,丢下柴刀就追过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