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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不好。 正是阳光正好的时候,从门窗投下的阴影就能看出至少站着三个侍卫,连带着脚步声,至少有十人全程监管着他们。 不过,安祯拿起杯子淡淡的抿了一口茶,这种程度的戒备,简直就是摆设。 没有预警系统全维度密切监控,若是岳兵戈想走,随时都能离开这里。 而现在,既然他选择留下,一点抗拒都没有,安祯也乐得享受单纯的二人世界。 “兵戈,你饿吗?要不我们来点吃的?”安祯完全没有被囚的意识,一派淡然。 岳兵戈盯了他很久,发现这句问话竟然是认真的。 安祯把这儿当成客栈一样,扬声向外毫不在意地大声喊道:“外面的守卫大哥,我们饿了,麻烦送点吃的来。” 门窗上的投影微微晃动,然后真的少了一人,不知道是去请示,还是真的为他们准备吃食了。 “你不生气?”岳兵戈见安祯一脸轻松,没有质问和愤怒的样子,终于开口提起前话。 “气什么?气自己没有投靠一个明主,没有干出一番大事业,就被关在了小小的牢笼里?”安祯微微偏头,并不明白岳兵戈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你生气吗?” “陛下深省为君之道,我为何要气?”岳兵戈放下杯子,眼神平静,说道。 安祯仔细凝视着岳兵戈,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点地勉强和沉重,担忧的那颗心也默默放下。 本以为,他会因为被人软禁而愤怒彷徨。 安祯热切地凝视着岳兵戈,说道:“既然你不生气,那我更没有生气的理由了。” 岳兵戈并未回避他的视线,却出声问道:“先皇放权与我,你如何认为的?” “他一定非常地信任你。”虽然,擅自将先帝定位成一生之敌的安祯,在知道传闻都是假的之前,都坚定不移地认为这是一场来自岳兵戈的复仇,“至少他觉得,你是可以担得起这个责任的人。” 岳岳兵戈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笑了起来,说道:“此话与‘先皇昏庸无道,错信阉人’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不不!”安祯立刻跳起来表示自己根本没有这种想法,“一个皇帝至少有自己最基本的判断,说明你是最好的选择。” “或许吧。”岳兵戈回忆起当时收到遗诏的震撼,朝局动荡,暗潮涌动,颇有一种临危受命的巨大压力。 “安祯,你过来。” 安祯听到这句话,立刻双眼蹭亮,蹑手蹑脚地凑到岳兵戈身边来。 岳兵戈猛然抓住安祯的衣服,将他拖近身旁,两人亲昵地靠在一起,连呼吸都能听得清楚。 安祯期待着会发生什么,安静地等着岳兵戈的下一步动作,感受到耳边拂过温热的呼吸。 岳兵戈轻声说道:“明日必然会有人来请我出去。那时候,你能走就走。” “那你呢?”安祯满心的绮丽被这句话打破,岳兵戈的话里没有提到自己一句,他的心都沉了下来。 “我不能走,也并无必要。”岳兵戈用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视线垂下轻轻闭上双眼,“先帝给我的一切权力,不过是在为他之前的行为赎罪,他本不是太子,却夺过了这个位子。要说他残忍,却又留下了我。” “若是什么为父报仇,我从未想过,先帝待我更甚亲子,他的子嗣无论是谁坐上这个皇位,我都愿鞠躬尽瘁。” 岳兵戈的声音低不可闻,仿佛喃喃自语:“如今,不必了。” 安祯并不关心这些混乱的关系,他只从岳兵戈的声音充满了解脱后的失落,这不是一个好迹象,这样沮丧低落的岳兵戈他从未见过,隐隐从这句话里感受到一种淡淡的绝望。 他莫名排斥这样的岳兵戈,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感涌上心头,激发着他想要唤回满是计划与责任的岳大人。 “你不担心宁王吗?”安祯认识的人并不多,唯一能够引发皇权大战的,只剩一个人,“难道他愿意一心辅佐帝王,做个忠臣?” “你支持的是瑞和帝吧,不如我们一起除掉宁王,再说其他?” 能够厉声讨伐岳兵戈的宁王,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评论善恶的安祯,正想细说自己对宁王势力的猜测,却觉得岳兵戈变得异常安静。 他们靠在一起,就像互相取暖一样,岳兵戈靠在安祯的肩膀上,这种感觉让他很留恋。 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平静地享受两个人的独处,安祯耐心地任由岳兵戈靠在他的身上,顺势握住了岳兵戈的手。 瘦弱而遒劲右手,他昨晚才偷偷抓过,掌心温热,指尖却带着一丝冰凉…… “兵戈?”安祯的心跳骤然变快,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来。 他轻轻唤着岳兵戈,身上靠着的人却毫无反应。 “岳兵戈?!”安祯抓住他的肩膀,岳兵戈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大声的呼喊也无法令合上的双眼再度睁开。 “来人!叫医生!”安祯抱着岳兵戈,紧握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冰凉的寒意顺着背脊漫过头顶,他无比惶恐,“叫周太医!” 安祯抱着岳兵戈,平稳地放回床上。 他的呼吸很有规律,躺在床上时,能够看见胸口平缓的起伏。 一切看起来毫无异状,除了那双手。 岳兵戈的双手渐渐失去温度,从指尖带起凉意,数分钟前掌心还带着热气,转眼之间的骤冷,连安祯双手紧握不断地搓揉,也无法阻止。 安祯已经顾不上去看外面的人有没有去请医生,他只觉得,渐渐微弱的呼吸、寒意蔓延的手臂,无一不是在宣告:他将要失去岳兵戈。 “岳兵戈。”安祯执着地喊着这个名字,每一刻都在希望躺在床上的人能够睁开眼睛,他双眼几乎不敢眨动,只怕错失一点变化,都会让岳兵戈消失不见。 但岳兵戈就是如此冷漠地屏蔽了所有的声音,连呼吸都变得轻柔无比,整个身体只剩胸口带着存活的迹象。 深度沉睡。 这种在能量舱中才会出现的反应,如实地体现在岳兵戈的身上。 仿佛有人为他按下了休眠的开关,一瞬间启动了深度沉睡的模式。 安祯跪在地面,连岳兵戈脸上的一丝痕迹都没有放过,而他能做的,只是用双眼见证发生在这具身体上的变化。 是数据流。 就像千万亿段数据在重组岳兵戈的信息,从每一根发丝开始分崩离析,破裂的代码不断消融,有规律地向上感染。 微弱地、从发尖开始的变化,逐渐蔓延到整个面部,最后连带着外衫,如同灰烬一般消散在空气之中。 迅速得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侍卫在前领路,身后的脚步声却渐渐迟疑,终于止步不前。 “周太医?” 侍卫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