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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桓素舸目不转瞬地盯着他的双眼:“锦宜,是个好孩子,她都跟我承认了。” 桓玹给的反应,仍是一丝近似漠不关心的蹙眉,跟毫无掩饰般的抬眼凝视。 两个人目光相对,桓素舸看不出这双眼睛里有任何的不安或者虚假,依旧明澈而深远。 “三叔……真的不知道?”她含笑问。 事不关己般,桓玹捏着茶盅盖子,轻轻撇那伏在水面的青芽。沉默。 桌上茶盏里的白雾袅袅而上,本极平静,却因这一番搅撩,那雾气摇来摆去,变幻各种形状。 桓玹道:“我知道什么?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要跟我绕来绕去。” 无恼无惊,平静如水。 “唉,”桓素舸叹了声,她终于移开目光,后退一步,坐在了椅子上,“我今儿……其实是特地带锦宜来向三叔道歉的。” 桓玹挑眉。 桓素舸的目光在帕子上扫过,回头道:“你进来。” 随着这一声唤,锦宜从外慢慢走了进来。 桓玹的目光浮云流水似的从锦宜身上扫过,然后垂眸,看着面前那盏茶。 桓素舸道:“锦宜,你自个儿说。” 锦宜有些胆怯般走到桓素舸身旁,向着在桌后的桓玹行了个礼,才开口道:“三叔公,我错了。” 桓玹问:“你错什么了?” 选择相信锦宜 锦宜扭了扭腰间的荷包:“上次来府里的时候,我……我的手帕因为给小八爷拿了去,我找子邈的时候来到书房里,就看见……” 锦宜偷偷看了桓玹一眼,见他神情莫测高深,便忐忑地继续说道:“就看见三叔公您老人家的那帕子不知怎么在地上,我心想我的帕子丢了,索性就捡了去……” 桓玹自始至终,都是一副表情,听到最后,便“哼”了声。 桓素舸也是至始至终都打量着两人的反应,听到这里,微微一笑。 锦宜努了努嘴,有些懊悔的委屈般:“可是后来,在家里的时候我不小心把它弄脏了,我本来想撕碎了扔掉,却又后悔起来,于是放在了匣子里,谁知道仍是给夫人发现了,夫人质问,我知道瞒不过,就承认了自己私拿了您的东西……我、我真的错了,请您见谅。” 桓玹的手指在桌上散漫地敲了敲:“说完了?” 锦宜点点头。 “那你可以出去了。”桓玹冷冷地说。 “啊……哦……”锦宜答应,转身要走,又停下来,她回过身:“三叔公,那帕子你是不是不要了?” “怎么?” 锦宜怯怯道:“那……那可不可以仍旧给我?” 天光从窗棂纸上透进来,旁边花架上一盆玉白水仙开的亭亭,桓玹那无可挑剔的容颜,却仍是无可挑剔的冷淡。 但奇怪的是,锦宜竟从他沉寂的双眼里看出了一抹隐秘的笑意。 然后,桓玹冷冷地说:“这对我已没用了。你拿走就是了。” 锦宜却喜滋滋地上前,从桌子上握起那帕子,她就像是怕被老鼠夹子夹到手一样,攥住后就转身飞快地跑了出来。 剩下桓素舸笑了笑,对桓玹道:“既然事情都说开了,雨过天晴,我就不打扰三叔了。” 桓玹却语带讥诮道:“没打扰。我今天也是大开眼界。” 桓素舸垂首之时浅浅一笑。 就在锦宜跟桓素舸都离开南书房院子后,阿青来送换茶,人还在廊下,突然听见书房里传出一阵大笑声,听起来充满了喜悦明朗之意。 阿青惊的止步,几乎怀疑书房里还有别的客人,但是细听,却的确是桓辅国的声音。 阿青伺候桓玹数年,却从没有听过桓玹如此放声大笑,这……竟还是头一次。 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惹得桓辅国如此开怀? *** 且说锦宜先桓素舸一步跑出院子,把那两块帕子掖进怀中,拍拍胸口后怕:“吓死我了!万一三叔公没接上茬,以为我出卖了他,自己露出马脚……那我在夫人面前岂不是活不出来了?幸好三叔公他老人家冰雪聪明,果然不愧是辅国大人啊。” 锦宜佩服地点头不已,赞叹连连。 正在此刻,忽然看见子邈在一个丫鬟的陪同下从廊下来了,子邈对锦宜道:“怎么夫人又带jiejie去见辅国了?也不带我?” 锦宜道:“你不是要去找小八爷玩么?” 子邈道:“就是这个奇怪,我到处找都没找到八纪,跟人打听,他们都不告诉我……好像,八纪出了什么事。” 他身后的丫鬟闻言,便低下头,仿佛想要施展隐身功能,让姐弟两个视而不见一样,锦宜眼珠一转,道:“meimei,小八爷出了什么事?” 丫鬟只是摇头不说,锦宜还要追问,身后桓素舸已经走了出来。 桓素舸的脸色,也是所谓的“雨过云散阴霾尽收”,她听见了锦宜的问话,道:“你们跟我来。” 锦宜跟子邈只得跟上,桓素舸边走,边对锦宜说道:“不必去打听了,小心又触动你三叔公的逆鳞。” 锦宜吃惊:“怎么又跟三叔公有关?” 桓素舸道:“可不是跟他有关么,这府里敢收拾八纪的,除了他还有谁?” “八纪……被收拾?”锦宜无法置信。 子邈则叫道:“八纪怎么了?这又是为什么哩?” 第25章 护长姐二小联手 桓素舸说桓玹处置了八纪, 但并未说明原因。 子邈虽然问了,桓素舸也未回答他,只叫丫头领着,仍然把他好好地送出去。 两人往聚德堂而去,走不一会儿, 就见一个丫鬟匆匆地来到,说郦老太太醒了, 但好像酒力未退, 反而加倍发作起来, 在屋子里叫人。 当着桓素舸的面, 这丫鬟说的含蓄。桓素舸也当作风平浪静, 吩咐锦宜道:“我离了这半晌,怕里头找,你去替我瞧瞧老太太是怎么了。” 锦宜答应, 便随着那丫头往客房而去,才转到廊下, 就见前方门口聚集着好几个丫头, 一个个喜不自禁似的, 探头探脑地往内瞧, 一边儿捂着嘴偷乐,因为看的太过投入,居然没有发现锦宜已经来了。 锦宜心头一沉, 那带路的丫头大力咳嗽了声, 才把那些人惊动了, 大家纷纷垂首后退。 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郦老太太在里头叫道:“我是桓府的亲家,桓府老太太见了我都要说一声‘请’,对我客气三分呢,你们这些蹄子居然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弄这样白水来糊弄我!” 门口的丫头忍着笑,却因为锦宜并不是这府里的主子,而是个身份奇异的“亲戚”,所以并不需要认真去忍,于是那看好戏般的笑影仍是明目张胆地从她嘴角跟眼里逃逸出来。 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