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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一杯,却被她拒绝了。 见了太子来到,桓素舸放下杯子,起身见礼,李长乐笑道:“郦夫人免礼,今日好兴致。” 桓素舸道:“殿下也是雅兴不浅。” 李长乐道:“虽有雅兴,可回去了只怕又要得太傅一番训斥。” 桓素舸微笑:“责之深爱之切,那也是辅国大人为了太子好。” 两人说话的当儿,锦宜在旁边看着,总觉得李长乐跟桓素舸两个格外相衬,尤其是太子殿下的戏瘾没有发作,郎才女貌,浑然天成,应该……比跟自己父亲站在一起登对多了。 回城的路上,桓素舸道:“怎么听说朱家的丫头找你的晦气了?” 锦宜道:“一点误会,没什么的。” 桓素舸不看锦宜,望着窗外道:“你还想瞒着我?” “瞒着……什么?” 桓素舸回头:“你在写意楼上私会林公子,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闹得那样,锦宜早有预料桓素舸会知晓,也许……早在今日闹起来之前,桓素舸已经风闻了,但她却一直都不露声色。 锦宜屈膝跪起,低头请罪:“请您见谅,我只是……我那时候只一心想问问清楚,所以才擅自跟他见面,其实我们只是说了几句话……” 桓素舸静静地等她说完,才道:“你想见他,为什么非要偷跑出去,你只要跟我说一声,难道我不会体恤你?我自有法子请他到府里,让你光明正大地跟他见面,现在,明明是简单的一件事,却闹得这样不堪。” 这话说的动听,细想却没什么可行性。 但如果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或许可以把心事倾诉一二,但桓素舸是继母,而且是个出身大家的身份矜贵的千金小姐,谁知道她的脾气如何,贸然给她说这些,若她觉着儿女怀有私情乃大逆不道,岂非自寻死路。 但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锦宜垂头:“您说的是,是我错了。” 桓素舸看了她片刻,却没有再追究的意思,只叹口气道:“罢了,事已至此,家里的人我已经约束过了,不许他们透半个字给老太太知道,你自个儿也警醒些。” 锦宜很意外,半晌才道:“是,多谢夫人。” 桓素舸笑了笑,过了片刻,马车将进城的时候,桓素舸道:“听你父亲说,你的生日正是端午节,也正是行笄礼的时候了,我会请几位夫人来帮你行礼。等行完了礼,就可以正式议亲了。” 锦宜的心一跳,以前她因为惦记着林清佳,一想起自己过了年就及笄了,心里只觉着甜蜜,现在林清佳落了空……一提起这个,心里只剩下了空落落的凉,并没有什么指望似的。 锦宜乖乖地低头答应:“是,全凭夫人做主。” *** 锦宜的生日在雪松的生日之后,父女两个相差半个月而已,又要准备雪松的生日,还要兼顾锦宜的笄礼,所以这段日子,桓素舸相当的忙碌,幸而她是个心有丘壑的,身边的能人又多,是以处理起来,得心应手,绰绰有余。 只除了一件事,有些打乱了桓素舸的计划。 那就是太子殿下的亲事,终于定了下来,对方正是桓府里四爷之女,比锦宜小两岁的女孩子。 雪松寿辰之前,他那些新旧知交们便开始纷纷地往郦家运送贺礼,其中不乏许多珍奇古玩,珠宝金器等,随便哪一件,都能顶的上雪松一年的俸禄。 雪松不知如何处置,一概都交给桓素舸料理,横竖自己这位贤内助无所不能,比他强上百倍。 雪松做寿正日,宾客们如期而至,这一次,锦宜可以悠闲地坐在后花园的栏杆上嗑瓜子看热闹,不用再事事亲自周旋,急得眼冒金星了。 那只肥猫拱到她的身旁,在她手上嗅了嗅,便眯起眼睛安稳地睡了起来。自从桓素舸下嫁后,这肥猫就在雪松面前失了宠,以前都可以在雪松腿上身上变幻各种姿态的睡,现在,因为桓素舸不喜欢这种品种不纯的猫,……也许她天生不喜欢这种动物,所以猫儿也无法再亲近雪松了,它对郦老太太又不感兴趣,只能在锦宜,子远子邈身边讨些安慰。 锦宜摸了摸这猫的毛儿,发现猫的毛油光水滑,可见猫儿虽然失宠,但伙食却反而得到了保证,不是以前那种动辄就毛发干枯的模样了。 一人一猫正在消遣,子邈在外头看饱了热闹,飞跑进来跟锦宜报告情况:“jiejie,那个跟林清佳定亲的朱尚书也来了……哈哈,猪上树。” 锦宜想到上次在渭水河畔跟朱静儿对掴一幕,心想朱尚书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但就算兴师问罪,应该是在那时事发之后,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尚书大人不会如此行动迟缓的。 于是锦宜放了心。子邈却又说道:“我听说今儿三爷也会来。” 锦宜吐着瓜子皮问:“哪个三爷?” 子邈道:“jiejie你真的傻了么?就是咱们三叔公,辅国大人呀。” 锦宜一骨碌坐直了,把猫儿也惊了一跳,锦宜问道:“我没听夫人说起过呀?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有可靠线报。”子邈笑的奇异,在锦宜看来,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邪恶感…… 突然她醒悟,指着子邈叫道:“你怎么跟小八爷……” 子邈一呆:“你怎么知道?” 锦宜本要指责他笑的跟八纪一个熊样,突然听他不打自招,就把后半句换成了:“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子邈在外读书,八纪也被桓玹发配去学堂,八纪心眼多,但凡得了一点空儿,就跑出来找子邈,一来二去,两个人便极熟络了。子邈当然也“近墨者黑”,有了八纪的些许风范。 锦宜确认了这情报可靠后,把剩下的瓜子向子邈手中一塞:“给你吃。”她跳起身,撇下一人一猫去了,子邈叫了两声,她只不答应,子邈歪头看着,见锦宜是往她自己的卧房而去。 *** 午后。 有部分宾客已经告退,但前厅还有酒席未散,雪松仍在周旋。 此时此刻,那位最尊贵的客人,却正在郦府的后宅。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桓玹问。 “是,”桓素舸垂首回答,“我先前为锦宜选中的夫婿,正是太子殿下,本来想在她及笄之后就跟三叔提的。” “那可真是可惜了,”桓玹道,“殿下的亲事才定下来。你大概要为她另外选人了。” “三叔,”桓素舸蹙眉看向桓玹,“这世间还有什么人是比太子更合适锦宜的?且我已经跟锦宜透过风了,现在……让我情何以堪。” 桓玹起身,道:“我该走了。” 桓素舸道:“三叔是不想成全吗?” “你叫我怎么成全?难道……让陛下放弃这门亲事?” “别人当然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