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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鱼钩勾住了的鱼,放弃了挣扎,被拖到了岸上。 他眼前有叠影,似乎跨过五年时光,回到初见。 当时肃宗病重,他被老狐狸们烦得头疼,又正好抓到了出宫偷玩的谢郁,一气之下,就没收了他刚抱回来的一摞话本。 回寝宫时将那话本随手往桌上一扔,却不慎扔出了张轻飘飘的纸。 薄薄的信笺飘摇着落到他桌上,正好让他看见了四个字——内有知己。 他神差鬼使地打开了那个信笺,并按着那封信上所言,回了一封信。 许是回信时觉察到了自个的幼稚,那信里他只寥寥写了几字。 ——不知真假,试验之。宁川泽。 隔了五日,收到一封回信,也学着他,惜字如金。 ——川泽兄,在下所言,从不跑马。小金宝。 啼笑皆非的开口,谁知就让他们这般一来一往地持续了五年。 期间就是他出兵,给镐城的信笺,都不如来杨州的信笺多。不是没想着断过,只是习惯成自然,有时路遇趣事,回房就已提了笔。 更不知,蹉跎了五年的缘分,居然就这样遇上了。 谢宁池伸手去拿那信,力道把握不住,“咚”地一声敲响了鼓,惊得满场正在与傅六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人都瞩目看来。 万众瞩目之下,谢宁池握着那信,抬头,看着傅挽,倏忽一笑。 他说,“金宝,是我,宁川泽。”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终于见面啦!相认啦! 有小天使猜测要女装见面啦,让傅爹叫破啦~~~但我们皇叔祖和六爷当了这么久的笔友,怎么可能还不了解六爷………… 第28章 笔友相见 傅挽那句话才一出口, 席中就有人把她认了出来。 刘四站起身,脸上的怒气好似傅挽刚才不是跳了个舞,而是掀了他家的祖坟, “傅六爷真是好本事, 做下那等错事,却还敢口口声声来喊冤。” 他手握成拳,极力忍耐, 但想到被坏了的大计, 还是气得身子都在发抖,“你难道就不怕犯了众怒, 被在场的诸位唾弃吗?好好宴席,不请自到, 莫非这就是傅六爷的礼数?孙长史费尽心思的安排,就这般被傅六爷您给搅乱了。” 连珠炮弹似的话, 将震惊的众人都震回神来。 除了早猜到傅六定会在晚宴上动手脚的姜家人,其余各家都露出了愤怒神色。 刘四的话提醒了他们, 傅六的到来,会让他们失去什么。 是他们好容易到手的功劳和好不容易洗刷掉的污点,还有难得地讨好贵人的时机, 以及以后霸占傅六家产的机会。 一时间, 群情激奋, 有些个激动的,已经要从位置上蹦了起来。 傅挽等了一会儿,只看见那观察史呆呆地看着那封信, 对周遭闹起来的喧嚣一丝反应都无,心下就凉了几分,露出个冷笑。 看着隐约还是个帅哥模样呢,原来就是个傻的。 她转回身,看着这些个恨不得上来将她扒皮抽骨,然后榨干她的所有好处的人,挂着嘴角未散的笑意,低头去敲着手上的装饰金环,发出叮铃铃的声响。 “若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爷还真瞧不见,周围原是有如此多的狼心狗肺之辈。计谋披在你们身上便叫做聪慧,披在爷身上,就叫做阴谋手段了?” 她勾唇一笑,就站在这位傻乎乎的观察史桌前,正好可以看见这些人乱七八糟的脸色,“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们,当初爷以黄金千两高居榜首的那个榜单上,诸位可是排在了哪个位置上,又有着怎么样好看的数字?” “要不然,爷再说说,当初爷去刺史府时,又遇见了多少同道中人?” 傅挽穿着与惊慌着退下去的胡服舞伎一模一样的胡服,连脸上带着的黄金面具都未摘下,只露出一双眼,气势却压了众商贾一头。 “诸位说护城是你们的功劳,可不知,当初你们是从何处来的粮食?可有凭证能证明?当初爷站在城墙上时,怎么都没在人群中看见你们的身影?喔,对了,还有那位护城有功,众所周知的周武师,今晚这庆功宴,怎见不着他的人影?” 傅挽弯起嘴角,轻轻笑了声,“爷是懒得陪你们唱戏,可不是随你们摆弄。” 早在谣言传出的最早,傅挽就派人去找了最该有反应的周存。 该出现的人不出现,谣言又在一瞬间“席卷”了全城,傅挽若是在那个时候跳出来非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只会被人痛打落水狗。 所以她干脆怂着,静观其变。 只她这句话中的嘲讽意味太强,开的还是地图炮,一时间就有好些人炸了。 “傅六你还真当自个是个什么角色了!你说的这些,你有证据吗?” “谁说不是,便是我们也曾出现在反贼余持重的名单之上,但当时我们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朝廷派来的刺史,我们与朝廷交好,积极纳税,在你傅六嘴里,居然就成了投诚的证据了,真真是颠倒黑白!” “傅六爷若说城墙上的事,我就不得不问六爷一句了,当时那敌军首领口口声声说你傅六是他们的人,六爷你转手就将他射杀了,难道不是杀人灭口?” “再说粮仓,我家下仆当时听得分明,就是余持重偷走的那些粮食。不知是转了几个手,才到了你傅六的手里,你却非要拿它来问我们要证据!” “若傅六你非要说那粮仓是你的,为何我们之前都从不曾知晓?单单就你傅六一人,莫不是还能养活杨州城里所有人?那粮仓来源不当,别人握在手中都觉可耻,你反倒是颇以为荣,难怪能与反贼余持重为伍!” …… 指责一句接着一句,句句诛心。 傅挽在这时候,突然转头去看了眼刘四。 除了一开始那几句,他都在沉默,此刻听着众人指证傅挽,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整个人都从原先的紧绷状态中舒缓下来,松了紧皱的眉头。 刘四伸手摸了下手上的扳指,感觉到傅挽的视线,抬起头来朝她一笑。 还别说,那笑里的挑衅意味明显,看来真是被她不按常理出牌气着了。 傅挽也朝他一笑,却没照他的想法,露出气急攻心或是百口莫辩地模样,她看向刘四的眼神里,传递了一个终于明确了的消息——我知道是你。 从一开始,那个据说是被余持重放在杨州城里的内jian,就是刘四。 不再看刘四会露出什么样的神色,傅挽转回头来,寻到了众人说话的空隙,用漫不经心的语调,接了一句,“在座谁能拍着胸脯说不想讨好了上峰,就此财路亨通,左右逢源?向余持重行贿,我认……” 她以退为进,只认下这罪名,却是为了证明此后的无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