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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甜腻腻地叫了声,“爹!” 胡乱叫爹还不够,他又转过头,瞧着傅挽,叫了一声,“娘!” 车厢里霎时充盈着寂静。 好似谁的呼吸屏住了,只听得微不可闻的一道。 “哎哟,”傅挽伸手把小牛犊抱回来,点了点他的小鼻头,“方才没与你说,你这乱叫人的本领,倒是愈发精进了!” 小牛犊却将她这笑眯眯的话当成了夸赞,留着口水,又依次喊了声爹娘。 这次谢宁池缓了过来,抬起头来看了眼傅挽。 可亏得小牛犊这一通乱叫,方才的事,傅挽终于找着了机会解释,“孩子还小,刚学了这么几个字,到处逮着人就叫,衣兄可别在意了。” 她拿起小牛犊的一只小爪子朝着谢宁池挥了挥,让他转头看向谢宁池,“来,告诉这位长得帅得不得了的叔叔,你是六叔才找见的小侄子。” 小牛犊重复她的最后几个字,“侄子……子子……” 他似是不喜欢这个新学的词,不耐烦地挥手一打,傅挽的手措不及防之下,就被他打到了谢宁池的膝上,又被他按着,按严实了。 手掌下都能感觉到温热的脉动。 傅挽抬头瞧了眼面无表情的谢宁池,正要将手收回来,马车突然侧斜了下,她整个人坐立不稳,连带着小牛犊,栽进了谢宁池的怀里。 车帘外传来天丑心有余悸的声音,“爷,方才有匹惊马……” “无事。” 谢宁池一手抱着栽过来的小牛犊,另一只手扶着傅挽的手肘,支撑着她身体的大半重量,却像是握着一柄让他爱不释手的宝剑。 小牛犊灵敏地转了个身,一巴掌拍在了傅挽的肩上,窝在谢宁池的怀里,似是从他心口的位置,将方才的两个词合在一起喊了出来,“娘子!” 又响又清脆。 傅挽老脸一抽,快速抽回手坐好,伸手在小牛犊的手上抽了下,“别乱喊人!” 谁知小牛犊就像是喊上了瘾,窝在谢宁池怀里,一声接着一声喊“娘子”。 顶着谢宁池不知是不是在指责她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视线,傅挽伸手想要将小牛犊抱回来,却被他隔开手,轻飘飘地用一个理由拦了。 “你抱着,难道让他冲着我喊吗?” 呵呵呵。 傅挽虚弱地干笑了下,别开眼暗自腹议——对着你不行,对着我就行了?让旁人知道了我堂堂傅六爷被个奶娃子喊娘子,我的脸往哪里搁? 这般想着,傅挽就觉得有些热气上头,拿起扇子扇了几下。 谁想谢宁池伸手就又拦了,“天冷,当心孩子着凉。” 啊?傅挽睁大了眼,实在很想开口问上一句,衣兄,你方才恨不得将这个小崽子扔下车去的鄙夷和嫌恶呢? 谢宁池好像浑然就忘了自个方才的情绪般,一路都将小牛犊抱在了怀里,下车时也未离手,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还能伸出手来扶她。 傅挽搭着那只手下了车,朝窝在谢宁池怀里安安分分的小牛犊看了眼,也不知该夸这小子聪明识相好,还是唾弃下这小子看人下碟好。 分明之前在她怀里,拧七拧八,活蹦乱跳地像是个小淘气鬼。 扶书听见声音急忙出来,一眼瞧见了与谢宁池并排站着的傅挽,以及他俩中间抱着的那个和六爷像了六七成的孩子。 理智告诉她别胡乱猜测,但却拦不住脑子里的最先跳出来的“一家三口”。 时间紧迫,傅挽跟着还要去赴宴,就简单和扶书介绍了下,“这是小牛犊,四哥流落在外的儿子,这是小牛犊的娘,白……三娘。” 最后两个字,是白三娘跟着傅挽的介绍低声说出来的。 她一开口,虽然还是低着头,但另外几个人的目光,都随之转到了她脸上。 谢宁池皱了下眉,傅挽握着扇子一点头,嘴角微微弯了下,扶书却是认真地看了一眼,矮身与她行了个礼,“婢子扶书,见过三娘。” 白三娘脸色一白,赶紧摆手,“不不不,扶书姑娘不必如此……” “金宝。” 谢宁池突然开口,打断了她未尽的话,却是连个眼风都没有看向她,只瞧着傅挽,“我与你这小侄子有缘,想带他去府上暂住两日。” 傅挽眨了下眼,喊了一声,“衣兄。” 声调偏软,像是在撒娇。 她其实想说,眼下的场景,她能够应付,还不需劳烦到他。 但谢宁池的神情不容拒绝,光眼神就说明了寸步不让的立场。 傅挽叹了口气,正要答应,白三娘就抢在她之前,一脸煞白地要去将小牛犊抱回来,“三娘谢谢贵人好意,只小牛犊跟惯了奴家,怕是不习惯离开,还是……” 她动作急切,已经拉到了小牛犊的衣角。 天丑上前一步隔开她的手,一个凌厉的眼神看去,让她不得不松开了手。 小牛犊全然不知,从谢宁池肩头抬起头来,看了眼白三娘,又看了眼傅挽,小嘴撅了下,不太高兴地趴回到谢宁池肩头,两只小胖手臂抱着他,“不走。” 小孩子的记忆短,他只记得不久前也有这么高高壮壮,手臂有力地让他小屁股都生疼的男人对他很好很好,他模模糊糊地等了好久,才将人等回来。 他不想只见一面,就要再等好久了。 “那就暂且先叨扰衣兄几日,等我忙完这一阵,我定与衣兄好好解释。”傅挽拱手说完,向扶书示意了眼焦急难耐的白三娘,转身就随着谢宁池一块儿回了马车。 去的略晚了些,傅挽进门便自罚了三杯,端着酒盏一饮而尽,脸上竟连一丝晕红也未出现,引得众人纷纷赞叹好酒量。 晚宴奢靡,彩灯高烛之下,衣裳单薄的美人翩翩起舞,被客人几声夸赞,在主人的一个眼神之下,就被瓜分到了各位宾客身旁。 离着傅挽近的一个,已迫不及待地发出了某些声音。 傅挽一手端着酒盏,另一手翻身去抓过扔在身后的裘衣,将那个瞧着不过十三四的舞伎往自个腿上一按,就将裘衣覆了上前,手掌隔着裘衣,贴紧了她的腰,制住了她的动作,低喝了声,“再乱动,爷给你好看。” 舞伎果然被她喝住,伏在她膝上,锁着头不敢动作,仍由那裘衣遮过她的手,半落在傅挽腰间,拢出个无限暧昧的弧度。 傅挽仰头一口喝光杯中酒液,声音里都多了些说不清的意味,“真是醉人。” 旁的人瞧见这边高耸的位置,脸上都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有几个更是凑上前来,朝傅挽竖了大拇指,“傅县子不愧是长于烟柳之都的,高!” 傅挽只笑不反驳,待夜半宴罢,在大半宾客都在胡侍郎的热情下带走舞伎之后,她也未曾多做推脱,告辞后便带着那新到手的舞伎出了胡侍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