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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挽倒是感觉到了他动作和语调里带着的一分警告,但偏就是在这动作里占了七分的纵容和宠溺,让她更加有恃无恐,在谢宁池将手收回去前,主动用柔软的下颚蹭了蹭,大无畏地挑衅,“我不适可而止,你能拿我如何?” 就这端方守礼,顽固如最腐朽的老夫子的模样,她不信谢宁池能如何。 手指上的触感又腻又滑,像是一尾钻到了他的指缝间,被他瞧中了,却又像摆摆尾巴,不负责任地调皮游走的鱼。 谢宁池收了手,忍着那从指尖蔓延到心里的触感,屈指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下,惹得傅挽闭了眼,往后退了一步,“你可以等着试试。” 傅挽自然敢等,哼了一声并未太将这威胁放在心上,等他出门转脚就去找了晏迩,又从他那里拿回了一整个包袱的药。 什么药丸一日三次吃一颗,什么一日四次吃两颗,还有一日二次拿来涂伤口的,一日一次吃一颗的……这些事,傅挽听得“嗯嗯嗯”点头,却又丝毫不走心。 晏迩瞧她模样就知晓她转头便忘,想着还好事先就与另一位说了,那位不但听着复述了一次,还犹不放心地拿笔记了。 “阿挽,”晏迩放开了药包,抬头认真地瞧着她,“下次若再有这样的事,你无需赶来救我,我虽耳不得闻,却总有办法脱身……” 之后的话,在傅挽怒气冲冲的视线里吞了回去。 “我很早前便与你说过,小耳朵,”傅挽踮起脚,像许久之前那般,伸手摸了下晏迩的耳朵,“我虽不能给你长出双好耳朵来,但我会成为你的家人。” 对家人,何时需要再三强调不离不弃,屡次感谢彼此付出了? 她垫着脚尖的高度还有些不够,晏迩的耳垂被她扯得疼,不得不弯下腰来迁就她的高度,因而没能瞧见她最后说出的那半句话。 但看不见,他也知道傅挽会说什么。 毕竟他说那句话,原本就是为了等阿挽的这个反应。 还有,此刻站在门口的那个人。 晏迩微微抬起眼,视线对上了站在门口的谢宁池,伸手借势抱住了傅挽,将她往怀里搂了一楼,连声音都比往日响亮了些。 “阿挽,选择夫婿时不要委屈了自己,便是实在不行,还有我。” 就是他们之间多年分离而不散的情谊,他都能保证,傅挽与他在一处,会比与大多数人相处都要来得更自由自在。 可若是阿挽有了心爱的人,他也不会拦着。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瘦小,因为出差一日又上了整天课的我已经要疯………… 第84章 初来乍到 牛车驶进有才书院的山门, 伴随着“哒哒哒”的细微牛蹄声, 绕过正传出朗朗读书声的书院, 走向在半山腰的另一侧的学子宿舍。 这会儿周边无人,傅挽“哗啦”一声拉开车帘, 探头出来与充当车夫的谢宁池说话,“蔡铜知这是在搞什么,好好的一个书院, 山门紧闭得像是个牢房一样, 进来还要查过三道岗,说里面没点什么猫腻我都不信。” 蔡铜知是有才书院新上任还没半年的山长的名字。 上次见面前, 傅挽还见过只是在书院里充当夫子的蔡铜知,那时他性子虽是弱了些,可待人和气而有底线, 在书院中是个出了名的老好人。 因而上一任山长举荐了他, 傅挽也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用了。 谁知道如今烂摊子惹得这么大,还有越来越大的架势。 她抓着车帘,手一撑, 月白织金的百褶裙滑过一道弧线, 蹭过谢宁池黛青色的学子袍又飞快溜走,再次靠近的就是手臂上隐隐传来的温度。 “诶,衣兄, 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蔡铜知, 也和杨州城的刺史一样,被人替换了?如今在这儿的,可能是个假的?” 正好那任了杨州刺史的左莫离,原本就是有才书院的学子。 傅挽“嘶”了一声,觉着有些难办——她刚解释了没有上余持重那老贼的贼船,这会儿她的书院,隐隐瞧着就和余持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且按着小耳朵告诉她的,这余持重,还真在这书院里待过。 如今门口查得这般严格,那老贼说不定还躲在里面。 脑子里刷刷闪过许多念头,傅挽烦得有些焦躁,才发现某人一直没搭理他,偏过头去对着他认真驾车的侧脸叫了一声,“衣兄?” 谢宁池目视前方,没应答。 往前听傅挽叫他一声“衣兄”,他都会觉着妥帖无比,可如今听入耳中,却只觉得颇有些令人心烦——明明之前山门查岗时,她从马车里下来,一双盈盈无辜的大眼瞧着他,弱质纤纤地唤了他一声,“夫君。” 那时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哪里还能记得她不过是在做戏。 是,堂堂杨州傅六爷,做男儿时出入花街柳巷为寻常,上酒楼燕坊也不过是日常,便是换回了女儿身,想娶她的人,也能前仆后继如饿狼扑食。 就是那个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江湖庸医…… 谢宁池握着缰绳用力一拉,止住了牛前行的脚步,跳下车辕,径直去推开了空着的那处院落的门,顺手揭下了门上写着的“曾”字。 这是有才书院专门供给已婚学子们的院落,只需缴纳极少的租金,便可租下这一进的小院子:当中一间大堂,左右两间厢房,再左便是灶房,再右则是一间书房,最右侧靠着院子的边缘还有间小小的茅厕,过去便是院子里留下的一小块菜田,可供学子们耕种日常所需菜蔬。 这会儿午膳已近,旁的几家院子里,都冒出了袅袅的炊烟。 以谢宁池的目力,站在门口时便瞧见了大堂里的桌椅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他转身走回马车边,接过傅挽手上拿下来的大包袱,轻易地用一只手拎着,止住了她往院子里走的步子,“里面脏,我先让人来打扫。” 傅挽“恩”了一声,不得不提醒谢宁池一句,“衣兄,我们如今可请不起‘人’。” 怕着隔墙有耳,这话她凑到了谢宁池耳边,压低了音量才说出来。 就好似一阵阵的热风扑在耳廓上,明明听清了,却又好似听不分明。 谢宁池机械地拿了另一个包袱,两手拎满了,又朝着那小院子走了几步,才恍然回神,坚持将傅挽挡在了院门外,“那我先打扫,你再进来。” 这话听着,是有些小感动没错,但也不得不思考一眼更严峻的问题,比如说,“衣兄,你知道如何打扫吗?扫尘要做的第一步是什么?” 谢宁池,“……” 他是真不知晓。 有时偶尔看见宫人在忙碌,在发现他的到来之后,他们也会马上放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与他行礼。而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