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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他碍事遂才……” 凉月神色复杂望着他,之前他被赵清影耍弄哄骗,原以为会吃一堑长一智,未料他也入了京被人利用驱使差点酿下大祸。 “归云庄已不复存在,师兄更适合做个江湖侠客而非不辨是非的走狗。” 顿了顿,凉月又道,“自我离开归云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是归云庄之人,师兄多保重,日后也莫要来寻我,留在他身边是我心甘情愿的。” “那师傅师娘还有小师弟你也不管不顾了?”宋子煜质问,“就因为他是有权有势的丞相?” 凉月淡笑,“他带我离开归云庄时只是个书生罢了,他真心待我,懂我,我心悦他,两情相悦无关乎他是否有权有势,不过他丞相的身份倒也锦上添花了,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也不敢欺他。” “……”宋子煜无言以对。 他记忆里的小师妹精灵古怪,似乎与谁都能打成一片,却甚少将谁真的放在心上,即便与他早早定下亲事,在她眼中也从未见过半分缠绵爱慕之意。 此时,提及那人,她眼里泛着光,那是nongnong的情意。 宋子煜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事实也不该如此,师妹明明与他才是姻缘天定,凭什么被那人捷足先登。 “师妹,师父失踪了,我寻到一些消息,你与我一起走罢,我们一同去找师父。” 凉月笑得有些冷,“师兄是想拉我入伙,与你一样做杀手,给人卖命过朝不保夕的日子?若我猜得不错,你寻到的消息便是那雇你杀人的幕后之人给的罢。” “经历这许多事,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呢,我以为赵清影给的教训已经够了。” 凉月眼中的失望毫不掩饰,她想回去了,只想静静与白锦书在一起。 宋子煜是她师兄,待她也是有几分真心的,虽早已两不相欠,但终究还有一起长大的情分。 “师兄尽快离京罢,今日之事即便我不说,跟随陛下身边的护卫亦察觉了,你藏不住的……至于我爹的安危其实无需你担忧,他那样的心机城府岂会任人宰割。” 凉月自嘲笑了笑,最后瞧了眼宋子煜,并未再多言,起身离开了烟雨楼。 第43章 第43章 离开烟雨楼时天已完全黑了,凉月并不着急回府, 当身后如两条尾巴的护卫不存在, 慢悠悠地踩着沿途灯笼的幽光闲逛。 凉月忽然有些茫然。 这段时日经历太多事,她意识到自己越来越凉薄, 甚至是冷血。 离开归云庄,她竟觉得是解脱了。 今日宋子煜出现, 她与他交谈的耐心也没有, 出言相劝不过是念及一起长大的情分。 仿佛自打白锦书将麒麟角给她拿去救宋子煜那一刻起,她便觉得与宋子煜两清了。 宋子煜是替挡剑伤到的, 所以她心下难安去寻药。 她的一切变得不同,似乎是从遇到那书生时开始的, 她觉得自从与傻书生相遇,她开始转运。 因有傻书生在, 好运才萦绕她。 然而宋子煜的出现令她隐隐不安, 再加上这几日与景陌朝夕相处,她被迫了解了许多皇家残酷的斗争。 景陌说傻书生是生死相依、荣辱与共,当时她还觉得好笑, 这形容得过于暧昧了些, 令人想入非非。 但此刻, 凉月全然理解了景陌的话中深意。 唇亡齿寒。 景陌说过,他们最大的劲敌是德安王, 叔侄斗了这许多年,表面瞧着是他们占了上风,因为太上皇将皇位传给了他。 实则不然, 德安王的势力不容小觑,此时的景陌与白锦书明知德安王狼子野心,却无实证,奈何不得德安王。 想起方才宋子煜的那句‘他们这些权贵’状似脱口而出的话,其实隐藏太多信息。 凉月确定总在白锦书身后放冷箭的人便是德安王无疑了。 她顿足转身问身后的护卫,“你们可知晓德安王府如何走?” 俩护卫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点头。 凉月打了一个响指,露出神秘阴恻的邪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早该给有贤王美名的德安王送一份大礼了,趁今日有兴致……” 自家夫人这不怀好意的笑令两名护卫不由得一颤,腹议道只有公子在时夫人才不会这般吓人。 似乎夫人每一回皆是背着公子才回做‘好事’的,诸如不久前才替靖国侯教儿子该如何做一个好人…… 一个时辰后,三人才回到丞相府,凉月挥退两名护卫,踏着愉悦的步子朝白锦书的寝屋而去,她要向丞相大人邀功。 在德安王府放了一把火,她趁乱摸进了德安王的书房,顺走了一样小物件儿。 她拿到了景陌与白锦书一直苦寻不到的钥匙。 景陌手上有一秘盒,盒子的锁很是特别,他给凉月瞧过,据说盒子里放的是能扳倒德安王的罪证,此盒原本归纪如卿之父纪初杭所有,纪初杭死后此盒落到纪如卿手上,可开锁的钥匙却在纪如卿的母亲岚安公主手上,三年前岚安公主误杀自己的私生女后疯了。 钥匙辗转便落到了德安王手上,是以德安王才有恃无恐与景陌对着干。 景陌与白锦书也曾派人去探过德安王的府邸,不是有去无回便是无功而返,此次凉月到德安王府放火并非一时兴起。 久等未见凉月回来的白锦书有些担心,正欲唤南风来,恰好凉月出现在他门前。 “与你师兄会面去这么久?”丞相大人面色不虞,自己却未察觉到语气有些酸。 凉月眨了眨眼,无辜摊手,“我带了护卫一起出去的,又不会与师兄私奔,你别板着脸嘛。” 白锦书一噎,暗自苦笑,他确实忌惮她与宋子煜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且两人自幼定亲,差一点儿便成了夫妻。 他不说话,凉月凑到他跟前,故意靠近他,几乎要贴在他身上了,察觉他绷直了身子大气也不敢出,她露出得意的笑。 “谁家醋坛子打翻了,远远便闻到一股子酸味儿,莫非是我家的老陈醋?”凉月故意打趣他时依旧不忘朝俊颜摸了两把。 白锦书下意识要抓住她的肩,不经意触到她的手臂,指尖触及一片湿意。 抬起手细看,他顿时色变,“你受伤了?” 后知后觉的凉月低头望去,是手臂上的伤口裂开了,暗色的衣裳很不易察觉,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感觉到痛感。 “我没受伤,是伤口裂开了。”她不以为意笑了笑。 而白锦书的面色并未因她的安抚而好转,轻轻抬着她的手臂,动作轻柔卷起她的衣袖,瞧见伤处时面色不由得又沉了几分,对外扬声吩咐,“南风,去将府医请来。” 他向来身子孱弱,府中有府医常住。 凉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