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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张脸死白死白,拼了命地摇头,“没,没,没有,蚊子哥,没抢我钱,没打我,真的,真的没打。” 李达狠狠往地上啐一口,“呸!没出息的孬种!咱们真是瞎了眼才会帮你这窝囊废!” 沈煦皱皱眉头,“你们这把人绑着,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强哥,你不是要找我算帐吗,把他们放了,我沈煦一个人做的事从不要别人替我担着。” 李达:“煦子,咱们跟着你,要死一块死。” 张杭一听李达的话,更是拼命抖着身子晃脑袋,“我,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是沈煦,是沈煦他们非要我打的,蚊子哥,你也看到了,那天真是他们逼着我,我不想打你的,蚊子哥,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跟沈煦他们不是一伙的,都是他们逼着我天天帮他们写作业,我不想死,不想死,呜呜呜……” 沈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娘的男人。 小学时有个男孩整天泡在女孩堆里,和她们一起玩跳皮筋踢毽子,每天穿得干干净净的,吃东西时习惯翘起兰花指,大家都说他娘娘腔,今儿一看,那人不算什么,和这到了初三还能说哭就哭的张杭比起来,真不算什么。 听不下去的王棋从地上跳起来,狠命一脚踹向张杭背部,把他踹倒在地上。 “妈的,就你这样的,亏我们还把你当兄弟,你个不要脸的娘娘腔,今儿他们不打死你,我也要把你打残打废了。混蛋!” 一听这狠话,张杭哭得更厉害了。 金毛也懒得听这哭声,命令手下脱下他袜子塞他嘴里。 “行了,沈煦,闹剧就到这吧,我说了我金强不是不讲理的,你要是不想挨打,今儿这事可以过去,不过,我兄弟受了伤,我总得给他个说法吧!给我们点补偿费就行。” 沈煦听了勾唇一笑,果然,高年级的就会这一套。 看来,今儿这一战,是免不了了。 他把外套脱了往地上一扔,帅气十足地冲着金毛说:“金毛,咱们也都别废话了,开打吧!你要是有种把我打趴下,哥哥我给你写个服字!” 万辰从图书馆回来已经快七点了,他没有径直上楼,而是绕到楼前沈煦的小窗户前。 桌子上的小台灯开着,书本摊开,屋里却空无一人。 他绕到楼道,敲响了沈家的大门。 沈mama见到他,眼睛都笑出花来了,“小辰啊,快进来,找我们沈煦吗?” 万辰脸上挂着讨好大人的标准笑容,“阿姨,今儿沈煦说有道题不会,让我帮他看看。” 沈mama连连点头说好,“小煦在屋里写作文呢,还不让我们打扰他,”边说着边去拧沈煦房门的把手。 “哎,这孩子,怎么锁门了,”林燕边拍门边说,“小煦,万辰来了,小煦,你这孩子锁门干什么,快开开。” 万辰眼一转,制止了沈mama拍门的动作,又是完美到让人挑不出瑕疵的微笑,“阿姨,我差点忘了,这作文真的很重要,明儿一早就得交,还是别打扰他了,让他慢慢写,反正那数学题不急,我明儿再跟他讲一样。” 走出沈家,万辰直奔电话亭。 从小到大,沈煦打过的架十个手指头的N次方都不够用的。 沈煦不是个老实听话的乖孩子,他脾气暴躁,易冲动,总是别人一句话就能把他的火把点燃了。 熊熊大火过后,是两败俱伤。 为此,沈国忠没少打过他,林燕一边心疼地给他上药一边抹着眼泪劝他,少惹点事,少让你爸cao点心。 可沈煦的性子,改不了。 腹部不知道被谁踢了一脚,他没防备半跪在地上。有人一脚踹上他肩膀,他顺势抓着那人小腿,用力一攥,将人撂倒在地。 背后被人偷袭,他身体前冲,却被人一拳打歪了脸,蚊子刚想补上一拳时,他动作迅速地扭着蚊子胳膊转了一圈,疼得那人吱哇乱叫。 沈煦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 脸上火辣辣的,嘴里一阵阵的腥甜,一只眼肿得老高,他摇摇不太清醒的脑袋,勉强看着面前的形势。 李达已经被那些人打得站不起来了,拼命挣扎的王棋被人踩在脚底,张杭还在哭,金毛搬了个板凳,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出好戏。 金毛手下的几个人脸上都挂了彩,可沈煦,沈煦的体力快到极限了。 他一脚踢开叫得比杀猪还难听的蚊子,身上的T恤已经被撕烂,鞋子也掉了一只。 他大口喘着气,心里却越发坚定。 这场仗,他不会输。 哪怕他被这些人打得再也站不起来,哪怕他拼到最后一口气,他也不会输。 有人跳起来狠狠踹向他的背,他撑不住劲,摔倒在地上,脸上蹭掉一层皮,疼得他皱起眉头。 有人抓着他头发让他抬起头,血顺着他的嘴角滴到地上,他倔强地皱着眉,睁着眼。 金毛拍拍手上的瓜子皮,翘起二郎腿,“考虑得怎么样啊?小子,你还挺能打。可惜,再能打又怎么样,双拳难敌四脚,你还想以一挡百啊!哈哈……真以为在拍电影呢?” 旁边有人跟着一块笑,笑声刮着他的耳膜,让他的脑仁更加疼痛。 他也笑了,笑容扯着伤口,生疼生疼。 可就是这疼,才能让他清醒着。 他把笑容拉大,把伤口撕裂,让血流得欢快。 他说:“考虑……好了……除非……除非你们……给我道歉……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这些……猪头。” 金毛不怒反笑,“哟,真够倔的。沈煦啊沈煦,你这个人,就是性子不好,才上初三就想着称王称霸,你也不想想,轮得到你吗?你以为当大哥就是像你这样,死扛死挺着就行了?哈哈……难怪考试总是垫底,完全没长脑子嘛!”说着,他站起身,晃悠到沈煦面前,抬脚毫不客气地踩在他脸上,狞笑着说:“沈煦,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跟着我混,从明儿起保你吃香喝辣的,怎么样?” 金毛的臭鞋底一直踩在他脸上,他动了动头,却怎么也甩不掉。 愤恨的目光只能看到不远处盖了一半的建筑工地,他咬着牙说:“听……起来……可……不……怎么样。” 金毛:“你可真是不怕死啊,沈煦,我还真想看看你那舌头是不是石子做的!” 沈煦闭了闭眼,脑子里嗡嗡地响,太多的声音交织在一块,有金毛的,有蚊子的,有李达的,有王棋的,有张杭的…… 每个人都在喊他的名字。 沈煦。 他和李达、王棋是铁哥们,小学三年纪认识,那时好像也是因为一次打架才结交的,其实他比李王二人要小几个月,可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