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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烨一向早起,他习惯早晨看上几页书,因此还没有用早膳。 四围进来告诉他,大爷和大奶奶过来请安了,秦烨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看看身上那件半新不旧的家常道袍,觉得应该换一件,毕竟儿媳妇也一起来了,总不能穿得太随意。 他换了一件新做的竹青暗纹杭绸直裰,照照镜子,又觉得这件衣裳簇新簇新的,倒显得太过郑重了。 他正想再换一件,丫鬟进来说大爷和大奶奶已经进了堂屋。 秦烨无奈,只好就穿着新衣裳走了出来,他果然看到秦珏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两人给秦烨请了安,小丫鬟端来早膳,秦烨便道:“你们这么早就过来,还没用早膳吧,一起用吧。” 怎么一起用? 公公和儿媳妇在一张桌上用吗? 还是把儿媳妇轰到一旁,公公和儿子用膳,儿媳妇在边上看着? 如果有婆婆,偶尔也能一家人同桌用饭,但是没有婆婆,情况就不一样了。 眼看秦珏的眉头拧得快要长出皱纹了,罗锦言忙道:“大爷天没亮就起来练拳,我们是用过早膳才过来的。” 秦烨闻言点点头,淡淡道:“既然用过早膳了,你们就回去吧。” 罗锦言仔细回忆,自从她嫁进来,双朝之后,她和秦珏还从未在楚茨园里用过膳,每次过来,秦烨都是用最快速度简洁明快地把他们两人打发出去。 不过这也不错,公爹又不是自己的亲爹,相见如冰也不是坏事,真有一日要撕破脸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从楚茨园出来,秦珏一路黑脸,半路上遇到二房的秦琪,他帮着秦烨打点庶务,每天都要早早来楚茨园报道。 看到秦珏夫妻是从楚茨园的方向过来,秦琪脸上的笑容就掩不住地溢出来。 “玉章,今天不用去衙门啊,我刚得了一副暖玉的棋子,咱们兄弟也有年头没在一起下棋了,不如今天手谈几局如何?” 秦珏微笑,面不改色地道:“岳父昨天带话过来,让我们今天过去,琪从兄若是不急,改日我再向你讨教。” 罗锦言腹诽,她爹什么时候捎话过来了,秦珏明明是说今天哪里都不去的。把她当成什么了,万用借口?想什么时候拿来做借口都行? 既然是要陪媳妇回娘家,秦琪当然不好再说什么,寒暄几句,便去了楚茨园。 见秦琪走远,罗锦言嘟哝道:“琪大爷是想把你叫到楚茨园里下棋,你去了又如何。” “哼!”秦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牵着罗锦言的手,回了明远堂。 这父子两个怎么就像仇人一样?难怪有人说无仇不成父子。 她忽然又想起这句话的上一句是“无怨不做夫妻”。 上一世,她和秦珏不就是怨家吗? 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就像他们两人先前说的,他前世欠了她的,这一世来还债。 一抹笑意浮上嘴角,罗锦言拽着秦珏就走,秦珏还在别扭着,被她突如其来这么一拽,有些措不及防,脚却不由自主地跟上她。 “我们去哪儿?” “既然说了回娘家,就不要在府里待着了,我们去荷花池挑几盆茶花。” 张氏在娘家里养了很多茶花,其中不乏名品,她嫁到罗家时并没有带过来,这些花还留在荷花池,她早就答应让罗锦言过去挑上几盆了。 听说是去张家,秦珏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有些日子没见到张老头了,常济文想在年底把书修好,就求了张谨过去帮忙,张谨想给女婿罗绍另寻前程,自是欣然前往,这翁婿二人这些日子一下衙便去了翰林院。 罗锦言备了礼品,就和秦珏去了荷花池的张家。 她算是张家的外甥女,秦珏是做女婿的,徐老夫人听说他们来了,打发管事去找不知去哪儿的张谨,自己则带着儿媳、孙女,和罗锦言在花厅里闲话家常。 罗锦言笑着说要去挑几盆茶花,徐老夫人道:“你若是喜欢,全都搬走都行。你母亲把茶花养在娘家,每次回来,不是说这盆开得不好,就是嫌那盆叶子不绿,你搬走了,让她到你家里去看她的花,省得麻烦我。” 罗锦言很喜欢这位爽朗大方的外祖母,笑嘻嘻地凑过来,对徐老夫人道:“我那里有几张好皮子,给您做顶兔儿卧吧,冬天里正好戴。” 徐老夫人便指着罗锦言对徐嬷嬷道:“你看看这才多大的人儿,就这么懂事。” 徐嬷嬷上次被白九娘收拾过,对这位表姑奶奶不敢怠慢,满脸是笑地凑趣道:“表姑奶奶人孝顺,难怪老夫人整日惦记着。” 用过膳后,徐嬷嬷要陪着罗锦言去挑茶花,罗锦言却把秦珏叫上了,拉着他一起去了花房。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请到m.。) 第三七三章 并山茶 此时不是花期,茶花的叶子绿油油的,还没有结苞。 世家子弟大多推崇兰花和茶花,稍有所成的,养植技巧很少外传。 秦珏从小就是个异类,他对花草不感兴趣,并非是他曲高和寡,而是他嫌麻烦,所以在他成亲之前,他住的含翠轩里一朵花也没有。 但这不妨碍他托人从南方找来擅长养兰的尤婆子,也不妨碍他在明远堂里为罗锦言修建了一条桃花堤。 因此现在罗锦言把他拖到花房里挑选茶花,他还是兴致勃勃,来花房总比去楚茨园要好吧。 莳花婆子不敢怠慢,声情并茂地告诉他们:“这盆是六角大红,每朵花有一百多瓣,三姑太太在娘家时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前阵子搬走一盆,现在这两盆都是从那盆里面分出来的。” “三姑太太还养出一盆十八学士,开得出奇的好,如今在老太爷的书房里,如今花房里还有两盆,奴婢精心照顾着,若是表姑奶奶喜欢,搬回去后养在琉璃窗子下面,过两个月就能打花苞了。” 罗锦言瞥一眼身旁的秦珏,笑着问婆子:“有没有洒金宝珠?小时候我有一盆,后来留在昌平庄子里了。” “有,有”,婆子满脸堆笑,亲手搬过来一盆,道,“这盆就是洒金宝珠,北边的人养得不多,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