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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拉,盖严实了,拍了几下,然后轻声走了。 楚慎愣了一会儿,忽想起来,他刚刚弓着背咳嗽起来的样子,应该是让顾飞观想起了三年前那个躺在病床上,虚弱地等死的楚慎。 他看了一眼那碗还没凉的粥,不知怎的就笑出声来了。 这个老二,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扯被子啊。 第29章 大佬的小小任性 顾飞观带着人离开, 也把玉牌留给了燕择,后者冲进来看了看楚慎,“他怎么这么轻易就走了?你和他说了什么?” 楚慎缩在被子里眨了眨眼,“和他分享了一下我刚刚编的故事,他看上去好像信了。” 这人笑得一脸无辜,燕择便知他使了坏水, 把一向冷心冷情的顾老二都骗了。 可想来想去, 他还是憋不住要问:“你为何非躲着秦门?难道你不愿去见秦灵冲?” 楚慎却说了一句让他觉得十分奇怪的话。 “我不是不想见秦灵冲, 我是不想见裴瑛。” 燕择的眉头皱得老高:“裴瑛不是你在秦门最亲近的人么?” 这人难道连裴瑛都信不过?那还信得过谁?总不会是秦灵冲吧? “就因为他是最亲近的人, 所以才得瞒着。”楚慎振振有词道,“你最亲近的人又是谁?你难道从没瞒过他什么?” 燕择不说话了,因为他注意到楚慎说这句话的时候, 那眼神就直勾勾地盯着他, 好像就等着他露几分怯,说出几句不要紧的真心话。 想得美,老子要瞒就瞒到底。 燕择把粥一吹, 正要给楚慎喂下,这人忽用眼神催了催他,“还吃什么粥?收拾东西赶紧走。” 他对顾飞观说的话听着动人, 可细细一想还是有漏洞可寻,若听了那话的人是温采明或崔乱,他们得要一天才能反应过来,可来人是顾飞观,他恐怕不会给他们太多时间。 燕择却道:“把粥吃了再走, 就算细心如顾老二,要察觉出不对,也得花至少三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顾飞观察觉出了不对。 他本在街上纵马狂奔,此刻忽勒马急停,在一声马嘶声中迅速落地,身后的刘心烈和舒灵之对望一眼,也跟着下了马,跑到他身边问:“二爷怎么了?” 顾飞观黑着脸道:“你们迅速折回,和守在宅子外面的兄弟汇合,把人给我扣下!” 折回去才发现,他们守在宅院外的七个弟兄都已被人击昏,下手的人动作极快,却懂得顾忌性命,没人有损伤,只是每个人脸上都被画了一只小鸡。 赤|裸|裸的挑衅,事到如此再不能忍,他发了信号,叫上观草堂的全部人手,第一波守住城中各大出入口,第二步派人挨街挨户地搜,第三步张贴告示,让所有人都看清这二人长相。 搜寻的名目倒不是为了捉拿凶犯,只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小侯爷和他的随从。 众人搜了大半日,一无所获,这二人竟如石牛入大海,没留半点痕迹。 正路没人就查小巷,他们的人穿过九巷十胡同,其中一个堆满垃圾与腐rou的胡同是臭气熏天,是个人都不敢多待。顾飞观却特意多待了一会儿,可最后也没看出什么,这时又有人禀报某处有了线索,他便匆匆离开,再不回头。 这队人马走了一会儿,那烂菜堆里忽冒出了一只燕择。 又过一会儿,冒出一只病恹恹的楚慎,头上还顶着根烂菜叶。 燕择看着他这样子就想笑:“亏你能憋住不咳嗽。” 楚慎把头上的烂菜一摘:“他们再不走我真得咳嗽了。” 燕择也拍了拍身上的臭rou,把楚慎从烂菜堆里提拉出来,让他扶着墙站好:“现在不用躲人,告诉老子,你到底为什么要躲着裴瑛?” 楚慎忽的开始咳嗽,咳得山崩地裂似的厉害。 燕择听他咳了半晌,双眉不安分地乱抖,“要不老子把顾老二叫回来,先让他给你治咳清嗓?” 话音一落,楚慎立马人不咳嘴不嗽,身子直又硬,竟是奇迹般地好了。 燕择咧嘴露一口白牙,一副“小样儿和老子斗”的得意表情,头顶的乱毛都骄傲地立着。楚慎瞪他一眼,咬牙无奈道:“我躲裴瑛有我的理由,他离开秦门前,我和他做过一个约定。” ———— 那时他自知大限已到,特意找了裴瑛来房间一叙。说着说着这人神情就不对起来,沉默半天方道:“三哥是想我什么都不做,对你死活不问?” 他一向温和绵软,难得一句话能同时戳中心与肺,倒叫楚慎想了半天,拍了拍他的肩道:“这一日我等了足足三年,一切都已想好,你莫要多说了。” “莫要多说?那三哥可曾想过,我三年前看着你在病榻上生不如死,是怎样一番心情?” 裴瑛声音越说越高,越喊越哑,喉咙里竟弥着血的味道。 说完他抬起头,脸是一片坟茔般的灰蒙,眼里凄冷与质问更浓,墨水一样全倒楚慎身上。 这人向来柔顺,声音从未这样尖利,如此毫无收敛,叫楚慎都吃了一惊。 裴瑛似是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退了一步道:“凡是三哥所想,我定竭尽全力去做。可即便是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一次。你要我看你送死两次,不觉得要求得太过了么?” 楚慎只强笑道:“这怎么是送死?你觉得魏长老能杀得了我?” 裴瑛看了看楚慎,像看着一个把绳索套在自己脖子上的人。 “能杀三哥的不会是别人,只会是三哥自己。” 话是九重天的雷电直劈,劈地楚慎心中一阵晃悠一阵颤。 裴瑛向来听他话,如今一反常态,可见隐忍已到极点,再不能多忍一分了。 只能坦白了,楚慎咬牙一叹:“一个人想体体面面走,这也是错?这毒到最后什么样子,你在三年前看过,我发起病来是个什么样子,你在那房间里也看过。无论我选择什么,都是想了很久以后的结果,绝不是一时冲动。” 裴瑛咬了咬牙道:“三哥的决定必是深思熟虑,但三哥对我的要求,实已超过上司对属下的要求了。” 楚慎似想到什么,目光渐冷,心却火烫得快要化掉。 “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