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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多麻烦,不如一拳揍上天,快活似神仙。 说干就干,一干瓜子被他凌空一洒,做了前锋,茶水一泼,做了中卫,后手便是两只拳,如风如火自袖中出,拳到半途又变了招,化爪化掌,抓住燕择双肩,就把这人那么一甩。 燕择的腰部却很有力,纵腰一挺,就有一股奇异的波动自腰间扭至臂膀,那两手再往楚慎手上一搭,一摔,楚慎就被他摔到了地上。 多亏了霍闲非的病壳子,他第一次摔跤摔赢了楚慎。 楚慎倒没说什么,只阴着脸瞥他一眼,这是见好就收的信号,燕择看了便该起来。可这回不同以往,他翅膀硬了,性子大了,压在楚慎身上不下来,得意得像是发了一笔横财。 看,他把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楚慎给摔地上,按狠了。 谁有他这般胆气?谁有他这般能耐?这吹出去能炫耀老久了。 于是燕择磨磨蹭蹭好一会儿,三番五次无视楚慎的信号,直到这人咳嗽一声,燕择才肯起来,起来前还抱着他脖子笑了笑,捣乱似的吹了几口热气,吹得楚慎身上一麻,像被一只小熊挠了脑袋。 两人半推半挠地爬了起来,楚慎觉得头上痒痒的,手一伸,摘下来一片青翠欲滴的叶,原来燕择趁着刚刚的机会,把那叶片插到了他的头发丝里,往脖子上吹气只是个掩护,插叶为簪才是正理。 这倒不是个气人的举动,只是皮了一下,楚慎笑了笑,把叶子揣到了怀里,再看那燕择,发现这人已走到月光下,伸着懒腰,揉着脑袋上一头乱发,与当年初入秦门时一般无二的蠢模样。 这样一看,楚慎心里不知不觉走出一句话,像有个人在他耳旁低语。 若这小混蛋能不那么气人,能少说点让人想打死他的话,学裴瑛那样温柔体贴,他或许真会考虑和这人好。 可转念一想他觉得不对了,浑身上下都不对。 和裴瑛一样温柔可爱?那还是燕择吗?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甩甩头,觉得这想法还是丢远了好,温柔似水的燕择哪儿是燕择?那是一滩燕子撒的尿吧? 叽叽喳喳吵嚷才是本性,喷火喷到一半缩回去,又忍不住冒出头来啄一啄,才是落到他掌心的一只燕子。 他当初不就是觉得这性子可爱,所以才收了对方入秦门的么? 楚慎叹了口气,谁成想当年招只燕子,如今成了骑在他头上的狼。抬起头,他却发现燕择已看了他好一会儿,目光炯炯,不知在想个什么七头八脑。 楚慎不由问道:“你看什么?” “看你啊,凭你躲在谁的壳子里,我都能看出你这霸道王八的性儿来。” “你是不是不惹我恼一恼,你就浑身不舒服?” 燕择想了想,“习惯了,没法改。” 这人承认得爽快,楚慎瞪他一眼:“你刚入门时改掉那些臭习性,也没这么难,怎的如今越活越回去了?” 嘴上说的喜欢人,却也不肯哄哄对方,这算哪门子的喜欢?怕是假的喜欢,自己痛快才要紧。真真一个死挫鸟,没一句是老实的。 燕择却道:“总觉得有些吃亏,嘴上不讨些便宜,我就没便宜可讨。” “你亏在何处?” 燕择笑了笑:“你不轻易恨人,可恨了一个人就恨得坚定,不妥协,也不退让。我却不同。” “如何不同?” “当年你赶我出秦门,下的手那样狠,存的心那样毒,要我不声不响地死在外面,我着实恨极了你,恨了整整三天。” 楚慎刚想沉入这情绪,忽的皱了皱眉。 “等一下……你就恨了三天?” 燕择点了点头:“三天后老子决定原谅你了。” 楚慎好像听明白了什么,心肝肠肺都跟着一块儿沉下来。 “从那时起老子就意识到,无论你说怎样的话,做怎样的事儿,我恨你这人,都得花极大的力气。” 燕择顿了一顿,又是不甘又是生气地看向楚慎,像吃了极大的亏。 “可是原谅你,一点点力气就够了。” 第73章 大佬的兄弟归心 楚慎走进楚恪所在的院子时, 头顶是山河落日,低下头,艳艳血色xiele一地,脚下踩一步像留一个血印,光的圈儿叶的尖,一点两点全打在方方正正石板地上, 就和人心里的喜怒哀乐、恨爱痴缠, 一时虚影变幻, 难清难明, 人在这时只能向前,往后退却万万不能了。 楚恪的门倒好进,他从不锁门, 那门就虚虚掩在那儿, 跟一道菜似的放在那儿,把盖儿一掀,里面是炒是蒸一看便知, 什么都瞒不住,很好猜。 可楚慎却在外头站了许久,他不太看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 楚恪也在里头等了许久, 呼吸初听平缓,后来就一喘二喘的有些急,是琴弦一通乱拨胡挑,歪歪扭扭没了正调。 该不该进?进了说什么?说了会不会让人心绪不宁?该安的不安生?静下来的又闹闹腾腾起来? 也许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嘴自己清楚, 一开口阴不阴阳不阳,说好听是有气度的撕扯,说难听是把死人从棺材里气活。那楚四少是谁?他是个死人,魂归故土已是不易,实在不该受这般刺激。 思想工作做了半天,楚慎在心中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转身便要离开。 他刚迈一步门后就有了动静,一只脚把大门重重踹开,一个人气哼哼地跑了出来。两眼像野地里的两道鬼火,又绿又冷。 “我说你来这儿作甚?站着半天就为了吓唬小爷?” 楚慎回头一笑,仍旧是云淡风轻道:“我怕你伤重不治,如今看来,你好得很,实在无需别人担心。” 说完他就要走,楚恪又喝住了他,抢步一闪,人已挪到他身侧,抓着他的臂膀就问:“你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小爷可不想有把剑悬在头上,天天考虑它何时掉下来。” 这些日子以来楚慎每日都在院外站那么一会儿,难道就为了看他死没死? 这不是他的处事之风,这人一定有极要紧的事儿没说,藏着掖着以为是沉稳,殊不知是可恶、可恨。 如今二人独处,楚恪正能打了他的脸,逼这厮把话都吐干净。 他正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