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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家,山上的花草。” “我知道。走了那么多的地方,看了那么多的美景,你最喜欢的还是大漠,还是漫天的风沙。”还记得,初次见到沙曼时,她独立于花丛间,是何等冷傲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是冰做的,是海浪化身的。偏偏沙曼最爱的,是白日炎热,夜半凉透的大漠。她很少踏足大漠,却将她的心留给了漫天的黄沙。 “嗯。”越是难以触及,就越无法放弃。现在,她终于来到了大漠。沙曼内心一直有一个渴望,“小凤,我死了以后把我留在这里好吗?把我火化,让我和这里的风沙融为一体。” 陆小凤的手一颤,胸腔间的空气都消失了,说话都成了一件困难的是,“我还在这里,说什么死不死的。” 陆小凤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就好像是一个孩子忽然被一个大人告知要抢走心爱的玩具一样,惶恐,害怕,甚至是无理取闹地反抗。 这样的念头让沙曼莞尔。“毒发的时候,我满脑子都在想,你该怎么办。”沙曼蹭蹭陆小凤的肩膀,虚弱地说,“答应我,好好地活着。” 陆小凤点头,“这里的日出很美。以后我就住在这里,每天来这里看日出,看一辈子。”他把自己的未来绑在了鸣沙山,如果这样就算是好好地活着。 沙曼被陆小凤的回答逗笑了,“我的傻凤凰,你的一辈子,不在这里。凤舞九天,你的归属不是这沙漠,是江湖。” “不,就在这。”陆小凤反驳沙曼,沙曼逐渐放轻的声音让他提心吊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我……不能跟你回家了。”沙曼觉得自己好像流光了这辈子所有的眼泪,把所有的泪水都献给了陆小凤,“你的家也不在这儿。” 沙曼觉得自己渐渐地没了力气,要抓紧时间,要告诉陆小凤的。 “凤凰……”沙曼双手抓紧了陆小凤胸口的衣服,问出了自从两人见面就一直思考的问题,“你爱我吗?” “……”陆小凤搂着沙曼的手一僵,张口,本该是顺理成章,脱口而出的话却这样凝固,他能给沙曼的回答竟然只是哑然。 没有得到回答,沙曼也不会失落,她觉得有点累,反正周围看上去都是黑漆漆的,干脆就闭上眼睛吧。 “陆小凤,我们赌一场吧。”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二人初遇的那一幕,她和陆小凤就是这样,挑衅着说来赌一把,“就来赌,你爱不爱我。” 不给陆小凤说话的机会,沙曼一句一句地说:“我赌……你不爱我。” 这句话陆小凤始料未及。 “对,就赌你不爱我,咳咳……”咳嗽无法克制,鲜血自唇角溢出,沙曼捂住嘴,鲜血自指缝滴下,“我赢了,你就好好过。” 没有听到陆小凤的回答。 沙曼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得到答案,但是她不在意。现在她只觉得很冷。 “小凤,我好冷。” 陆小凤如梦初醒,紧紧地抱着沙曼,柔声哄道,“乖,我抱着你。我们等,一起晒太阳,好不好?” “晒太阳……好啊。”沙曼靠在陆小凤的身上,什么都不在乎了,“我闭会儿眼,要叫醒我。” “好……” 陆小凤颤抖着,感受着怀中的人断了呼吸,体温也渐渐冰冷。 侧过头轻吻沙曼冰冷的额角,泪水终于滑落眼角。 “我怎么能不爱你。” 003 花满楼一直陪伴在陆小凤的身边,在陆小凤诉说这几天的遭遇时花满楼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陆小凤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有人能倾听。 谁能料到,沙曼竟然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她选择快乐地活三年,无悔地接受自己的死亡。 沙曼寄出的信,陆小凤已经还给了花满楼。现在这封信被花满楼放在衣襟内,朱砂好像燃烧了起来,灼伤花满楼的心。 “原来那是信鸽是沙曼故意放走的。”陆小凤自嘲,沙曼真的把什么都料到了。在她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时候,她还想着陆小凤该怎么办。 花满楼为陆小凤递上了酒,就像三年前陆小凤离开一样,任由陆小凤喝,让他好好地醉一场。 “沙曼的骨灰呢?”陆小凤独自坐着,花满楼猜测陆小凤已经把沙曼火化了。 陆小凤停下了仰头灌酒的动作,转而紧盯着花满楼,眼底是迷茫。过了半晌,他才明白花满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从巨石上一跃而下,陆小凤因为久坐而踉跄了一下。花满楼在他身后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在碰到陆小凤衣衫时在半空中强行收回。陆小凤不需要他的搀扶,走往沙曼的路,陆小凤希望独自走完。 陆小凤领着花满楼走进了一个洞xue,在大漠的这段日子,陆小凤偶尔就会在这里躲避风沙。洞xue并不深,只是走了十几步就到底了,在尽头,摆放着一个不大的陶罐,沙曼的骨灰,就在里面。 “她说她想化为风沙。”陆小凤抱着沙曼冰冷的身体看完日出后,他就遵照了沙曼的遗愿将沙曼火化了,但是沙曼的骨灰……“我舍不得。” 长叹一声,花满楼理智地说:“沙曼是这么希望的。她会和鸣沙山,会和这大漠融为一体,她就是这里。” 陆小凤蹲了下来,抱起陶罐,看向花满楼,“起风了。” 花满楼转身向外,说:“跟我来吧,我知道一个地方。” 花满楼带着陆小凤去了一家废弃的客栈。这是他在来时的路上看到的,客栈是坐落在黄土累积而成的小土坡上,远远看去,就这么在无边大漠中凸起。 客栈的前主人也是花了一番心思,在土坡上造出了阶梯,盘旋向上。 客栈位置高,站在客栈里,俯瞰大漠,风光尽收眼底。想来客栈还在的时候,过路旅人也是愿意登上这客栈眺望大漠风沙的。 只是现在人去楼空,就像是为陆小凤和沙曼专门准备的一样。 风还在刮,未曾停歇。 “开始吧。” 陆小凤像是玩偶一般,只是抱着陶罐,自从出了山洞,他的行动都是凭花满楼一句话进行的。花满楼说什么,陆小凤就做什么。 这般顺从,这般死寂,让花满楼觉得这样理智的自己是这样的无情。可是即便于心不忍,花满楼还是强逼着自己告诉花满楼要怎么做。 陆小凤沉默地打开了陶罐,风在这一刻忽然强烈了起来,呼呼地卷向两人,带走了陶罐中的一点骨灰。 被这一幕刺激,陆小凤抬起了头,那一点骨灰在风旋中与黄沙共舞,飘向了远方。这让陆小凤下定了决心,他将手伸到了陶罐中,抓了满满的一把骨灰,任由它被风带走,不再挽留。 这是陆小凤为沙曼举行的葬礼。沙曼离去,陆小凤送别,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