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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默认下来的样子顿时就张大了嘴,而随手把桌上散乱的东西都往抽屉里按照固定的位置收拾好,晋衡看上去并没什么太大情绪波动地开口回答道, “恩,老爷子挑的人,比我大几岁。” “那……那就是说今年都快三十了吧?呃,不会是二婚吧……啊,那个那个,我绝对不是歧视二婚的意思啊大少,这头婚二婚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年纪大点也年纪大点的好处……就是这,这事也有点太突然了吧?” 虽然也大概清楚像晋衡他们这种长辈当家的传统家庭,小辈的婚姻一般自己是做不什么了主的,但乍一听说他年纪轻轻就真的就要结婚了还是有点惊讶。 “家里三代前就定下的一桩子孙姻缘,老爷子这么多年都在找当年家训提到的命中有艽野,姓中将称秦的人,现在终于让他找到了也算不容易,他其实私底下压根不信鬼神之说,但先祖遗训这种事他却总是很遵从的,不过这种事对我来说本身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对象究竟是谁也不是特别重要。” 也是在家里想了三四天才最终决定了这件事,晋衡这种看着好说话骨子却很不喜欢别人逼自己做决定的人,秦艽那边能给他充分自由的考虑时间其实也算是明智之举。 而听完晋衡这一番明显就是没结过婚所以才敢这么说的言论,赵晓澜也挺无语地抽抽嘴角,想了想还是出于和他私交还算不错的角度道, “你要是这么想那我也没话说了,但我觉得结婚这种事啊最好还是要和自己喜欢的,至少是看着顺眼的人在一起才过得舒坦,和讨厌的人结婚还必须还天天呆在一块那一定比杀了自己还难受,哎,我还是不多嘴了,我自己这还单着呢,真决定什么时候办事了记得告诉我一声,你结婚我这做朋友的礼金肯定是要送的呀……” 赵晓澜这么说着又和晋衡随便聊了几句就拿上他给的那些东西回家去了,晋衡也没下楼送他,站在窗边注视着楼底下那家伙的车都开远了就转身回了屋内。 而随手拿开刚刚用仙鹤纸镇压着的那页万家姓,又垂眸看了看上面画着的那只怒视着自己的异兽,神情若有所思的晋衡下一秒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拖鞋底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东西。 等他挪开自己的脚低下头一看,被恶臭味弄得下意识皱起眉的晋衡只看见一只被活生生咬断了脖子,散发出rou油腥臭味的红毛鼠尸隐蔽地藏在了他的书桌底下,脸上还非常惊悚的盖着一张象征他一定死不瞑目的餐巾纸。 晋衡:“……” “这是由人心恶念所生的百家串,一到夜里两三点钟就顺着各家各户的老鼠洞找小孩白嫩嫩的耳朵眼儿钻,钻进去之后吃光耳油吃脑髓还能霸占童子之身,你脚底下的这只是公串,还有只母串暂时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先在你这里放几天,你要是想私下里留着也行,这俗话说,百家串串百家,春天公母生一窝,对年轻男人,尤其是你这种还没结过婚的年轻男人可是相当不错的补身之物呀~” 和色眯眯的怪老头似的暗示着眨了眨眼睛,在外头野了一夜刚刚才回来的老耳朵一点没觉得自己在性格严肃正经的玄玄玄玄玄孙面前随便开/黄/腔是什么难为情的事。 被他的话搞得瞬间不悦地冷下脸,老耳朵见晋衡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才哈哈大笑着跳下桌子,又挤眉弄眼地冲他笑嘻嘻地开口道, “可不准给我随便扔了啊他大舅,我去外头转转找找乐子,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了,你就和咱们舅妈就二人世界好好聊吧,千~万~别~害~臊~” 晋衡:“……” …… 秦艽到晋家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七点多了。 和之前明显不一样的是,相比起上次大伙都在的情况,今天就只有他还没有正式见过面的晋衡在家。 他进门的时候依旧是张阿姨给他开的门,今天穿得相对年轻化一些的秦艽在门口和张阿姨打了招呼,从厨房里出来的张阿姨也冲他招招手,等转过头往楼上紧闭着房门的书房看了眼后,下意识放低些声音的张阿姨也对着秦艽就窃窃私语起来。 “大少爷刚刚问了我两遍现在几点了,估计一直都在等你过来呢,秦先生你先在楼下坐一会儿吧,我把汤再热一热就上去叫他,马上就好。” “恩,好,麻烦您了。” 因为张阿姨的好意而回了声谢,秦艽之前其实没有让她帮自己专门留心晋衡对自己的态度,但其实有时候,你只要愿意表现出讨人喜欢的样子并让他人对你的虚伪产生好感,哪怕之后你不去主动请求,对方自然而然也会愿意帮你。 这般想着便跟着张阿姨来到小客厅里坐了下来,看上去无所事事的秦艽先是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小茶几,随后便注意到桌上面正好摆着几枝根部还没修剪过的观赏茶花和一把花艺剪刀。 咔,咔。 反复开合的剪刀贴着手掌的感觉有点惬意,秦艽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中的剪刀没有吭声,眼神却怎么看怎么有点渗人,恰巧这时,终于收拾掉那只鼠尸的晋衡也从自己的书房走出来又准备下楼来,而一向深居简出的青年低头第一眼所看到的,就是楼下客厅里那个正捏住花枝一端漫不经心修剪着茶花的男人和他此刻落在淡色花瓣边缘,意外充斥着情/色/感的手指。 这就是秦艽留在晋衡记忆深处的第一次深刻印象。 虽然此刻他的并没有很直观地看清楚秦艽的脸,但是有那么一个瞬间,晋衡的心底还是产生了一种挺微妙的感觉。 也许是人天生面对美好事物就会产生的特殊偏爱,也许还有些别的说不定道不清的东西,但总之,这种莫名其妙就生出来的想法很快就被一贯自律的晋衡自己给压了下去。 而随后当青年维持着平时的样子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来的同时,听到身后传来什么动静的秦艽也在回过头看了眼晋衡后,放下手上的茶花就准备站起来。 “你坐着吧。” 并不想和他在自己家里客气,手上拄着拐杖的晋衡简短地回了一句就在秦艽的注视下坐到了他的对面。 见状的秦艽只是点点头却没有开口说话,等对上晋衡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己的视线,并没有选择逃避的男人也只是镇定地笑了笑,又显得挺自然地主动开腔道, “听说你前两天挺忙的,所以一直没过来打扰你,现在应该忙的差不多了?” “恩。” 两个人说话的气氛一时间有点冷清,晋衡的眉眼生得和他的性格一样矜贵又疏离,除却因为皮肤色素过浅而给人的视觉压抑感,不说话光坐在那儿却也和副山水画似的,身上有种传统又端庄的古典韵味。 只是两个人论真实关系根本就不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