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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搓。柔中带刚,软硬适度。虽则没有试过,也知道该是件能抵御众多伤害的宝甲。 “朱方兽兽皮制的。”萧道鸾如实道。 沈恪笑了笑,也没问明明是萧道鸾猎到的兽,怎么把兽皮制成的甲衣让自己穿上。萧道鸾待他但凡有一分好,他都愿意受着,在心中记成十分,往后寻机会报上。 甲衣要贴身穿才好,沈恪便将穿好的里衣也脱了下来。萧道鸾没像在关中时一样回避,默默看对方套上了甲衣,伸手将里衣甩了甩,拂平折痕,提着等沈恪将手伸进来。 萧道鸾低头看见甲衣不大不小,恰好与沈恪的身子相贴合。肩缝上的金线褪去了珠光宝气,但显然是伸缩性极佳,随大随小,无有断裂之忧。 “萧河请人制的甲。”萧道鸾不会掠人之美,既然萧河在这皮甲上尽了些力,就该让沈恪知道,“缝甲的线用的是剑池藏了百年的金丝。” 沈恪笑道:“这就算是萧剑主给我的见面礼了?” …… “剑主。”老王头送了皮到客房,转头走到了藏锋阁,萧河果然已经坐在阁中观书了。 萧河早年还是为了点痴,日日观书,几乎不寐。但这些年,多是成习惯了。不能出剑池,在这高不过百丈的小山之上,他能做的也只有守着一座藏锋阁。 老王头欲言又止,一只手缩在袖子里摸索着什么。 萧河对这些跟了他几十年的老仆,比对着萧道鸾还要多些和善,至少不冷硬的好像一句问候也是例行公事。 “怎么?有话要说?” 老王头犹犹豫豫从袖中拿出一张纸片,道:“昨日少主带回来的人……我琢磨着该是……就问了他的八字。” “八字?”萧河问道。 “您看是不是找人给算算,万一这八字不合呢,往后他和少主处起来不和顺,也怪难过的。”老王头将纸片放下,拿自己给儿子娶媳妇的事儿说了一通,末了道,“看相先生说我家那两个小人八字也就凑合,这些年小打小闹没少,但总是过下来了。我想着常人休妻还有些难处呢,少主万一和那人……” 萧河拿起薄薄的纸片,觉得颇有些新奇。八卦命理之说,他也是精通的,若是要算,用不着找外头的看相先生,他自己就能算出个八.九不离十。 轻轻叹了口气,萧河将纸片上的八字扫了眼,便折起压在书下:“你莫不是忘了,他的八字,我们却是不知。” 老王头一拍脑袋叹道:“啊,这真是……” 萧道鸾是萧河抱回剑池的。抱回来的时候,一众汉子只知道是个小孩,请了有经验的产婆来看,才知道约莫三四个月大小。连年纪都是随意算的,哪里还能知道生辰八字。 萧河道:“他决定的事,也不必算了。” 其实不用八字,萧河也知晓不少吉凶卜算之法,但这么做全然没有必要。世人占卜问卦,不过是想听些吉祥话,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给自己寻个去这么做的由头。摆摊算命的先生,多也是看准了这点,才捡着不着意的好话说,说的人得了好处,听的人也欢喜。 但萧河不是以此为生的相师,萧道鸾也不是会为了求个心安会去问卦的人。他把沈恪带回剑池,便是已经做出了决定。 “彩礼我早就备好,放在阁里,倒是他若要娶亲,你们几个便可抬了送到那人的娘家。他若……他若是出嫁,便算作是贴给他的嫁妆。” 老王头咋舌道:“剑主您,您早就准备好了?” 萧河点头。 把萧道鸾抱回剑池的那一日,他就将前前后后能想到的事都想了,要做的事也有一有二列了张单子,从十余年前到现在,早就做完了。 从萧道鸾幼年修剑该服用的微量丹药,到他将来渡劫也许用得上的护身法宝。其间婚丧嫁娶一应用度,即便只有几分可能要派上用场,他也都备下了。 这是他第一次养孩子。 大概也是唯一一次。 总要事事考虑周详,让对方过得顺遂才好。 ☆、第88章 战一 围在小秋山上的那些归一、连山宗门人会不会为了同剑池必有的一战而紧张,沈恪无从得知,但他身处剑池之中,每日见着众人来来往往,神色寻常,似乎全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萧河除了在萧道鸾回到剑池那一日露了面之外,再没有在二人面前出现。和老王头闲聊的时候听他说,剑主平日都在藏锋阁观书,不见外人。几年前归一宗宗主虚真拜访,萧河都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沈恪当初能见上他一面,还是托了萧道鸾的福。 “剑主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想着要为少主掌掌眼的嘛。”老王头叼了根油爪子,边咂巴嘴边道。 老王头在被剑池老一辈的剑主领上山前,祖祖辈辈都是小秋山下的耕农。他上山的时候都有二十好几了,为人老实本分,平日里耕田,农闲时上山砍柴进城卖些小钱,怎么看都和他的祖辈没什么两样。 老王头有儿有孙,在剑池中找不着小辈唠叨,便和沈恪混到了一处。沈恪也乐得同他天南海北地胡扯。 老王头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孙,对他的人生大事格外上心,不时就要见缝插针提上几句。他问的明明是剑池众人打算如何应对围山的修士,老王头还是能将话头引到萧河对儿媳妇的看法上。 沈恪笑问道:“那萧剑主掌过眼后……觉得如何?” 萧道鸾虽然同他说无需多虑,但他对萧河的态度还是非常在意。如果换做是他带了萧道鸾回家,那定然是要百般叮嘱讨好,务必让父母兄长都对萧道鸾留下个好印象。 老王头大摇其头,叹道:“剑主怎么想的,我是不知。但就我老王头看来,沈小子你啊……配少主还是差了点。” “怎么说?” “想当年跟着剑主闯天下的时候,多少厉害的女子剑修,都眼巴巴望着能,嘿嘿,和剑主春风一度。”老王头每当提起壮年时跟着萧河的峥嵘岁月稠,都红光满面兴致盎然,“少主虽然没闯出剑主当年那般大的名头,但怎么也不能差太多吧。” 沈恪看他胡子都快吹起来了的嘚瑟模样,抓起桌上散落的瓜子往他手里塞了一把:“你倒是说说,那些女子剑修有多厉害?我又怎得比不上?” 老王头大笑道:“除了不害燥之外,你真是没一点能比得上。” 沈恪撇了撇嘴,不在乎道:“那你该好好问问你家少主,怎么看上了我个没脸没皮的混子。” “我可没嫌弃过你小子。”老王头道,“就是觉得怪可惜的。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有点修为底子,模样也过得去,在岭南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容易得很。” 沈恪摸着下巴,像是在认真思考着这话的可行性。 “少主!”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