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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后,苏溪站在客厅,目光定格在对面的油画上。 doctor 程不是缺房子的人,也没有那个闲工夫。 他为什么要把这个公寓买下来? 投资?还是……因为她? 苏溪想起程岷之前在她家说的话,‘我哥要怎么办?’ 她神经一绷,一个不可能想法在脑子里形成。就在那一瞬间,她用力拍了下额头,神智瞬间清醒。 苏溪摇着头,去卧室,嘴里神叨叨的说着什么,一直在自我暗示: doctor 程不可能喜欢她。 doctor 程,怎么会喜欢她。 …… 回到美国的第五天,苏溪一直呆在公寓里,没出去。除了国内的那些人,没人知道她回来。 期间接到过粟mama的电话,她骗她说学校有事,所以突然回来,才搪塞过去。 她这几天的生活,十分简单。 早上一睁眼,就窝在沙发上看鬼片。中午吃点儿薯片,等外面的天黑了,就继续睡觉。 浑浑噩噩的过了好几天,在第五天晚上,她接到伊柯的电话。 正好是凌晨两点钟,苏溪睡的正香。手机突然震动,她被吵醒,不耐烦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把手机从床头柜上拿过来。 “喂?” “小溪,你快回来,粟裕快不行了。”她的声音带着抽噎声。 苏溪愣了一秒钟,瞬间从床上弹起来,“你说什么?” 伊柯的抽噎变成大哭,撕心裂肺,她从没见过她这样。 “小溪,你快回来……呜呜,粟裕,粟裕……他快不行了。” 苏溪瞬间清醒,她愣在床上,呆坐了半多分钟。手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伊柯已经泣不成声,旁边还有护士、医生的声音。 她立刻掀开被子,冲出门外,外面下着大雨。 苏溪赤脚站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去机场。 ☆、chapter 16 粟裕回到部队,直接向上级申请出去执行任务。 本来他刚完成任务回来,不适合再出去。但前几天又刚好有几个毒枭想通过中印边界逃走,不得己,才同意让他去逮捕他们。 粟裕二话没说,直接带人上直升飞机。所以,等韩思源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天上了。 原本以为这次任务是十拿九稳的,没想到他半路中了埋伏。再加上在山里潜伏的三天,伤口感染发炎。 粟裕虽然硬撑着没倒下,但是这场仗还是打的很艰辛。 和毒枭正面交火的时候,他被人暗算,胸口中了三枪,其中一枪正好打在心口。 要不是韩思源及时带兵救援,他恐怕就真的回不来了。 苏溪下了飞机,直接飞奔到医院,身上还穿了套不属于她的衣服。 在飞机上的时候,空姐见她浑身湿透,主动借了套衣服给她。 跑到病房门口,伊柯正好站在外面等她。 看见她,就说,“小溪,你怎么才来?” 苏溪没有回答,直接往病房里走。 伊柯拉住她的胳膊,“小溪,你放心,粟裕已经没事了。你暂时还是不要进去吧。万阿姨他们……都在里面。” 刚才李嫣然说漏了嘴,说她前几天回美国了。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现在粟裕又成这样,万阿姨自然把所有事情推到她身上。 苏溪根本不在乎,一心只想看见里面的人。 伊柯拉不住她,只能和她一起进去。 病房里,粟晋城、万玉芝立在床边。还有已经很久没出家门的魏玉卿,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着躺在床上的粟裕。 苏溪一进门,就看见床上的人。 他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一点儿血丝。虽然盖着被子,但她还是能看见绑在肩膀上的纱布。 来的路上,伊柯和她说,他总共中了三枪。一枪打在心口,致命。 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抢救了一天一夜,才脱离生命危险。 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一直在祈祷。只要他没事,她愿意用任何一样东西和老天换,包括她的生命。 可就算如此,她还在一直安慰自己,只是把他当做侄子对待。 直到现在看见他,她才知道,就算她跑多远,‘粟裕’这两个字都永远刻在她的心上。 已经守了两天两夜的万玉芝,见儿子还是昏迷不醒,早就急的发疯。 一见到苏溪,心里的愤恨自然就爆发出来。 两步并作一步走到她面前,扬手给她一巴掌。 “你怎么还有脸回来?粟裕被你害成这个样子,你对的起粟家的列祖列宗吗?” 万玉芝的情绪异常激动,“我告诉你,苏溪。没有粟家,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粟晋城立刻走过来抱住她,安抚她的情绪,“不要再说了。” 万玉芝哭着挣扎,脸上都是泪水,头发也乱了。 “我为什么不要说,都是她这个贱人害的,所以我的儿子才会躺在这里。呜呜……你还我的儿子,还我儿子。” 粟晋城仿佛也老了很多岁,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不要再说了。” 万玉芝瘫在他怀里,又几近乞求的看着苏溪,“小溪,万阿姨求你,万阿姨求你了,放过我家粟裕吧。放过他吧,我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什么事情,我也活不了了,我求你,放过他吧。” 她哭的快要虚脱,粟晋城立刻让人安排一个病房带她休息。 一直没有说话的魏玉卿扶着李妈的手,走到她面前。 她摸了摸苏溪的脸,慈祥的说,“不要把你万阿姨的话放在心上,她是着急过头了。快去看看小裕吧,我知道,他一直在等你。” 说完,就走出去了。 一行人陆续走出病房,里面只剩下苏溪一个人。 她从进门就盯着床上的人,心疼的呼吸不过来。 除了深深的自责,还有说不尽的愧疚。 万阿姨说的没错,就是因为她,粟裕才会这么倒霉。如果当初没和粟mama回大院,他的人生应该会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不会在三年前被粟叔叔打个半死,也不会活生生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煎熬。 她走到病床前坐下,握住他放在外面的手。 他的手很粗糙,指腹上有一层厚厚的老茧,有些刺手。 苏溪的语气平静,“我这几年一直在想,要是当初我没去大院,你和我现在会是什么样。” 她哭了,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温暖又美丽。 “我想了很多种可能,但都被我否决了。因为我发现,除了去大院,我都不会遇到你。” 她抽噎一声,带着嘶哑说,“伊柯总是对我说,你更爱我。我并不同意,因为她不知道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