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梦文库 - 言情小说 - 我家夫君颜色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从不心疼他们姐弟二人,动辄打骂教训,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反正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不会死掉,可这一下却吓坏了那男孩。

    他颤抖着一双手爬进了小屋,点了一支蜡烛,怔怔地望着趴在地上的女孩儿,此时的她凄惨的很,乍一看仿佛是已经死了一样,看得他心里紧紧地揪着,他晃晃她,将她摇醒。

    她以为他是来嘲笑她的,别着脸不理他,却听到哗啦地一声,一地的瓶瓶罐罐从他怀里滚落,就是那天晚上,他对她说了平生第一句话:“你是哑巴吗,干嘛不求饶!”

    她听了心里郁闷,求饶有用的话,她早就练出一张八面玲珑的嘴来了,她一口血痰吐出,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也不嫌她脏,手伸出来帮她顺气儿,她因着受伤,身上没有力气,被他摆弄开来,他扒了她的衣服,把药沫涂上去,边涂边嘟囔着说道:“早知道你师父会这样罚你,我就不招惹你打我了。”

    他竟然会这样说,她心里惊了惊,除了弟弟风蝉,从没有人这样碰过她的身子,面具下的脸有点烫,那药上带着麻痹神经的成分,他手上仔细地抹,边抹边帮她吹气儿,她竟然觉得有点舒服,不一会就恍恍惚惚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呆呆地坐角落里,怔怔地将她望着。

    “怎…怎么了?”她突然觉得脸上很轻,伸手摸了摸,上头的面具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拆了,他望着她清秀的模样,突然就潮红了脸,声线都抖了:“你竟然是女的。”

    十岁的孩子没有变声,身上也没发育什么,再加上她那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她是女孩,可他却知道了,那只能是……

    她猛地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果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自己满身血的衣服扔在了角落,她有点窘迫,捡回面具戴好,沉声对他说:“你千万不能告诉大将军,他不叫我告诉你我是女孩,要是让他知道了,恐怕会打死我。”

    男孩茫然地点头,缩着身子咬着牙,嘴角泛出一点的青紫色,许久,才憋出了一句话:“那你可不可以,教我使刀。”

    作者有话要说:  脑子里想象简玉珩小小的样子,就觉得超级可爱,哈哈作者亲妈

    ☆、第51章 天若有情(一)

    她沉默了,这世上兵器太多, 他这样孱弱的身子骨本不应该碰这些东西的, 可如果他非要学点什么,她可以教他些别的, “我教你皮鞭好了。”

    剑为君子,刀多勇夫, 皮鞭暗器一类的讲究巧劲儿, 适合女孩子使,她提弯刀是为了保命, 若是可以从新来过的话,她倒是很想练一手利落的软鞭。

    他学的很快, 不过都是些招式,没有内力加持着, 招式永远只是花架子, 再精湛的招数都不抵人家飞起一掌来的猛烈,可当她试着传他内力的时候,他将气息运进丹田, 小脸立马煞白, 只一下, 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她又挨了一顿毒打,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以后再也不敢随便传他武功,顺便也知道了为什么他一个小小的孩子会这样的孤僻。

    原来他承了他父亲的毛病,生下来心脏就羸弱的不行, 一直是徐太医用猛药吊起来的性命,她修习的内功心法极烈,再深.入几分怕就能要了他的性命,她一阵后怕,在他床前跪了三天三夜。

    从那以后她便开始护着他,一点伤害也不让他担,太子爷曾经因着口角推过他一把,差点把他推到湖里去,她知道了,提着刀夜闯东宫,差点将他砍了,若不是当时天臣使也在场拦下了她,她大概也没命能活到现在。

    莞尔突然觉得自己身子一轻,对外界的感知力逐渐强烈了起来,他们好像已经上了岸,风蝉正声嘶力竭地晃她,他背上还插着箭,刺的不深,血却依旧在流,可他顾不上疼,莞尔的身子异常的凉,气息全无,似乎已经死去多时了,他不敢相信,使劲地将她晃着,竟晃的她愣生生地从回忆里拔了出来。

    那是她的弟弟,也曾血rou相连一脉承,他的心脏和她的连在一起跳动过,她曾为了护他拜了宴肃为师,他也会每晚噙着泪给她的伤口抹药,她努力的想睁开眼,可无论如何就是做不到。

    那股气流分成了好几股,有那么几分夺舍的意思,她突然就想起来了,那是宴肃亲手打进去的,他的功力至寒,压住了她的体制,才会显出一个体寒的假象。

    侧轩门宫变,绯王的寝宫被一把火烧的化为灰烬,她拼死护他出去,和他定下了七日之约,等来的却是天臣使苏染白的一句劝,“他是皇族的孩子,你只是他的一颗小小的棋子,他本来就计划将你葬在这儿,却没想到你命大的像芦苇一样活了下来,听大哥哥一句劝,放手吧,他不值得你这样喜欢。”

    莞尔的心突然有些寒,童年玩伴而已,或许是有那么一点情分的,可他一直以来,恐怕从没有真心爱过她。

    宴肃将她从冰冷的河水里捞了出来,一股真气打进去封了她的七筋八脉,也顺手封了她那难以回首的前尘往事。

    那真气与她相安无事了四年,却因着这杨湖的寒冷和她的心寒一道儿迸发了出来,她咬住牙,头脑恢复了她做海臣使时的清明,她沉心静气地运气,将那股力道一点一点地拆解,填补进自己破掉的脉络里,这是个浩大的工程,怎么着也得半个晚上才能恢复知觉,就是可怜了她那弟弟,哭哭啼啼的快要晕厥过去。

    “也就这点出息。”莞尔心道,她最看不得男孩子哭,尤其是自己的弟弟,他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该总是窝在房里被人欺辱,可她却突然又想起来刚刚死在自己怀中的阿湛,她一下子就僵了,有点理解了风蝉此时的心境,宴肃的气流强了几分,冲击着她身上每一寸的骨骼。

    那虽说不是她的亲弟弟,但和她朝夕相处两年有余,就那样看着他死去,心里当真是痛的说不出话,她这才明白了风蝉的感受,一下子心疼起来,她屏气凝神,血液里沉睡了多年的倔劲儿突然觉醒,猛烈又迅速地冲击起那不速之客,一时间转守为攻,眼看马上就要将它吞并,然后据为己有。

    ‘哐’的一声脆响,她只觉的自己的身子滑上了另一个人的肩头,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就灌进她的鼻腔里,那人抓着她腰的手不住地颤抖着,脚下快速地颠簸,像是赶着去什么地方。

    紧接着又是兵刃交接的声音传来,莞尔不禁皱紧了眉头,可没人发觉她的这点细微的动作,原朝的暗哨涌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简玉珩瞳孔缩成了一条线,箍着莞尔的手紧了三分。

    风蝉手中没有兵器,抽了木条拿在手里,简玉珩拔了身上的佩剑,虚掩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