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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提出,包括生水要煮沸,看见虫鼠要灭绝以防传播疫病,灾前囤积粮草草药在高处防止霉变等等等等。 其他她能记得的信息,她全部都跟张玄说了出来。 前厅里此刻只有顾卿、花嬷嬷和张玄三个人,厅堂里只听得顾卿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花嬷嬷沉思不语,张玄埋头苦记,说不出的安静。 这一间小小的前厅,承载着千万天师道道众的未来。若此次未雨绸缪和灾后救助做的好了,天师道被封为“国教”也不是难事。 先皇并不信神佛,这么多年来无论是佛门还是道庭都不是十分兴盛,如今的皇后还是礼佛之人,建了一座如是庵,更是让道家担忧。 得了这天大的机会,张玄作为龙虎山天师嫡系,怎么能不雀跃? 他当了十几年道士,才当几年官! 张玄记完所有要点,仔细地查看了一遍,这才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给顾卿磕了个头。 “小道先替南方无数百姓谢过您的恩情。这番老太夫人一定功德无量,福寿延年,再也不用担心身体不适的问题。” 他看着顾卿身体有些病弱之症出现也是担忧,心想着一定要办好此事,把天君缺掉的功德给弥补回来。 顾卿看着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张玄,半天说不出话来。 话说宗教狂热份子还真是可怕,她差使他们做事,这张玄还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还是说道教的人现在已经闲的不行了,找到一件事做做就这么兴奋? “功德无量什么的,我倒没想这么多,只希望你们能多救一些人。我儿子会在明日朝后和陛下商议此事,若陛下应允,应该就会下谕令去委派你联系龙虎山的道庭。你身系百姓安危,万事务必慎重谨慎,否则天大的善事也会变成坏事,请你谨记。” “小道一定铭记于心。” 张玄被花嬷嬷送出了北园,一路上那轻快的脚步看起来像是随时会飞起来一般。 回到钦天监的住处,他把一切都写进了信里,用了天师道急件才会用的信函。 他换下身上的绿色官衣,头戴偃月冠,身穿冲虚袍,外罩混元鹤麾,脚蹬云霞朱履,带上自己的职牒和正一派嫡系印信,连忙快马跑去城外的“青云观”。 他是天师道道统职牒,加过三次箓的三品道官,在天师道的级别里属于高级法职,可以差遣各地道观的掌观。青云观的小道士一看他的职牒就连忙跑进去找掌观去了。 掌管京城的道观之人自然是天师道正一派一宗的,和张玄也是忘年之交。张玄将信件交予他手,委托他快马加鞭送往龙虎山,他又给他盖了一方小印,他去送信之人在各地道观都可以歇宿换马,就为了快点赶去龙虎山。 只要到了龙虎山送了信,他的师父就会知道怎么做。说不定师兄师姐也会下山来。 青云观的观主收了信函,当即派出两位道士去送信。张玄目送着两人出了城,这才松了一口气来。 天君,在下一定会把失了的功德补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李硕:喂喂喂,快放开我老婆身体的手! 邱冰:(不好意思)人家那是治病呢! 李硕:治病用不用把手放在怀里啊!太过分啦!等他下来看我不揍扁他! 齐邵:……还好还好。 张玄:不好意思,我是要飞升的! ☆、第150章 风云 李茂找上了江道奇,不为别的,只谈水政。 张诺毕竟丁忧在家,他虽然可以随时出来,但他和李茂一般,在对待父亲这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孝顺人,自然是能不破规矩就不破规矩的。张诺甚至还在家搭了个茅棚,穿着麻衣,食着素给父亲守孝。 李茂有些坏心眼的想,这几天又是暴雨又是狂风,不知道他那茅棚可还安好,他脸上有没有青紫。 李茂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他去酒楼或民居甚至妓馆见什么人都好说清,就是不能去张家和江家,所以约在了外面。 江道奇听到李茂约他,十分好奇。两方结盟不久,但除了李锐之事以外,李茂从来没有通过某种渠道找他们,虽然在朝堂上他确实妥协过几次。 “李国公有事相邀,想来必定是大事?江某受宠若惊啊。”江道奇一副名士高人的样子拱了拱手。 李茂和他拱手的时候暗暗翻了个白眼。若不是他是江南世族之首,谁来找他啊。 “江族长客气,我想商谈之事,当世除江族长以外无人能够解决。” 李茂这轻轻的一拍顿时对了江道奇自视甚高的胃口,两人在民居的厅里坐下,开始聊起南方大雨之事。 李茂提出了自己对洪灾的担忧,以及对世族的要求。 世族多有隐户,就算为了不暴露这些隐户,就算得了灾也不会报灾,如此一来,损失会比普通民众惨痛的多,而隐户是没有保障的,平日庇于世族之下逃税避役是可以的,可一旦出了天灾人祸,官府也不会管这些人。 “我的意思是,江南世族可以让族内隐户先行避灾。从钦天监和各地得到的消息,这决堤只是一个迟早的事情,隐户虽然并非你们的佃户,但总归也是普通百姓,佃户一无所有还能重来,隐户都是自由民,一旦破落,走投无路之下总会铤而走险,与你们也无好处。”李茂为了说服江道奇真是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什么都用尽了。 江道奇上上下下的看了李茂一眼,像是突然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笑道: “我到如今才明白,原来李国公并不忠君,而是爱民。这话可不是什么忠臣会说出来的,御座上那位,怕是巴不得我们世族遭受巨大损失,隐户与佃户尽没与洪水呢。” “说实话,我对利益、平衡和官场上那套一直无所适从。”李茂摆出一副非常老实的样子来,感叹着说,“我唯记着我父亲的嘱咐,若是我要当了官,一定要尽力让大楚乱,大楚的百姓不受苦。我常常觉得独木难支,但即使如此,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我与世族结盟,也是因为如此。若只是为了我的侄子,我想就算我们全家都遭了不幸,我们府里也不敢用大楚来保我们满门富贵的。” 江道奇这人非常奇怪,他是雅士,却又和陆元皓那种雅士不一样,他虽自视甚高,但对心中有自己的理想和道义的人十分欣赏。李茂才智能力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听说在朝堂上也常常被人问的哑口无言,但他就愣是踩出一条青云路来,且所作之事,都是利国利民。 这已经不是运气能解释的了,此人心中必定是有所“信念”,才能如此坚持。 江道奇的好感来的如此突然,所以对李茂说的话也十分诚恳。 “李国公,你对我说实话,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