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嚅动,掌心发出一道柔和的紫光,紫光没入了她的手掌心中。 随着紫光越来越强烈,她的眼睛也慢慢地闭上,软软地倒在地上。 终于,紫光散去后,他收回手。 “以吾之名,赐汝百年庇护。” 这是大妖的庇护。 看着她沉睡的脸,他想,她虽然是妖蛊之身,却只是个普通人,大妖的庇护,她承受不住妖力的冲击,回去后应该会忘记今天的事情,倒是省去了抹去她记忆一途。 他将她抱了起来,走出森林。 郁龄看着他将年幼的自己送到乌莫村,放在山脚下的一颗百年枣树旁,然后隐在暗处,看着寻找的村人找到她后,方才转身离去,消失在森林之中。 她呆呆地看着男孩消失的方向,直到他消失,终于想起。 这是奚辞! 因为受伤而变成了十岁的奚辞,在她遇到他以前的奚辞,是一个让她陌生的奚辞。 这么想着时,天色突然一黑,等她定睛看去,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房间,空气中有浓烈的花香浮动。 暧昧的喘息声在静夜中响起,半透明的青纱帐中,交缠的男女发出似欢愉又似痛苦的声音。 她的脸瞬间红透。 差点忍不住夺路而逃。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和奚辞住在县城的老房子里的房间,透过昏暗的灯光,她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床上缠绵的男女……不,是人类和妖。 变成青年模样的男妖果然倾城倾国,不复十岁模样的冷淡清高,精致美丽,那勾唇浅笑间的妩媚勾魂,不管男人女人都要被他蛊惑得失去心魂,难以拒绝妖的诱惑。 他长长的头发铺散在她汗湿的身体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面容,然后执起她的左手,艳丽的红唇贴上去,张口咬住她的手腕。 她发出痛苦的声音,双眼瞪得大大的,不知道他为什么咬自己。 郁龄瞬间从旖旎的气氛中清醒,好像也开始感觉到手心又疼又胀,难受之极。 心里有一种直觉,知道这一幕是她和奚辞登记结婚的第一个晚上,他们第一次zuoai,他在床上变成妖,以妖的模样和她zuoai。 他以精血为媒,与她签定生死劫,彼此生命相连共享,给她更多的庇护。 “刚才……那是什么?”青纱帐里,她困难地问。 “我们结婚了,自然是结婚的仪式。”他沙哑地说,“这是我们一族的仪式,生死相随,死了也要在一起。” 强大的妖力的冲击下,她的记忆渐渐地被抹除,替换。 “你又一次忘记我了。”他轻叹着说,脸上的神色却是不后悔。 …… 这些,是她失去的记忆。 郁龄站在黑暗之中,默默地看着,看着自己两次因为妖力的冲击而忘记他,却又被他以一种另类的方式填充另一段记忆。 失去的记忆,以这样的方式让她想起来。 然后她忍不住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正想着,突然发现黑暗之中出现了光亮,她毫不迟疑地朝着那道光跑去。 当身体跑进那道充满了光的入口后,她终于睁开眼,对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第235章 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不祥的血红色眼睛,对于连续和僵尸战斗了十几个小时的人类而言,本能的反应就是拳打脚踢地自卫。 一拳过去不够,再来一个撩阴腿,终于将凑到面前的血红色眼睛的主人揍飞了。 不,或者说,那血红眼睛的主人压根儿就没有还手。 郁龄一跃而起,等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时,不禁傻眼了。 金色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自然清爽的风拂过,清新的空气,芬芳的花香,没有古墓里的沉闷和秽气,整个世界是自然而清新的,宛若置身的森林之中。 她能确定,当时他们从祭台摔下去时,是往地底下摔的吧? 可这一片蓝天白云、风景优美的地方算什么?俨然就像突然从暗无天日的地下古墓摔到了森林里,就算有地下世界,也不会有这种地方。 郁龄呆呆地看着远处的天空和伫立的树林,最后目光落到先前被她踹飞的人身上。 不,应该说他是自动被她踹飞的,非常干脆利落地承受了她的拳打脚踢,被人打完后,还能一脸温柔慈爱地看着她,这脾气好得让施暴的人羞愧。 不过郁龄没有羞愧的想法,反而警惕地看着他。 见她警惕的样子,双眸血红色的男人用和他狰狞的外表不符的温柔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然后,他朝她和善地笑了笑,坐在那儿,表示不会伤害她。 郁龄哦了一声,瞄瞄他宛若滴血一样的红色眸子和那双没有收起来的可怕利爪,说他是僵尸,其实也可以。可他的血是红色的,他没有僵尸的獠牙,他有自己清醒的意识,他的身体有属于人类的温暖。 他就像一个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僵尸的怪物。 他从地上站起来,过了一会儿,双眼变回黑色,长指甲也收了回来,变成正常的样子,指甲的色泽像一个正常的人类,粉红健康,甚至连手臂上那块原本被僵尸王抓去一块血rou的地方也重新长了新的血rou,皮肤呈现一种新生的嫩红色,伤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愈合。 恢复力可怕的惊人,俨然一种怪物。 郁龄弄不清楚他现在到底是什么。 虽然能感觉到他的善意,她依然没有放松,毕竟这个人……将她的外公害成那样,她实在难以放松。 还有,这里是哪里,奚辞和外公呢?还有其他人呢? 这些都让郁龄心里十分在意,想不明白,为什么从祭台摔下来后,本应该摔到黑暗的地底,可现在就像突然穿越了时空,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身边的亲人爱人都不在了。 她努力地想了下,从祭台落下来时,奚辞抱着她,可最后不知道怎么地,就渐渐地失去了意识,然后作了一个梦,醒来就在这里了。 最后,郁龄的目光落到对面的男人身上。 他站起来后,整理身上被血染红的衣服,倾刻之间,又恢复成先前在祭台上那副风清云淡的仙人之姿,温柔悲悯,不似人间之人。 额头勒着的抹额上的红宝石在阳光下熠熠发光,衬得他白玉般的面容温润美好。 他温柔地看着她,用一种温柔的声音道:“你叫郁龄是吧?” 郁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