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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轻挑似疑问，又带着确定。 尤小米眨了下眼睛，望着身边的尤mama，缓慢地又艰难地点了下头。她反手握住尤mama的手，匆忙解释：“妈，我不是要撒谎骗你和爸什么的，只是……” “妈知道。”尤mama笑着点了下头，“mama还不了解你？傻闺女。” “你了解我什么呀？”尤小米倒是很意外。毕竟……她和顾云深之间的这段很短暂的感情对于她自己来说，都有些茫然。 “mama和你爸爸知道顾家的情况。” 尤小米急忙问：“妈，你该不会是介意我和学长不够门当户对，想说我和他在一起也不会幸福这种话吧？” 尤mama狠狠地剐了尤小米一眼，愤愤然地用手指头戳了戳尤小米的脑门，质问：“在你眼里你mama是棒打鸳鸯的老古董？” “不是……”尤小米脖子往后缩，去揉自己的脑门。 真的疼诶！ 尤mama皱着眉重重叹了口气，说：“傻孩子，介意的不是我和你爸爸，而是你自己！” 尤小米一愣，目光有一瞬的游移，又转瞬把腿盘起来，大大咧咧地笑起来：“我怎么会！” 尤mama不说话，像看一个透明人似地望着女儿。 尤小米被她盯得浑身不自然，最终双肩垮下来，重重叹了口气，她扑到老妈的怀里，哼唧了两声像小时候考试不及格时候那样跟她撒娇：“mama……” 尤mama被她这样逗笑了，她拢了拢尤小米头发，柔声说：“mama给你讲个老掉牙的故事吧。” “嗯！” “我是十九岁那年认识你爸的。你知道的，你爸爸是心脑血管疾病的医生，而我是你爸爸的病人。mama的心脏是治不好的，这个你爸爸比谁都清楚。当初我选择嫁给你爸爸的时候很犹豫，也有很多人出于善意的或者恶意的角度来劝我和你爸爸三思。毕竟mama的这个病不能生育，生活中这个不能干那个不能做，还会比你爸爸早走，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没了……” 尤小米翻了个身，枕在尤mama的腿上，仰头望着她，望着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尤mama。她语气温柔，整个人好像被幸福包裹着，好像说的话题完全不是不治之症、死亡。 似乎想到二十年前的事情，尤mama嘴角的笑容不由加重了几分：“一眨眼，嫁给你爸爸已经二十年了。我很庆幸当年的决定。我相信你爸也一样。过得幸不幸福如人饮水。鞋子合不合适脚最清楚，衣裳舒不舒服自己最明白……” 尤mama搭在女儿发间的手下滑，拍了拍尤小米的后背。她“咦”了一声，奇怪地问：“你里面穿了什么？后背怎么这么不平整。” 尤小米一惊，一下子坐起来。她扭过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电子钟，已经是21:45了。 尤小米的背后惊得发凉。 “你这孩子吓我一跳！怎么了这是？” “啊……我……”抿了下下唇，“没什么，就是有点困了……” 她配合地打了个哈欠，并且揉了揉眼。 “这不是还不到十点？行，一定是上午坐飞机累着了。早点睡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嗯嗯！”尤小米点头如捣蒜。 尤小米亲自送老妈出去，还没走到卧室门口，尤mama忽然转过身来，说：“你还没告诉我你里面穿的什么呢，摸着那么不平整肯定不舒服。你把外面的衣服脱了给我看看。” 尤小米向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不用啦，挺舒服的。” 尤mama怀疑地看着她。 尤小米使劲儿咬了下牙齿，从牙缝里往外挤：“情、情趣……内衣……” “你！”尤mama想训话，忽然顾虑到顾云深还住在隔壁。她深吸了一口气，愤愤然开口：“你注意着点，别太过分了！” “知道了！”尤小米急忙应着。一边嘴里答应着，一边推着老妈出去。 她可一定要在十点前，把老妈弄出去…… 尤小米将门反锁上。她舒了口气，刚回到床上坐下没多久，尤mama又过来了，在门外敲门。 尤小米抬头看时钟，21点55分。 “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已经躺下了。” “赶紧开门，给你送东西。” 尤小米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床走到门口，将门开了一半，自己堵在门口也不请尤mama进屋。 “什么东西呀？我不吃夜宵啦。” 尤mama欲言又止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拉起尤小米的手，将东西塞进她手里，转身回主卧。尤小米低头去看，摊在她掌心的居然是一整条安全套。 尤小米：…… 尤小米心情复杂地望着老妈离开的萧瑟背影。 隔壁的顾云深用力咳嗦了一声。 尤小米回过神来，急匆匆回到卧室，将门仔细反锁上，才脱了衣服爬上床，关灯前她看了一眼时钟，21点59分。 “啪”的一声，卧室的灯灭了。 时间跳到22:00，一片黑暗中，床上的人影不见了，变小的尤小米打了个哈欠。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背后的翅膀轻轻忽闪忽闪。 尤小米很快进入梦乡。她有一种预感，这个晚上不会做乱七八糟的梦。 事实证明她的第六感又一次灵验了。 这一个晚上，尤小米睡得很好，可是尤爸爸和尤mama却根本睡不着。 尤mama辗转反侧、唉声叹气，怎么也睡不着。 尤爸爸将壁灯打开，问：“在担心咱们小米啊？你不是昨天还给我上了思想政治课，不许我管宝贝女儿的事情吗？” “你不懂做母亲的心呐！”尤mama坐起来，愁眉苦脸，“我是让她自己选，我是不会干预她的人生。可是这不妨碍我担心她啊。这孩子第一次谈恋爱，还谈了个那么个东西！” “那么个东西？”尤爸爸笑了，“我看你对云深挺满意的。” “满意什么啊？我才不满意呢！全天下就没人能比咱闺女好！那傻大个也不如咱闺女十万分之一的好！我不想要太有钱的女婿，就想要个对我女儿言听计从，把我女儿当成宝的！你说说，咱们闺女被咱们疼了这么多年，要是那小子气她怎么办？欺负她怎么办？我一想到咱们闺女会被那个傻大个气哭，我就……我就心脏疼！” “停！你别想了，天大地大，你这颗心脏最大。气坏了，咱闺女要真被欺负了，你还怎么给她做主？” “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意思那傻大个肯定会欺负咱闺女是不是？是不是啊？你乌鸦嘴啊你！” “对对对……都是我的错，是我说错话了……哎哎哎，你别揪我耳朵啊……” · 夜深人静时，一道小小的影子盘旋在尤小米卧室的窗外。 蓝亚站在尤小米卧室外面的窗台上，从窗帘边侧的缝隙，往里面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