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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扰,默默地将棺材合上,又徒手将钉子钉好,才推着他的肩膀道:“出去再说。” 樊霁景转身往外走。 宋柏林正站在外堂,看着供奉在堂上的步楼廉灵位。 “师叔。” 樊霁景和关醒低声道。 “如何?”宋柏林问道。 樊霁景看了关醒一眼,见他颔首,才道:“师父的确死于仙莲剑法中的‘挽海狂潮’。” 宋柏林冷笑道:“这还需你们说?我是问你们可有新的发现。” 樊霁景道:“没有。” 宋柏林并不生气。他和吴常博对步楼廉的尸体前前后后少说也检查了十遍才得出一个结果,若关醒和樊霁景看了几眼就能看出别的,他才觉得郁闷。 “过来给你师父上香。然后回去洗干净再说。”他说完,负手转身朝外走去。 关醒和樊霁景无声地上香,然后各自回屋。 从宋柏林同意他们验尸那时起,他们已有预感,尸体上恐怕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但想是一回事,真的没找到又是另一回事。 樊霁景回屋沐浴完,披着外衣看着屋外的月色发呆。 “没有线索?”花淮秀从屋里走出来,穿戴整齐,显然一直未睡。 樊霁景道:“师父果然是死于‘挽海狂潮’。” “九华派会仙莲剑法的有多少人?” “师父过世之前,曾传授于大师兄二师兄和五师弟。” “独独没有你?”花淮秀撇嘴道,“我早说过你师父偏心。论资质论品性,你才是当衣钵传人的最佳人选。” 樊霁景皱眉道:“师父如此做,必然有师父的道理。” “你……”花淮秀原本还想说什么,但见他一脸严肃,好似随时会翻脸,只好转移话题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查?” 樊霁景道:“既然仙莲剑法只有大师兄他们会,我便先问问他们。” 花淮秀抱胸道:“宋柏林和吴常博当初一口咬定你师父死于仙莲剑法,似乎对仙莲剑法也很了解。” 樊霁景吃惊道:“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说,”花淮秀眼睛往四周一扫,“我觉得你们九华派的人都不正常。” 樊霁景道:“不正常?” 花淮秀道:“按理说,自己的师兄师父死了,应当悲愤欲绝才对。纵然不悲愤欲绝,也该悲伤才是。可你看看,这山上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为步掌门的死伤怀?” 樊霁景道:“师叔和师兄弟从来都不是喜怒形于色之人。” 花淮秀盯着他直皱眉。 “怎么了?”樊霁景摸摸自己的脸。 “小时候还不觉得……”花淮秀眉头越皱越紧,“你长大后怎变得这么木讷迂腐?” 樊霁景正色道:“因为我懂事了。” 花淮秀没好气道:“我宁可你一辈子都不懂事。” 樊霁景想了想道:“或许等表哥有一天长大变明白了。” 花淮秀二话不说,冲回房间抓来茶壶又冲出来准备砸他。 可惜原本站在这里的人已经回房了。 花淮秀走到门口,抬手刚要敲门,房内突然一黑,然后是悉悉索索地上床声。 “……” 花淮秀郁郁地回房放好茶壶,也准备上床睡觉,脑海突然闪过一抹灵光—— 樊霁景是练武之人,他刚才又没有刻意掩藏脚步声。照理说,樊霁景应该能听出他在门口的吧? 花淮秀气得咬牙,大步冲到两屋共用的那堵墙边重重地捶了一拳。 …… 然后熄灯,上床,盖被…… 揉手背。 真凶未明(五) 樊霁景说到做到,第二天便去找关醒等人了解案情。 花淮秀吃完早饭赶到的时候,朱辽大正对着樊霁景横眉竖目,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 关醒和施继忠沉默地坐在一旁。 上官叮咛焦急地站在朱辽大身后,想去拉朱辽大,却又畏畏缩缩有所顾忌。 樊霁景一本正经道:“还请二师兄言明当时身在何处,以消除嫌疑。” 朱辽大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若我不说我当时在哪里,你就要诬赖我杀的师父?” “我并无此意。”樊霁景顿了顿,在朱辽大以为他要松口时,又道:“还请二师兄言明身在何处。” 朱辽大气得脸色发白,“杀人总有缘由,我为何要杀师父?” “对啊。为何呢?”花淮秀悠悠然地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认真地看着他道,“这究竟是为何呢?” “我没有杀师父。”朱辽大一字一顿道。 花淮秀道:“凶手也一定会这么说。” 朱辽大的脸涨成紫红,眼珠一瞪,微微外凸,“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淮秀波澜不惊道:“就事论事。” 关醒终于站出来道:“二师弟,师父已然过世,你有何难言之隐,但说无妨。” 朱辽大额头青筋突起,猛然丢下一句“你们爱信不信!”便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上官叮咛看看他离去的背影,又看看留在原地的众人,犹豫不决。 关醒道:“师妹,你去看看吧。” 上官叮咛如释重负,追了上去。 花淮秀若有所思道:“莫非……” 关醒颔首道:“正是。” …… 樊霁景茫然地看着他们,“莫非什么?” 施继忠伸出左手道:“二师兄。”又伸出右手,“四师姐。”然后啪得一声合掌。 樊霁景恍然道:“一拍即合?” 施继忠冲他伸出拇指。 “不过,”樊霁景仍旧皱眉道,“一拍即合什么?” “……”施继忠拇指屈起。 花淮秀无奈道:“一男一女,一拍即合,合二为一……” “咳咳。”关醒干咳。 樊霁景终于领悟,一脸的震惊。 关醒道:“若我没有猜错,当时二师弟应该是与四师妹在一起。” 樊霁景回神道:“那二师兄为何不言明?” 施继忠道:“师父一直反对二师兄和四师姐来往。” 花淮秀讶异道:“两情相悦,人之常情。更何况他们师出同门,是锦上添花的喜事,步掌门为何要反对?” 施继忠看向关醒,一时不敢言。 关醒微微蹙眉。 花淮秀望着樊霁景道:“你可知道?” 樊霁景摇摇头道:“不知。从小到大,我便甚少和师兄妹们一起练功。” 花淮秀挑眉道:“为何?” “师父说,花家乃是江南名门,我既为花家之后,自然要文武双全才是。因此师父自小便为我请了很多老师。”樊霁景道。 花淮秀叹气道:“我总算知道你的迂腐气是从何而来。” 施继忠小声道:“九华门下,读那些之乎者也的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