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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灵湖枯竭,只余一泉眼。凤鸟无以为食,最后在烈火中逐渐灭绝,人们找到了更好的部落驻地也搬出了这里,临走前带走了最后一颗凤鸟蛋。世外之境荒芜。 后来,一名修得圆满的大能偶然误入此境,看中了这漫山遍野的药草,将其炼成了随身的芥子空间,专门用作药园。随着大能的陨落,这芥子空间便成了无主的法宝,唯有凤鸟承认之人可入。 近万年来,得到芥子空间的人寥寥,但无不成了当世赫赫的神医,上一位得以进入这里的有缘人,还是一千八百年前道一天师师门的一位祖师爷,这位神医祖师爷活了近两百岁,最后还是被自己炼的新药毒死的。道一在师门典籍中见过此类有缘人的相关记载,才会见到林葳蕤的时候便联想到了这一则古籍故事。 至于传言同林葳蕤梦中所见到的来龙去脉不同,盖因讹传。芥子空间对每一位传承者都有着命脉相连的感应,是以在林葳蕤生命遭遇不可逆转的威胁时,芥子空间果断选择将传承之人的魂魄蕴养在了空间中,第一次是前世,林葳蕤刚刚得到机缘却遭遇车祸时,虽然因为某种不可抗力使得他一觉醒来到了民国,但终归结果是好的,第二次则是现在。 至于襄城遭遇白狼军受伤那次,因为伤害还未到致命的程度,所以芥子空间并没有动静。不过这一次的大动静,倒是使得林葳蕤间接了解到了曾经以为的小洞天的真正来头。 千百年来的记忆如同白驹过隙在林葳蕤脑海中一一略过,过客匆匆,醒来后如同做了黄粱一梦,但这梦对于叶鸿鹄来说,却是过于漫长了。 心思紧张的七月过后,树梢上的绿叶飘过林蓁芃中元节点燃的祈福荷叶灯,品尝过大帅府中秋的苦味月饼,来到过重阳节无人问津的良乡酒、柿子、山里红,倏而便悄然在霜降时节白了头。 早晨,奉天小学学堂内,书声琅琅,教书的先生是海外留学回来的,带着厚厚的眼镜,讲课十分严厉。此刻他从前往后走,盯着这一群小萝卜头,座位上的学生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位年轻有为的先生走到得意门生林蓁芃的桌前时,特意停留了一会,见他正在看高年级的数学书,欣慰地点了点头,又往后走。然而林蓁芃看似认真看书,实则脑海里正走着神。 外头下雪了,夏日已经过去,然而大哥还昏迷未醒。 今天天气突然降温,幸好早晨起床的时候,胖婶和胡奶奶为他准备了厚厚的冬衣,他临走前还给自己带上了一条格子围巾,那是大哥去年过年的时候给他带上的,后来没拿回去,四舍五入就是大哥送给他的礼物了。 今年的冬天好像来的格外早,十月底,奉天就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林蓁芃走出课室的时候,天上的雪正好开始飘落,落在棕色的格子围巾上。来接他的是大帅府的警卫员,他自个背着重重的书包,绷着小脸,步伐稳重地上了车,虽然面容依旧稚嫩,但却已经有了两位哥哥的风范。 小轿车开过乾元街中心的有凤来居时,店里依旧高朋满座,座无虚席。听曾白玉掌柜说,今年预约包厢的人已经排到了年后了。他往窗外看的时候,好像见到了吴家那位大小姐的身影,据说她很喜欢大哥,还想到大帅府看望大哥,不过后来被她大哥带走了,他大哥林蓁芃见过,是四哥手下的吴营长。 哼,这些痴心妄想的人。故作早熟的小孩不满地想。 稍微对时局敏锐点的人便会发现,近来沈阳、奉天等北六省重地的路上多了许多巡逻的大兵,还有一些行踪诡异的人,这是继暗杀事件后才多出来的。不过北六省的百姓们此刻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半点不慌,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他们的大帅在,那就绝对不会让战火蔓延这片领土。同三个月前,得知大帅遇袭的全城恐慌相比,今时今日的北六省百姓是完全不同的安然和自信。 他们知道,在这片曾经的焦土上再无黑暗和动荡,是因为,有人用坦克大炮把战火挡在了看不见的地方。只要有叶鸿鹄在的一天,东北就乱不了。这便是暗杀的幕后之人无论如何也要除掉叶鸿鹄的原因。 小轿车缓缓在大帅府门前停下,林蓁芃抖掉肩上围巾的雪花,朝守卫的兵哥点了点头,便往府内走,小孩打算换身衣裳就去看望大哥。但是他一走进府内,就敏锐地意识到,今日的大帅府笼罩着不寻常的气息,不仅刚才进来的时候,门前的车马多了许多不常见的,看守的士兵们脸上的神情也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忽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先是疾步,最后干脆跑了起来,路上遇到了满脸喜色想要跟他报喜的阿福,也没有停下来。他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他跑得更快了。 小红楼,主人家的卧室前挤满了人,不仅是管事爷爷,胡奶奶,连吴冕、江坤等这些亲信都来了,在场的人无不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和激动。能不激动嘛!时隔三月,三个月啊,就在所有人都快要绝望,大帅眼看着越来越可怕就要奔溃的时候,无数人企盼的夫人终于醒来了。 刘管事朝跑来的小少爷笑道:“小少爷慢点,先生已经醒来了,道一天师还在里面诊断。”林蓁芃一颗心高高升起,听到这句话终于安全落地,小胖子咧着嘴,就要往房内冲,被刚好出来的道一拦住了,“诸位,稍安勿躁,林友确实醒来了,身体也无大碍,仔细调养个把月便能恢复。不过……”他说到这狡黠一笑,“这会还是先留点时间给屋内两位吧。” 房内,林葳蕤靠在软枕上,觉得整个人骨头都松了,身子乏得很。他也是被叶鸿鹄吓到,一问才知道,自己都已经昏睡了三个月了,不仅错过了中元节,中秋节,还有重阳节,若再不醒,怕是要将冬至也睡过去了。 门关上,屋内安静下来,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初雪纷纷扬扬,屋内却是温暖如春,烧着的地暖旺得很,林葳蕤都出汗了。 旁边的男人盯着他的眼神跟饿了三个月似的,饶是淡定如林葳蕤都有些吃不消在,他伸出一双惨白羸弱的手,用手指拨了拨面前人的胡子,皱着好看的眉头:“叶鸿鹄,三个月不见,你怎么变这样了,丑死了。”林大少很不满,好歹是自己要看一辈子的人,丑了一点点大少爷都不能忍受。 他的语气虽处处透着矜骄,按道理该遭人恶的,但美人大病初愈,面色苍白,这会是个人都不忍同他置气,何况是恨不得把全天下都送到他面前的叶鸿鹄,更是看不得他一点不顺心。 叶鸿鹄盯着那双睁开后美不胜收的眼睛看,不舍得放过一秒,整个人由于巨大的惊喜冲击,绝处逢生,以致于感官都麻木了。但仍下意识道:“那……媳妇你先别看,等我去刮个胡子?” 林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