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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念念有词的楚徇,良久,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个薄凉的笑容:“皇兄——好久不见啊?这个位子,你坐了这么多年,可还舒服?” 另一边,方宜臻踱步走进了国师府,看到被人压着肩膀跪在庭中央的少年,内心暗叹。 他缓缓走进,抬了抬手,两个侍卫就放开了谢从章,退到一边。 谢从章穿着滚金边的长袍,昔日高傲自矜的面上染着一丝浓烈到令人心惊的恨意。方宜臻弯腰,仔细打量着这张与他如出一辙的脸:“你找到了祖父的宝物?” 谢从章没有否认,阴沉道:“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告诉你宝物在哪里。” 方宜臻笑了笑:“夺命的东西,谁要?送我我也不敢接,大概也就你们谢家的人把那玩意当个宝贝了吧。有谢府遭殃在前,你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到底是多想不开,又用了那东西?” 谢从章咬牙道:“你竟然还敢提谢家!如果不是你,我们六阴谢府到现在还会好端端的,怎么至于落得妻离子散人丁凋落的下场!” 方宜臻指着自己:“怪我吗?我可做过半点于谢家不利之事?即便是离开的时候,我也留下了两箱金报答生养之恩,我认为我已经做得够多了!” “现在谢家只有我一个人,还为你所困,自然是随你怎么说了!迟早有一天,我会重振谢家,到那时,谢清和,我要你以命谢罪!要你跪下磕头!” 大喊大叫,手脚挥舞。谢从章已经魔怔了。 方宜臻摇了摇头,抬手道:“把他带下去吧。” 说到底也不是大jian大恶之辈,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侍卫压着癫狂的谢从章出去了,半刻后,上一秒还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闷雷大作,一道粗壮的闪电突地劈了下来,炸在了不远处,空中电弧时不时闪动着,紧接着,一切又归于平静。方宜臻若有所思,随后,一个侍卫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公子,公子——那道雷把国师劈死了!” “其余人呢?” “无一受伤,独独劈死了国师!” 方宜臻抬头看了看天空,内心轻叹了口气。逆天而行,终有其报,执念越深的人,越是想不开。 ***************** 一月后,新皇登基。 新皇雷厉风行地整顿了一派萎靡的朝纲,大力推行新制度,将分散的权力集中到了中央,在他的整肃之下,朝廷上下一改以往横征暴敛中饱私囊的恶劣风气,逐渐地开始显露出弊绝风清的倾向。 某日,风和日丽,方宜臻和阿福陆迎一起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坐着,边打吊牌边嗑瓜子,潇洒自在的模样让下朝回来的楚徵脸黑了一半。 见到帝王,婢女们连忙弯腰,还没行礼,楚徵示意免了,冷眼一瞥,婢女们就识趣地离开了。 陆迎和阿福到底还是对帝王有一丝尊重的,于是招呼楚徵一块儿坐:“正好三缺一,皇上,快来,一起打公子,公子已经赢了一上午了!” 方宜臻马上道:“先说明啊,四个人就是二对二了,我不跟他一队,他运气差,会连累我的。” 被嫌弃了。楚徵心里划过一丝无奈,眼底却只余下纵容:“陆迎跟我一队。” 被点名了。陆迎自认倒霉,谁让他摊上这么个主子。 距离宫变已经三个多月了,皇宫里上下的人都被驱散出宫,所以偌大的地方,人却少的可怜。方宜臻耐不住寂寞,就教唆阿福和陆迎陪他打牌,享受着一赢赢一天的快感,有时候阿福和陆迎实在是输的太惨了,不想打了,楚徵就暗地里给他们银两,这样他们既可以陪方宜臻玩,也能让方宜臻玩的开心。 两人表示简直憋屈到家了。 四人打了一轮,方宜臻和阿福吊打了另外两人,兴冲冲地开始收钱。 楚徵看着数钱数地开心的人,眼里掠过一丝轻柔的笑意,转而想到了什么,道:“清和,你也不需要这么多奴婢伺候,不如遣送一半出宫吧。” 方宜臻连忙道:“不行。这宫里本来人就少,我都快闲死了,你还要送人出宫。” 难得长了张这么漂亮的脸,没小jiejie欣赏可不就是浪费了?而且他脾气好,跟宫婢们都合得来,在后宫简直是如鱼得水,每个姑娘他都认识,要送走一半还真可惜。咳,当然他是不敢撩的,否则遭殃的还是自己……记得有一天,他看一个婢女拿东西吃力,顺手帮了忙,聊了几句,恰好被楚徵看到了,当晚就是…… 闻言,楚徵脸又沉了下来:“你有我还不够?” 对话到这里,后面的阿福和陆迎就不想听了,于是麻溜地拿着钱闪人了。 方宜臻叹气道:“你忙正事,我没事做啊。” “你可以帮我一起处理。” “算了吧,太闷了,前皇帝留下的一大堆烂摊子,我光是看着就头疼。” 楚徵道:“那你就忍心看我一人头疼?” “你能干嘛。” 楚徵意味不明道:“的确,能干。” 方宜臻:“……” 被楚徵压着又亲又揉了片刻,两人都有些情动。 方宜臻忍不住轻声道:“我后面还在痛……” 楚徵深深呼吸了一下,抵着他脑袋平息着翻涌的清潮,沙哑道:“清和,什么时候才能同意坐上后位?” 方宜臻蹙眉道:“我不做皇后,我一个男人,太奇怪了。” 楚徵叹了口气,有些惋惜:“既然你不愿,我就不勉强你了。反正你我已行过合卺礼,是夫妻了。” 说完,他又低头,难分难舍地吻上方宜臻的唇。 方宜臻心里一片安宁,不禁想道,就这样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 大兴王朝的景帝是个争议颇大的人物。史书中的他知人善任,励精图治,大兴王朝在他的治理之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然而惹世人诟病的是,他在位的五十年间,竟从未纳过一后一妃,膝下更是无一子嗣。最令人无法理解的是,薨逝之前,他竟罔顾纲常,亲手写下圣旨,由一外臣之子继位。 这让世人对他的评价毁誉参半,参差不齐。 皇宫内。身穿九龙黄袍的新皇下了朝,回御书房的路上途径暖阁,他抬手叫停,不紧不缓地下了车辇。 太监总管见他一直望着暖阁出神,低声道:“皇上,这暖阁一直都在按照您的吩咐清扫着,里面干净地很,一点摆设也没动过,都还保持着原样呢。您看,要不要进去看看?” 皇帝面上流露出一丝感伤和怀念:“去看看吧。” 皇帝挥退所有人,独身步入暖阁之中。 里面光线充足,浮尘在微黄的暖光之中轻轻地上下浮动着。阁内有股笔墨书香,混合着檀木香气,分外好闻。 皇帝踱步走到书桌边,看着熟悉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