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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老师再见。” 宋辞知道,东方语在撒谎。他得过急性肠胃炎,知道急性肠胃炎发病时是什么样子,绝不会有口吐白沫、痉挛抽搐这样的病症。 他也知道,东方语为什么撒谎。如果他之前的猜测属实,钱志耕是喝了掺毒的酸奶才病倒的,那么投毒可是故意杀人,尤其还发生在全是资优生的实验班,这样的恶性事件一旦曝光一定会成为新闻热点,而且必然会对弘德高中的形象造成重创。东方语作为在弘德任教二十年的资深教师,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件事最终的结局,只能是不了了之。 宋辞和李焲一前一后走进病房。 钱志耕双眼紧闭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病床边坐着一对中年男女,相比就是钱志耕的父母,正忧心忡忡地注视着他们的儿子。 宋辞上前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我是钱志耕的同桌,我来看看他。” 钱母站起来,强自笑了笑,说:“你是宋辞吧?” 宋辞点头。 钱母说:“志耕经常和我们提起你,说你长得好看,学习也好,今天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钱父嗔怪地看了妻子一眼,说:“净扯些没用的。”他转向宋辞,“东方老师跟我们说了,志耕病倒的时候是你把他背到医务室的,还叫了救护车,真的非常谢谢你。” 宋辞说:“都是我该做的——志耕到底生了什么病?” 夫妻俩对视一眼,钱父说:“急性肠胃性。” 看来东方语已经和他们通过气了。 宋辞说:“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吧?” 钱母点头,说:“今天住院观察一天,如果没有大碍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宋辞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他休息了,叔叔阿姨再见。” 夫妻俩答应着,送他们出了病房,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才转身回去。 离开医院,李焲问:“饿了吧?” 宋辞说:“有点儿。” 李焲说:“今天是元宵节,不做饭了,我们下馆子去。” 于是他们寻了一个小饭馆,捡了一个安静的位置,点了几个爱吃的菜,边吃边聊。 等宋辞吃饱放筷,李焲终于问出那个在脑海里盘旋了一个下午的问题:“为什么不告诉我秦颂是灿星传媒的老板?” 宋辞正在喝茶,闻言一顿,放下茶杯,垂着眼睛说:“是任思凯告诉你的吧?” “嗯。”李焲一边小口吃菜一边说:“他还说秦颂是他的舅舅。” 宋辞抬眼看向李焲,说:“我当初是被隋有彬导演介绍进灿星的,我也是签约之后才知道秦颂是灿星的幕后老板。” 李焲沉默片刻,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辞说:“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 “不想让你担心”是一个令人十分无奈的理由,既无法坦然接受,又不能责备。 可是,就算宋辞告诉他,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什么都做不了。 李焲喝了口茶,说:“他有没有……sao扰你?” “没有。”宋辞说:“我不是在拍戏就是在上学,连公司都很少去,几乎没和他碰过面。” 李焲还有许多问题想问,但最终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他说:“以后不管什么事都不要再瞒着我,好吗?” 宋辞乖巧点头,说:“好。”他突然想起什么,说:“我给任思凯打个电话。”说着,他拿出手机,解锁拨号,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拨通,“思凯,我去看过钱志耕了。” 任思凯问:“他怎么样?是食物中毒吗?” 宋辞说:“是急性肠胃炎,已经没有大碍了,明天应该就能出院。” 任思凯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他一定会没事的。” 宋辞说:“嗯,我没别的事了,明天学校见吧,拜拜。” 任思凯说:“明天见,拜拜。” 挂了电话,任思凯重新骑车上路,没多久就抵达了目的地——秦颂的别墅。 他从小学开始就在这座别墅里玩耍,这两年来得少了,但秦颂依旧专门给他留了房间。 任思凯刚进门,就有下人迎出来,“思凯少爷。” 他问:“我舅舅呢?” 下人答:“先生在餐厅吃饭。” 任思凯说:“你忙去吧,我自己去找他。” 说罢,任思凯径自朝着餐厅走去。 灯火通明的餐厅里,可供二十人用餐的长桌上摆了许多精美菜肴,桌前却只坐了秦颂一个人,默默地享用着晚餐,吃两口菜便喝一口红酒。 见到任思凯进来,秦颂脸上浮起一抹笑意,说:“你来得正好,陪我一起吃饭。” 任思凯在他右手边的位置坐下,立即有人摆上碗筷。 秦颂喝口酒,问:“跟你妈说要来我这儿了吗?” 任思凯有气无力地说:“说过了。” 秦颂挑眉看他,“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任思凯和他对视,说:“舅舅,我有件事想问你。” 秦颂说:“和宋辞有关吧?” 任思凯讶然道:“你怎么知道?” 秦颂笑了笑,说:“如果不是因为宋辞,你怎么会一放学就急火火地往我这儿跑?” 任思凯不说话了。 秦颂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嘴,说:“你知道你多久没过来了吗?一年了。自从你认识宋辞之后,就再没来过这儿了。” 任思凯有些羞愧的低下头,说:“不是因为宋辞,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带回来的那些男人。” “不要拿我当挡箭牌。”秦颂说:“自从你说过不喜欢我往家里带人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那么做过。” 任思凯的头垂得更低了,小声说:“对不起……” 秦颂训他:“把头抬起来!” 任思凯立即挺胸抬头。 秦颂说:“说吧,什么事?” 任思凯深吸一口气,说:“我今天听别人说了一件事,虽然我不相信,但还是想找你确认一下。——舅舅,你喜欢宋辞吗?” 秦颂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说:“喜欢。” 他说得简短又有力,任思凯听清了,但他却又忍不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良久,任思凯问:“是把他当作我的同学和朋友的那种喜欢吗?” “不是。”秦颂表情不变,“是把他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