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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像素不高,宋纱纱是亲眼见到人后才发现唐南周哪里是流感,整张脸红扑扑的,显然是发烧了。 她顿时着急起来。 “你发烧了啊!” 伸手一探,额头烫得可怕。 宋纱纱一急,倒是把屋外的青年给忘记了。直到一声“surprise”冒出,她才想起还有这人的存在。她看了眼唐南周,又看了眼青年,说:“我上来的时候碰见你哥……” 剩下一个“哥”字还未出口,唐南周就沉下一张脸。 “他不是我哥,我没有兄弟姐妹。” 青年说:“南周,爸让我来看你……” “滚。” “爸他……” “滚。” 青年无奈了。 “南周,咱们好好说话行不?” 唐南周冷冰冰地说:“你不滚我就叫保安了。” 青年没办法,只好对宋纱纱说:“小姑娘,他发烧了,你带他去看医生。” “滚。” “行行行,我现在滚。” 第42章 少年的脸颊带着两坨显眼的红, 头发极其凌乱, 还略微有些油, 身上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脚底踩着人字拖, 即便是病着, 看起来有五六分虚弱,可到底是青春逼人的年纪,这副邋遢的模样, 仍旧保持着“社会我周哥”式的从容。 “我吃过退烧药了, 睡一觉没事。” “我以前也是这样, 发烧了吃退烧药就行。” “去医院麻烦。” …… 见宋纱纱沉默, 他再度硬邦邦地补了句:“我真的没事, 你别听他胡说。” 门关后面就是客厅。 客厅上的茶几放着医药箱, 一排明显的退烧药少了四颗,上次她过来给唐南周擦消肿药的时候,退烧药仍是满满当当,一颗都没有少。宋纱纱垂下眼, 似是在思索什么,须臾抬起眼,说:“附近有一家医院, 去输个液, 好不好?” 她嗓音又轻又温柔。 尤其是最后一句“好不好”时,那一双水润水润的眼珠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唐南周尽管万分不愿去医院,可是无法拒绝这样的宋纱纱。 她的乞求, 像是魔咒似的,根本连道理都不用讲,一击即中。 “……瞎担心,算了,走吧。” . 输液室里人不多。 护士挂了吊瓶,调试点滴的速度后便离开了。宋纱纱坐在唐南周的旁边,对面坐了一对年轻的小夫妻,两人低声说着什么,看起来很是恩爱。 宋纱纱收回目光,见唐南周正看着她。 她弯眉笑了下,说:“我今天给你打了两个电话,你没接。你怎么这么倒霉,过年期间手机居然被偷了。” “没有被偷,”他说:“被我爸砸坏了,手机卡也坏了。” 宋纱纱一愣。 和唐南周认识这么久,这是第一回 听他提起自己的家庭。 她微微挪了下身体,当一个倾听者。 “昨晚和我爸吵了一架,他把我手机摔了。大过年的商店没开门,找不到买手机的地方。昨晚回家后本来要给你发信息的,一时间生气过头,加上发烧,吃药后就睡了。” 他淡淡地解释。 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生病了却没人照顾,还是在过年期间。人在生病时内心会格外脆弱,尤其是身边没有人的时候,会感受到莫名的孤独与寂寞。 宋纱纱听得有几分心疼。 她问:“刚刚那一位是你哥哥?” 她不傻,虽然唐南周对那一位青年语气不善,可是她能看得出来那一位青年很关心唐南周。只不过她听小胖子说过,唐南周是独生的,并没有兄弟姐妹。 “不是。”唐南周否认得很快,眼神也瞬间冷了几分。只不过片刻后,他又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勉强算是。” 宋纱纱听出了点道道来,问:“是收养的吗?” 唐南周说:“是我继母的儿子,”顿了下,又说:“前些年我父母各自重组家庭,我妈改嫁到国外,我爸也另娶了,孩子是继母带来。那时年纪小,人也幼稚,觉得属于自己的关爱在一夜之间通通都没有了。那时我挺恨我爸的,我爸爸工作忙,我一个月里见到他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我妈也因为这个理由和他离婚了。” 宋纱纱想起先前表妹从郑力那边听来的话,问了句:“是六年级的事情?” 唐南周似是有些意外,看了她一眼,“嗯哼”了声,说:“胖球和你说的吧,胖球嘴巴缝不住,牙齿还漏风,一点零食就能撬开他的嘴巴。” 提起小胖子,氛围少了些沉重。 宋纱纱倒是蛮喜欢小胖子这个人,是有缺点,但也有优点,大大咧咧,不小气,相处起来舒服,也难怪唐南周能和他当那么久的朋友。她说:“青少年都有叛逆期,有一种叛逆是渴望得到关注,”大抵是熟了的原因,她说得直白:“这就是你初中开始打架逃课闹事的原因?” 唐南周哼了声。 “我半年没打过架了好吗?我和那群小屁孩不一样,他们那是初级反抗,我这是高级反抗。” 宋纱纱闻言,忍俊不禁,说:“高级反抗是什么?” 唐南周倒是压低了声音,因为感冒发烧的缘故,他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我卧底在城管群里和我爸对抗,给他工作增加难度,还帮了一群小贩,你说这是不是高级反抗?” 因为他压低了声音的缘故,宋纱纱往前凑了凑脑袋。 唐南周躲得快,往后一退,说:“你别靠近我,不想给你传染。”说着,倒也应景,一个响亮的喷嚏打了出来,惹来对面年轻小夫妻的瞩目。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尚未拆封的一次性口罩。 宋纱纱以为他要戴上,怕他行动不便,说:“我帮你拆开。” 唐南周说:“给你戴的。” 宋纱纱一怔。 唐南周又说:“医院里生病的人多,你戴上,我病都病了,不怕传染。” 宋纱纱“哦”了声,乖乖地戴上,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唐南周问:“有话想说?” 宋纱纱问:“之前你脸上的伤……” 他不以为意地说:“我爸揍的,我跟他合不来。老头子一个,打得也不疼,能气到他我心里就高兴。没搬家前常常挨打,搬家后除非校长告状,我也见不到他的人,”似是想到什么,他的唇角有一丝嘲讽,“以前我成绩优秀,省心省力,一年见的次数还没那之后我挨打的次数多。” 他又说:“他后来也懒得管我,我继母怀孕后,他怕我惹她生气,和我妈一人出一半的钱买了我现在住的房子,还请了个保姆,就是初三的时候吧。我妈也生了孩子,现在他们各有家庭孩子,更加懒得管我了